“吃醋了?我还不是叫你荷呢吗?我这可是一碗水往平里端的,没偏没向。”

    吴荷就叹了口气说:“她可是你的原配夫人,我哪里有吃醋的资格!”

    陶振坤一笑说:“不,我做你的男人要比做她的男人早,应该你才是我的第一夫人才对。是你教会了男女之间这点儿事的,不然我可能还是个和尚不懂得荤腥是啥滋味呢!”

    吴荷忍不住破啼为笑了,就咯咯笑出了声来说:“真是没想到,以前你嘴拙舌笨的,人蔫巴的像霜打的茄子,现在倒是能说会道了?”

    “我也有此发现,难怪那个老光棍说我呢。”

    “老光棍,谁呀?”

    “村子里还能有谁,当然是朱乐了,除了他没别人。”

    “就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属癞皮狗的,在运昌不在了之后,他还纠缠过我呢,又托媒人的,我没给他好脸色几次,他才总算是死了心了。”

    “那是他没有自知之明,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他纯粹是个无耻小人,就懂得溜须拍马巴结有钱人,兜里也有几个糟子子嘛,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那还不是口挪肚攒出来的,就嘚瑟的不得了了,总以为高人一等似的,看他那卵子个儿吧,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武大郎投胎转世的,跟三块豆腐成了精似的!以后就当是臭狗屎别理他,不然他会得寸进尺的。”

    “我才没那闲工夫搭理他呢,每次见着面我都是躲远远的。”

    “这就对了,要是给他好脸色他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发现他跟那个焦恒挺近乎的,姓焦的大概是想骗他的钱,说不定会以那个妖精一样的花蕊作诱饵。不说这个了,别人的事咱也管不了,自己的经还没念好呢还替别人念呢!就是我走之后,麻烦你多照看一下杏梅,就她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点火就着,得理不饶人,容易得罪人和招惹是非,谁能钻谁心里看看去,其实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在善良和同情这方面是没得挑的,却不知人心险恶。她一个女人在家,这是我最不放心的。你比她大几岁,自然懂得人情事故比较多些。你的话她或许会听的,别看我是她男人,她就始终没搞明白夫唱妇随过,性子一上来,真是九牛二虎都拉不住!”

    吴荷一笑说:“听你这话有藏头露尾的意思。”

    陶振坤一愣问:“咋个藏头露尾了?”

    “你这是话里有话,是不是想让我监视她,别红杏出墙呀?抛下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在家独守空房,搁在谁身上都不会放心的,别等你回来家里的绿帽子已经攒成一堆了,你就戴吧。”

    “我相信她是个正经好女人的,不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来,对不起我的事他不能做。”

    “我就不是个正经好女人了呗?!”

    “又没说你,你成的哪门子心,是你太敏感了。其实在我的心里,你也是个正经的好女人,这总该可以了吧?!”

    “这话听着让我觉得别扭,心里不舒服,好像是在指桑骂槐。”

    “对不起!就当是我说走嘴了。”

    “你这么肯定,你是咋知道她不会在你走后会偷着瞒着你搞外遇的?”

    “以前她对我说起过这话的,是因为我觉得振宗在跟我爹学木匠那几天就对她有意思了,至今像是还不死心。”

    “振宗?他一个有文化知识又是教书育人的,你们都姓陶,在这个村子里,别人都知道像是一个家族的。怎么,他会连伦理纲常都不知道,会打他嫂子的主意呢?看他那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样,不像是那种不分里外的人。”

    “他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凡心早有的,再说我们也算不得近亲了!”

    “就是他对杏梅有这个意思,比方说杏梅对他也有意思,那振宗的爹娘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的。”

    “但愿吧!”

    “放心吧,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跟杏梅处得情同姐妹,她有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我就放心了些,再有凭我爹娘的面子,加上我俩跟老伍家的关系,别人想为难她也得寻思寻思。”

    “是的,这也算是你没了后顾之忧了,才会决定出外打工的圣吧?”

