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击毁航班迈克尔杰克逊“漂白”的事,在懂点科学的人眼中,不是什么新闻,易容术在华夏古国千百年前就有大批技工擅长。

    作者笔下这座洋味十足、迅猛崛起的小城,原本像沉寂上百年的大河,“开放”来了,仿佛上游水库所有的闸门一下子打开,人潮涌动进来了。

    沙湾自由民主联邦共和国实力派官员博特·约翰掌握好了火候来这里——他只用了半瓶“秒变魔水”,让自己黝黑透亮的皮肤,变成了棕色带着灰白的肤色。

    只用了半瓶,这样可以管一年时间,否则长期变成白人,或者棕色人种皮肤,他还不愿意呢。不信你问问,常年住在非洲的华人,时间长了,很多人看黑人比黄种人更可爱。

    故事所在地的这座城市,当年当地人出国门就像走亲戚一样的方便——拿着护照,连签证都不用,互市贸易区,简易证件同行。男人经常一年中间隔出去几次,后来就直接抱着混血婴儿回来了。世界各地的人来这里都不是新鲜事。开放大潮涌来,很多人发现自己精力和眼睛不够用了,老头老太都跑到早市或者公共场合学外语,女人盯着欧洲帅哥尖挺立体型的鼻子充满好奇,男人看着异国女孩嫩脂般的雪白肌肤暗自称奇,看着人家水灵灵会说话的大眼睛,心里想:这比商场里看到的假人模特都标志啊。

    这里的友好、包容,尤其是一系列新出台的招商引资政策传遍世界各地。城市名气一下子大起来的同时,盖龑和他的特战队也开始名声远扬。

    菲利普吉奥佩从沙湾自由民主联邦共和国搭乘约旦航空公司zb2376号航班,途径中亚某岛国前来这里。他化名安德列夫斯基,职业:沙湾国黄金海岸矿业公司国际扩展部总经理。

    他摸了把漂白后有些发皱发紧的脖子,脑袋习惯性地左右扭动一下试图让自己“蜕皮”后的难受缓解些。

    想起了医师那双白嫩修长像个鹰爪,又有点像肉质尖嘴钳子的双手,每动一下都是无比精准,到位,似乎差了001毫米都不行似的。让他长了五十多年的皮肤换种颜色。他投入了大价钱,基本达到对方需要的两倍数额,对方承诺还给他个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的崭新面孔。

    对,新面孔!他乘车离开公寓整容前,特地去楼上的书房里看看了看自己的孙子罗格尔。小家伙正在上中学,长得眉清目秀的,体格倒是健壮无比。

    “老爷子好!”孙子整个一西方发达国家思维,和自己爷爷说话很随意。孩子以往这么叫,爷爷从来不会生气,没准还奖励他坐着游艇在大西洋上冲浪,翱翔,或者持枪击杀大型鲨鱼。

    菲利普吉奥佩想拥抱下孙子,抬起胳膊时,右肘部碰到了两张纸质的卡片。一张长途旅行的机票,另一个是要给医师的支票。他放下了手臂,眼睛死一样盯着墙壁上他送给孙子十二岁的生日礼物:一柄乌黑明亮的冲锋枪。

    今天例外,他在门口站住了,然后用威严的目光看着孙子。

    “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乖孩子,我有个想法,那就是让你放下笔,拿起枪来,学习射击,接触军队管理模式,当然,除了能保护自己,最好还等带一支队伍,去防御去打仗,去和未来的对手作战。”菲利普吉奥佩说这话时,心情难以平静,仿佛眼前不是他心爱无比的小嫩肉,而是被恶狗逼到墙角瑟瑟发抖的鸡雏。

    这几年,沙湾国人均经济收入飞速增长,但是有个特殊的现象值得有思想有眼光的人警惕:他宽大橡木办公桌上的国旗频繁更换,楼下主街上,清一色美式装备的卫队,层层保护下最显眼的人物,也就是统帅的名字不停地变化。有军阀,有政客,还有以屠杀牲口为主业的家族代表人。这些还好,那个浑身肌肉块,嘴边经常粘着带血碎肉的泰达雷一次酒后失言,让他感到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将要摧毁这个国家。

