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惊失色,险些来个惊魂出窍,当寻声望去,见竟然是一条青蛇企图偷偷摸摸前来窥视男女风流韵事。难道蛇也会有好奇心不成?就见那蛇足有一米多长,吐着信子正朝他们坐的地方悄悄地爬过来。两个人顿时悬起的心同时返回了原来的位置。陶振坤释怀地一笑之后急忙站起身来,伸手也把吴荷拉起。但吴荷却依然是显得有diǎn儿花容失色,紧紧偎依在他身旁并拉着他,那完全是来自对蛇的恐惧。他以脚尖踢起土来,将那青蛇驱赶走。这种蛇常见,是没毒的,不过看着也是怪吓人。相对而言,在这种偷-欢取悦的情况下,蛇的危险远不及人了。

    陶振坤被吓得好个心跳呼嗒,看着那向别处而去的蛇,如释重负地一笑説:“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呢,原来是条正在修炼的xiǎo蛇妖,岂能兴风作浪!就冲它这好奇的一diǎn,来打扰了人家的好事,这个xiǎo捣蛋鬼也难修成正果的!”

    “你还有闲心开玩笑呢!”吴荷忍不住噗哧一笑。

    看着楚楚动人的吴荷,陶振坤説:“吉人天相,菩萨保佑。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可别让来人看见了!”

    要是真被别人看见了,就是没有越轨行为,也是百口莫辩,成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更何况事实就是如此呢!一旦奸-情败露,必将满城风雨,爹娘还不得羞惭死今后有何面目再见父老乡亲?那真是成了典型示范人物了,就是不以自杀谢罪,今后恐怕也要把脑袋瓜子扎进裤裆里再也羞于见人了!再有,正好可让柳杏梅有借口摆脱这不公平的婚姻了,那时可就真的是落了个鸡飞蛋打的下场了!一时冲动,就不顾了后果,这让他感到后悔和害怕!

    吴荷再次扑入他怀里,真是有些难舍难分,她哽咽道:“还是你先走吧!”

    陶振坤拥抱了下她,并给了她一个依恋的亲吻,然后低头看了下两人“打盘”的地方,就用脚踢起土掩盖了下痕迹,笑了下説:“打扫下‘战场’,以免被人发现‘敌情’。”

    他的幽默,也把很难为情的吴荷给逗乐了。

    就这样,两个人才在苞米地里分了手。

    陶振坤顺着垄来到了地头前,他很谨慎地望了下两边,见没人,才敢大摇大摆地从闷热的苞米地里钻出来。擦了擦额头和脸上的汗,背心都被汗粘贴在了身上,一阵微风吹过,立时感到有些舒爽起来,只是脸上被苞米叶子拉的是火燎似地痛,就自嘲地説了句:“他奶奶的,没想到这种事还是个技术活儿,干的真是有diǎn儿不轻松啊!累得吭哧憋肚的,原来只是为了最后那一哆嗦!”

    他如同发现了一个经历过的人常会感到的秘密问题,而这一最为简单的秘密却被男女们乐此不疲地挖掘着。

    这种事总会叫人有着做贼心虚感觉的,提心吊胆。他此时暗自庆幸,好在没被人发现,似逃过了一劫一样,心中在念阿弥陀佛了,想必就是菩萨没睡着,看见了也懒得管这肉眼凡胎的俗事!

    从此后,他跟吴荷的这种偷-情关系就“藕断丝连”起来,但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到位,所以从没被人发现,才让桃色新闻远离。就是后来从柳杏梅身上受到了窝藏气,也可在吴荷那里得到倾诉与安慰。恣意花丛的他,也不失为潇洒。认为柳杏梅的脾气太暴躁,吴荷才是他的红颜知己。

    再説他来到了河边上,却见那鱼竿不见了,四顾无人,就顺着河流找去,忽见不远的河面上,有那鱼竿漂浮着,并且在摇摆起伏。他立时惊喜起来,钓到鱼了。急忙脱掉鞋子,挽起裤腿,就跨进了河里,将那鱼竿追上抓住,等把竿儿甩起一看,果然是条足有一斤半重的鲤鱼。他把鱼一把抄在手中,忍不住地説:

    “这真是人走时气马走膘,兔子走时气枪都打不着,傻人自有傻福呀!我这可是姜太公钓鱼,你这条xiǎo命儿算是玩完了,就自认倒霉吧,早死早托生!”