    “你是理解我的。”

    吴荷幽幽说道:“天上下雨地生金,人留后代草留根。人留后代防备老,草留根来等来春。我也有一事对你说,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啥事,尽管说。”

    “我已想好了,也不再顾虑什么了,你若是同意的话,我愿意给你生个孩子,好让陶家有后。”

    “真的?”

    “当然!”

    “太好了,我同意,只是你不怕别人说——?”

    “我就不相信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我是怕杏梅她不能接受!”

    “她还说过要抱养别人的孩子话来着呢!”

    “你是怎么说的?”

    “我没同意,这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想抱养个孩子不是啥难的事情。我当时就对她说了,要儿自养,吃粮自种,这啥时候猪肉都贴不到羊身上!你要是肯给我生个孩子,起码你是亲娘我是亲爹吧,总比抱别人的要好。咱们干脆就来个先斩后奏算了,等她知道了也会想通接受的。”陶振坤有些忘乎所以的喜出望外了。

    “女人的话你也相信?有时候她的甜言蜜语就是给男人灌下的迷魂汤。杏梅她心眼多,有时候是口是心非的。当然了,我这不是挑拨离间,也不是说她不好,只是觉得她比别人聪明狡猾了些。”

    “但我还是相信她的。”

    “就拿我要给你生孩子来说,这——这能行吗?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闹翻了天,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能行不能行呢。”

    “我——”

    陶振坤下意识地朝窗户外看了看,没见到人影,就心急火燎地说:“别犹豫了,要是你早答应,何必让我白白浪费了好多生命种子呢?说不定我们的孩子都会喊爹叫娘满跑满颠的了!”

    他说着,就对吴荷动手动脚也起来。

    “不行的,想要也得换个地方,这在家里不方不便的,要是让他们看见可不得了。”吴荷一手去挡了一个嘴巴,一手去制止了在胸前的手。

    “他们都出去了,我们就开始行动吧。也许等我回来时,就能看见你或者是杏梅不论是挺起怀孕的大肚子还是见到孩子,对我来说都是个意外的惊喜。”

    于是,这对男女放肆地纵情起来,宽衣解带,他们抛开了世俗观念的羁绊,道德枷锁的束缚,不再畏惧舆论谴责。

    在这激情澎湃的时候,血脉贲张的陶振坤是否会像以往那样想起亦师亦友打苗运昌来呢?

    不管怎样,让吴荷感受着陶振坤在身上恣意驰骋纵横的像是一匹脱缰烈马在草原上,享受着欢娱的快感同时,脑海里也浮现出了苗运昌那挥之不去的影子,因为在这间屋子里的炕上有过属于自己和他的太多缠绵销魂的回忆,像过电影一样来来回回一幕一幕重叠演映,所以让她深感愧疚,不禁泪水潸然。

    曾经的山盟海誓,如今的时过境迁,虽然不堪回首,但是谁又能彻底忘记?

    吴荷没到如狼似虎的年纪,一个寡妇的苦楚也是可想而知的,每夜孤枕难眠,其生理上的饥渴是解决不了的,尽管有陶振坤这个情人,但终究是不能同炕(床)共枕随心所欲。自从两个人在玉米地里苟且偷-欢一次后,成了藕断丝连的情人关系后,在性生活方面来讲可以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倍受压抑的情欲该是何等的煎熬?!

    陶振坤虽说不是她的男人,可她却把他当成了她的依靠和精神寄托。在苗运昌不在了后所空虚的情感空间要由他来填补?。

    这就是一个甘愿守寡女人的真实想法啊!

    匆匆,匆匆,一切太匆匆,是生命在挥霍着逝水流年!

    过往的从容黑白日子,却要用思忆来穿针引线缝缀出它不可触及的完整,让人在其中黯然神伤。而捕捉到的幸福喜悦总会是少于痛惜迷茫!

    陶振刊跟吴荷两个人翻云覆雨的一阵缠绵,自是有些难舍难离。

    两个人谁也不知道,今后命运会安排他们怎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