    这家伙总是趁机作乱。一次总统府遭遇小股敌人袭击,内部发生了不大不小的混乱。他大胆出牌,出奇制胜。那天,他喝了几瓶苏格兰威士忌,拎着砍刀,带着烈酒、火腿、零食直奔特勤作战局局长办公室。老糊涂的局长看着他带来那么多酒肉也高兴,满以为两人要在办公室凉爽空调下,品着美酒佳肴聊聊天。

    几句寒暄后,他的利刃既切了火腿,又切了局长的脖子。

    然后宣布:泰达雷接管作战局,担任局长职务,已经开始履新。

    这家伙胆子大,手段高,天地不怕,是个潜力十足的选手。外人对这种血腥的残忍,除了麻木就是臣服,此外,总统也是脑残级的“另类”:自己年轻时脑子里好像也有这种冲动,或者心里深处想过干这么轰动的一票,但愿望没实现。于是,他竟然无比荒唐地做出决定:总统及总统府承认这位局长自封的职务。

    石破惊天后,还有件事让菲利普吉奥佩深感不安——吉奥佩当时是新闻事务局副局长,泰达雷强行兼任这个局局长职务后,一开始还研究过几次业务,后来就忙着拉山头,建队伍了。当时,他有关部门上报的数据中,关于全国人均总收入上半年有些下滑的情况后,大为恼火,且方法简单粗暴,还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直接下令把1300万人口的第一位数划掉。

    他吓得目瞪口呆,泰达雷则用眼神示意他去旁边豪华酒柜取瓶人头马过来,然后像高年级学生告诉学弟自己刚才在树旁偷着撒尿了一样的小秘密:“相信我,我要让大部分人消失,财富不就好分配了吗。”

    这不是小盆友说秘密的口吻,因为这句话刚一说完,他扯开嗓子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嚎叫。

    菲利普吉奥佩当场把手掌垂下,放在桌面下泰达雷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攥成了拳头。每逢遇到大事时他习惯这么做。在他心中,拳头攥住的五个手指是当时包括他在内涉及全国矿产、煤炭、海运、机械制造行业的五大家族。泰达雷这一狂笑,五大家族很可能短期内会成为被铁锤砸碎的五个面包。

    现在,他对着天真可爱,慢慢长大的孙子,提前做出部署安排的意义是:形势已经无比危险,必须开始全面备战了,否则家族里大部分人会死得很惨。

    这会,他坐在机场中转,似乎忘记了家族面临的危险,倒是对自己突然变色的皮肤感到新鲜。不光是他,对面穿着蓝色休闲西装,带着宽大墨镜的欧洲人,似乎也对他很感兴趣。他有个保养良好的国字型脸,眼睛深蓝,鼻子坚挺,举止优雅,给人一种稳重无比的好感。

    在菲利普吉奥佩抚摸自己脖子,或者衬衣袖口外皮肤时,对方目光都随着他的手移动。

    一开始,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衣服,或者手上纯度不高的大号黄金戒指与众不同,但是这种人群游动中,两个男人之间,眼神竟然能交流这么久,应该是个意外。

    这栋异国候机大厅只有两千多平方米,塔台就在大门外十几米处的地方,也就是门外的位置,有几道警戒线提示非机场人员不能进入,但是菲利普吉奥佩对面的“墨镜哥”取出一把雨伞,像是有什么紧急事情,走出门去,在紧靠着隔离带来回踱步。

    “我需要再次核实,斯诺德尔先生,他的座位号是头等舱a3座,一会是否继续乘坐飞机履行。完毕!”

    “总部,总部,没错,斯诺德尔正在中转区休息,一会会回到飞机上。根据气象预报和空中航线情况,zb2376将于四十五分钟后起飞。”

    “墨镜哥”摘下了眼镜,露出了一张会让全世界人民记住的面孔——他就是揭露了全球最大邪恶组织阴谋的人。那个组织就像他现在一样,靠着一个雨伞和眼镜,不停地发射电波、接收信号,就已经把几百米外所有的声音收集过来了。当然,那个组织的设施,从性能上讲,完全是这把魔法雨伞的万倍的程度——**子弹打在远处楼房玻璃上,玻璃后面房间里所有话语收听无误;一个软件监控,周围五公里的通讯工具接收的对话、视频,包括“流动”的图片,一览无余——这,还是很久前的技术,目前发展到了什么样,斯诺德尔也不知道了,因为每分每秒都会有变化,或者说更新。为什么说他不晓得呢,因为他背叛了组织,其实,也是投向了正义。他所在的组织叫“黄金天路直通车联合会”。