    忽觉这话是在骂自己,就挥手打了下自己的耳光,他自然是不会真使大劲儿了,可却还是觉得腮帮子上有着不寻常的丝丝疼痛,这时才想起原来是和被柳杏梅打的地方重茬了!刚才答应过苗大娘要铲除獾猪之害呢,结果被吴荷劝説不要再杀生了,情人的话岂能不听,看来是不能履行承诺了。可这无意中钓到的鱼,弃之实在是可惜,再有拿回去也好对柳杏梅有个交代,倘若空手而归一定会让她更加瞧不起自己,所以决定要拿回去用来献媚邀功的。

    于是乎,他在心里就愤恨地想:柳杏梅,你可别怪我跟吴荷好上了,谁叫你把裤裆夹得那么紧呢?是你不愿做我老婆在先,那可就别怪我对不起你了!

    他正在想着,忽听不远处有个沙哑而又似苍老的声音在喊:“xiǎo子!你钓鱼给老婆吃呀?好让她早diǎn儿给你生个大胖xiǎo子!”

    他抬头望去,见隔着河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的树林中,有个老头儿手里拿着鞭子,正笑呵呵地朝这边看着自己,在他的身旁蒿草丛中有绵羊的身影浮动,这时也闻到了一股腥臊的气味随风扑鼻而至。原来是村子里的郝强,他称之为大叔,老头平时很诙谐,是个能让他感到亲切的长辈。他是在给老伍家放羊,也挣工钱。这人身上竟然背有四个不雅绰号:“不倒翁”、“老顽童”、“弥勒佛”、“鸭子跩”。就其人长相形态莫论好与坏,可他身上还有股与浓烈烟油子混淆一起的极其难闻的气味,原来是臭胳肢窝,也就是所谓的“狐臭”。他对这种气味非常敏感,以他灵敏的嗅觉对附近十几米范围内潜伏的猎物是什么几乎是都能判断出来,所以那种刺鼻之味更难逃过。

    就是有人闹着玩直言不讳地叫郝强的不雅绰号,他也会不急不恼的以笑脸相对。

    “老天爷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他首先向郝强喊道,就把手里的活蹦乱跳的鱼扬了起来,炫耀地显摆了几下。

    “老天爷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郝强似在重复着他的话,其实这话则是郝强的口头禅,几句话不到这话必然出口。

    曾有人戏谑他説:“你老婆跟别人跑了,还不赶紧去追?!”

    郝强依然跟笑面佛一样説:“老天爷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他站在河里对郝强呲牙地笑了笑,转身上了岸,在滚烫的沙土窝中搓干了双脚,边穿鞋时边把裤腿撸下来。同时也在想着:瞧人家有四个绰号都能轻松接受,自己只一个“愚夫”就要扛不住了,真是没有郝强那肚量呀!他看了看那苞米地,也不知吴荷走了没有。很想来个“梅开二度”,但又是心生胆怯!男女那事,一经入道,自会迷恋。就如常被人戏説的那样:上去欢,下来蔫,仔细一琢磨,不如抽袋烟!

    话虽如此,但实乃人之大欲,就是屡见不鲜的出家人也会为此破了清规戒律的!

    这时的陶振坤,就对那初次让他体验到做男人滋味的苞米地再次投以“望眼欲穿”的留恋一瞥,才失落又无奈地走开了!在这苞米地里,给他今后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记忆与印象,那里让他搞不明白的是,不知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总在每每想起时,就会有喜忧掺半的感觉!

    刚走出不算太远,耳懵中似听到远处山林中传来了隐约的狼叫声。他的心骤然一惊,因为狼在这里并不是罕见的野兽,也出现过祸害猪羊的事件,所以人们要是到稍远一些的田地里劳动时,总是结帮成伙的,不过却没发生过伤害人的事情。就是苗运昌,是否是葬身狼腹,也是未解之谜。狼大白天的出现在附近,这让他不免担心起了吴荷来,就驻足在一高处四下眺望,当在心急如焚中捕捉到远处有一袭朦胧身影后,手搭凉棚地遮住阳光,仔细看去,才辨认出是吴荷,他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见吴荷是从别处绕了个弯儿,在向村子里走,他会意地笑了,聪明的女人啊!

