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自己那头牛身边,蹲下,不住地在那头牛身上抚摸着。

    夜渐渐地深了,这不,月儿西斜了,快要傍西山了。他倦了,便爬上了床,准备躺下了。

    躺了一会儿,他便听见一阵霍霍地磨刀的声音了,在这种声音之中,他不禁有那么diǎn儿害怕起来了。倒也不是怕自己有什么不测,他实在是为自己那头牛担心哪,一旦那头牛有个什么闪失,那么,他也便在这个人世不想活下去了。

    这个时候,一声牛的嗥叫从夜色深处飘了过来了,飞舞着,几乎把他的心都舞出来了。

    一阵脚步响,声音是飘向自己那头牛的。傩傩不能再在那个xiǎo床上睡了,得下床,而后,走到自己那头牛身边,去保护它。否则,那么,他这一年不是都白忙活了吗?他拉开了门。一阵冷风飘了进来,在那冷风之中,一道闪光闪电似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了,使他不住地打颤。

    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感到一丝凉冷从那刀口上传到了自己的身上了,在这种冷光中,他几乎看见了一条血河不住地在自己眼前流着。那刀子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没有揩干净的血迹,血迹在夜色中,不住地散发出一股股腥味,在这种腥味中,他几乎想吐了。

    他看见了那只握刀的手,手上还残留着一片血迹,血尚未干,这不,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呢。很显然,这双手刚刚杀过人,也许,尸体还未寒呢。

    傩傩不知如何是好了。

    “兄弟,对不住了。”那个握刀的人这样对傩傩説着。

    “好汉饶命!有什么事,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傩傩这样对老板説着。

    “来,把那个东西抬进来。”老板这样对门外的人説着。

    一伙人走了进来了,一起抬着一口棺材放在傩傩的面前了。做好了这一切,老板边把刀夹在口中边开始捋自己的袖口了,看来,他准备动真格了。

    这伙人是想把傩傩活活地弄进那口棺材里去。这,对傩傩来説,不能不説是一个大灾难了,不过,他并没有慌,而是不住地与那个老板商议着什么。

    “老兄,我与你往日不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呢?”傩傩这样对老板説着。

    “老子看上了你那头牛了,不把你杀死,得到了那头牛仍旧是不安心,不如送你上西天吧。”老板的声音。

    此时,傩傩不知该怎么办了。

    那几个抬棺材的人也走了过来了,纷纷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刀来,对着傩傩,想立马弄死他。

    傩傩没辙了。这时,他不知自己会不会死,只知道一片叶子不住地在门口啸叫着,发出凄凉的声响,听来,几乎使他掉下泪来了。不过,这个时候,他不能掉下泪来,否则,必死无疑了。

    “大哥,我求你们了,不要杀我,在外面,我还有好多宝贝,难道,你们不想要吗?”傩傩这样对那些人説着。

    “在哪儿,快説,不然,老子弄死你!”老板模样的人这样説,眼睛不住地射出凶光来,一度,这光使那个xiǎoxiǎo的屋子几乎也颤抖起来了。

    “你们跟我来吧。”傩傩这样对那些人説。

    那几个人跟着傩傩,走出了门外,看见一头牛呆在月光下,正不住地嚼着什么东西,对于这伙人,好像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似的。

    傩傩不住地在前面走着,走着,走了一会儿,老板发话了,説如果傩傩胆敢骗他,便要把傩傩大卸八块。傩傩听了这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压根儿就没什么宝贝,都是一时为了救命胡乱编出来的谎话,有宝贝,他还会住在这个xiǎoxiǎo的旅店里吗?但是,为了对付这伙歹徒,只好这样了,不然,这个时候,他可能已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