    这个神秘组织目标够狠:天下所有够得上财富的财富都要归他们独自占有;手段残忍:不是会员的人一律清除(被清除的人包括你我,和天下大部分人)。

    再坏的人生命里都有一批善良、正义的种子,关键看在什么时候发芽。斯诺德尔的这批种子不久前发芽了,一下子揭开了这个罪恶组织的逆天大恶。

    这种罪恶什么样,怎么个具体计划,都有哪些模式,这位当年大学里数学天才,尤其过不忘的他,就是三个月也说不清楚。因为,大约有五年时间里,他都在这个组织里研究各种奇异的方法。是一种刑具,让自己从高大写字楼落地窗看到的大部分人入瓮、受难、死亡。

    他的出逃,面对的将是该组织层层围剿。

    “他们要干掉这架飞机,我想不出更简单省事的办法了。如果是我指挥行动的前三个步骤,这是首选。”斯诺德尔眼睛依然看着对面的菲利普吉奥佩,他看到了对方是易容的,同时还不是自己的敌人。这种有特殊才能的人没准能成为自己关键时刻的朋友,至少生活中没有敌意的人都要考虑发展成为朋友,所以,尽管催促旅客继续登机旅行的广播声响起时,他面部依然平静如水——他和生活中许多成功人士一样,有胆识善决断,而且无论成功或者遭受重创,从来都是表情平和。但就是这种平和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一旦爆发,将会扭转战局,或者让结果朝着自己喜欢的方向转变。

    菲利普吉奥佩的登机卡放在西装胸前。斯诺德尔看到后,只需一秒钟时间就行动了。他曾经被组织内称为“毁世魔术师”呢,玩点小把戏很简单。他触动了一下雨伞上的特殊装置,十五米外角落里一处纸箱就雷电击中般冒起了浓烟,还有砰砰的响声。

    普通盗贼中流传这样的黑话:上衣兜叫天窗,后屁股都叫白给。什么东西,尤其是钞票类,凡是放在这里,扒手很容易得手。

    菲利普吉奥佩感觉到自己登机卡丢了,连忙转身去看。这是斯诺德尔故意做的,因为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他往洗手间方向快步走去,对方已经开始跟了上来。

    结果是,他们耽误了这次航班,飞机起飞了,他们留了下来。

    两小时后,他们还没登上再次换乘的航班,广播里已经传来飞机遇难的消息。他笑着对菲利普吉奥佩做了个鬼脸,夸大地张开嘴巴说了声“砰……”

    是的,zb2376已经神秘坠毁。

    “你是世界级高手!”菲利普吉奥佩刚才还喋喋不休地用语言纠缠,现在彻底服气了,他还算镇定,身子靠前,弯着腰,像是手下给老板点烟的那种姿势,却又似乎感觉出了眼前这个家伙是个**烦人物,“应该是针对你,或者说和你有关,如果是这样,你去了那个东方小城,又能怎样?”

    “从现在开始,噢,或者说很多国家和政府,在没用公开的范围里,已经通报了我逃走的消息,各种神秘力量,我说的是正义和邪恶的力量已经紧急出动了。我的资料会多多少少的出现在各种媒体上,最少,我相信那些想获得普利策新闻奖的新闻勇士们,会很快把我讯息发出来,他们会到我的家乡,找我儿时伙伴、老师,就连我外公家我做实验的小实验室都会研究透,这样才能引起轰动。”斯诺德尔说:“选择前往那个城市,因为那里有个特殊的山区环境,还有一支特殊的战队。”

    “指挥官姓盖,名字更简单,叫言(音)。”菲利普吉奥佩声音虽小,却把每一个字都尽量说得清晰,但是他还不能向对方说清自己此行的真实意图,“我是去淘金的,也打听到一些消息。刚才,你帮了我,所以,必须毫不保留地告诉您。”

    他们开始同机旅行了。人生就是如此,处处有发现,处处有危险,处处有你的对手,处处有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