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欺负我的不是陈芳,是陈玲。”

    “我让你去看望陈芳,你怎么听错名了,去找陈玲啦?”

    “不是,是我辛辛苦苦到处收集了一些狗屎,来卖给她,4斤卖两千块钱,她不买我的!”

    “4斤狗屎,你要卖给她,还要卖2000块?谁给你的狗胆?你真是色胆包天啊你!”

    “你又把成语用错地方了。”

    “现在你就别挑我的错啦,先挑挑你自己的吧。你这样要卖给她,还嫌她不买。如果换了我,就不是不买了,我会捂你嘴里吃了!”

    “可是……”

    “你快别可是了,马上撤回家来,不然一定要吃大亏啦——比吃屎还大的亏!”

    是吗?大虎老婆知道大虎经风历雨,见多识广,常有先见之明,现在既然这么说,看来真要有大霉要倒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快跑吧。

    她突然撒了丫子逃跑,很快跑出学校,没了影。

    陈玲等人面面相觑。

    陈玲最终也没收到陈芳通知她去取狗屎的电话。

    陈芳越像越觉着这事不对头。哪有高价求购臭狗屎的,陈玲告诉过她,付新去纠缠过她,当时连气带吓,神智都有些失常了。她来求购臭狗屎的时候,一定是正在失常的时候。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说的话,而且是那么离谱的话,能信吗?所以,陈芳在那条大黑狗拉了屎后,就用大铁锨敛了,直接扔进街外的大垃圾池里去了。县里清理垃圾的车辆,很快就运走啦。

    周屯的周心强来陈芳家了。

    “我的狗为啥跑到这儿来了?要不是万能的朋友圈,我还真不知道他患上老年痴呆症,走失到这儿来了!”周心强说。

    “它很老吗?”有人问。

    “24岁了吧。”

    “这么大年纪啦!”

    狗看到周心强,去他的腿上亲了亲,还是去找陈芳。

    “看来它认识我,但把你当成我媳妇,就是它的女主人了。”周心强对陈芳说。

    周心强的老婆从周身后走出来,唤大黑狗:“大黑——大黑——”

    大黑狗跑过来,去她的腿上亲了亲,然后又去找陈芳了。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它根本没老年痴呆。”周心强说

    “怎么回事?”大家问。

    周心强便说:“它是记得它的老家。24年前,我就是在你们家大门口捡的它。它现在是回来找家、找你了!”

    “24年前?那时我才5岁!并且,我到这儿来租房子住,才不过4年时间。”

    “那就不明白了。”

    突然,陈芳想起来了。

    陈芳想起,她5岁那年,他家里喂有两条狗,一条大的黄狗,一条很小的黑狗。

    大黄狗因为吃过鸡骨头,然后就认为鸡的骨头最好吃。当饥馋过度时,它就攻击家里母鸡,把它们咬瘸或咬死,然后吃肉啃骨头。没办法,一家人谁见了大黄狗谁就斥骂踢打它。于是它就会常常离家出走,有时一个月,有时两三个月。

    这样过了两三年,大黄狗突然又回家来常住。毕竟感情在那儿,大家便不再打骂它。谁知一天家门外一阵小猪哭喊声。陈芳父亲出去一看,陈罗锅家的小花猪躺在陈芳的家门外死了。陈芳父亲一开门看到了,第一反应是要隐瞒这件事,于是不假思索地一弯腰抓起小猪,一抛,抛进了自己家院子里,然后挖个土坑掩埋了。

    陈芳父亲在抛起小猪的一瞬间,看到了南边隔着一家的邻居陈志强,正站在那儿看着这儿。

    陈芳父亲也并没看到黄狗掐死小猪,但他猜想一定是它。

    大黄狗闯祸后又失踪。而常跟大黄狗当跟班的小黑狗因耳濡目染,竟也学会了掐鸡。

    小黑狗还太小,掐不住大鸡。但掐小鸡还是够功夫的。一天,陈志强的东邻居少妇田婶就在街上大呼小叫呢,手指着一只横躺在大街上的4个月龄鸡仔,说:“陈芳家的小黑狗干的好事。”

    “弄死它算了!”好多人见了陈芳父亲就说。陈芳父亲不答应。

    虽然不答应,但这种观点已经进了潜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