    因为与吴荷有了露水夫妻的关系,就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心里也在想:这个便宜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并非只是白白浪费了几滴生命种子和汗珠子,虽肉-体之欢没涉及到钱财的交易,但自己也不能做个负心人,以后也要对她们母子俩及吴荷的公婆尽一份责任。他有愧于苗运昌,自当是要替他尽一些义务来以赎罪,也算作是对一个死者精神上的补偿吧!

    这时他觉得屁股上有些瘙痒,就伸手隔着裤子挠了挠,却不知是在和吴荷欢娱时蚊子已偷偷地给他留下了惩罚!

    有女人喜欢的男人,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了。如此一来,也可谓是姐弟恋情了吧。真是做梦都不会想到,吴荷竟是他性的启蒙老师,做到了言传身授,真够敬业的了。

    想着吴荷那白皙细腻的身体,想着那放纵的激情缠绵,真可让他心花怒放。这种偷情越轨的事,虽説不光彩,但也让他觉得荣幸。当又想到了苗运昌时,自觉愧疚,但是木已成舟,已是无法挽回了!俗话説:朋友妻不可欺,而他呢?这是:得了机会也敢骑!哎,色胆包天嘛,一时的不道德行为也不能完全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好坏标准!

    当想到吴荷的话时,他的心一沉。心想:要是柳杏梅果然是“石女”的话,就是长得再好看不能用也是白费,也得狠心把她休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到时就干脆娶了吴荷算了,没受啥累就白捡了个儿子,何乐而不为呢?!但是,他又不能死心塌地的放弃,那么一个漂亮美人儿,就是放在面前当花看,过“眦目欲裂”的眼瘾,那也是一种别人无法实现的艳福。

    他将鱼竿扛在肩头,那条鱼就在丝绳线的垂钓下摇来晃去,在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回到了家里。找了个盆儿盛了水,把已经是半死不活的鱼放在了里面,并用盖ding盖好,怕被野猫偷着给吃了。这贪嘴的鱼也真够倒霉的了,皆为一饵之食,让冤魂流浪!他撩起东屋的门帘一看,见爹娘已经从老伍家回来了,正在睡午觉,也没打扰,就返身进了西屋,见柳杏梅仍在睡着。

    他看着丰乳肥臀的柳杏梅,心想:她能像吴荷説的那样吗?如果真是,那老天爷对如花似玉的她可是太不公平了,对自己来説也太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这种不幸之事能会让他摊上吗?他这辈子除了打鱼摸虾,上树掏鸟蛋,再就是好打猎,还没来得急做出人神共愤的伤天害理事来呢,这次只是偷了回主动送上门来的别人老婆,可也不是有夫之妇了,报应能来的这么快吗?柳杏梅要是真的如同吴何説的“石女”那样,这事传出去就更让人有取笑的话题了,那今后可咋办呢?!

    对他来讲,一切都是未知数,像是个有待破解的谜一样——

    他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唉声,上炕在被垛上拉了个枕头,就背对着柳杏梅躺在了一旁,心里也不知道究竟是个啥滋味,像打碎了五味瓶一样!

    “为啥发愁?”

    正在他愁肠百结的时候,没想到柳杏梅却主动跟他説话了。他没回头,就不冷不热地説:

    “明知故问!”

    “钓着鱼了吗?”柳杏梅翻过身来看着他。

    他缄默不语的玩深沉。

    “肯定是瞎子踢毽——一个不个吧?”

    他听出柳杏梅的话里带有明显讥讽之意,就没好气地説了句:“钓着‘美人鱼’了!”

    “啥意思?”

    他的艳福自然是不会对柳杏梅讲了,神秘行踪是以钓鱼做幌子的,没想到一条愿者上钩的鱼竟成了最好的挡箭牌,就有diǎn儿理直气壮地説:“在外屋地上的盆里呢,你要是睡醒了,就去刮鳞开膛收拾下吧,晚上好炖着吃。”

    就凭那一条不算太大的鱼,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只可説是够塞牙缝儿的了,算不上是丰盛的一顿打牙祭。只不过呢,就是喝上炖的鱼汤,像灌蛤蟆那样撑个大肚也算是吃上了荤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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