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圆尚且没有听清楚到底是谁醒了……

    霎时之间,风云陡变,包圆原本感觉自已置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或许,这是个没有月亮星星的夜。.。这个奇怪的当口,包圆却猛然间感觉面前吊着个灼人的太阳,说不出的刺眼,说不出的炙热。其实,包圆早已经像一头即将待宰的猪一样嚎上了,他着实忍受不了这种痛楚,没有人能够听得到,同样包括黑白无常。

    大伙儿在议论着什么,到底是谁醒了。

    包圆端是一句也听不到了,耳朵仿佛失灵失聪……

    这种感觉,极其像包圆站在珠穆朗玛峰之巅,突然一下子扔人丢进高温汗蒸房里,而且还是扒光衣服丢的。

    不,确切说应该是丢进了火炉。

    包圆感觉自已体内的水份不停地向外挥发着,此时,如果谁在自已头上身上拿铁锤砸几下,立马变形。

    要死要活之际,包圆突然又感觉西伯利亚暖流吹了过来,舒服极了。

    “舒服……爽……”包圆忍不住喊出声来,这两种感觉,真可谓天上地下的区别。

    “醒了,醒了……包小太爷也醒了……哈哈,宋老,这都是你小子的功劳”肥毛粗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老子终于看见东西了,呜呜……”冰山之巅,火海之底的感觉刹那间消失,包圆发现自已能睁眼了。他微微睁开眼上下左右打量着,仿佛躺在病床上。这间病房饶是奇怪,竟然没有医生护士,却有勾魂使者黑白无常。

    “果不其然,囚龙城鬼王大愿颇具神效,借寿之事成功率原本很低。”黑白无常悬着的心放下了。

    “~呯~呯~呯~”

    横然之间,敲门声接连不断响了起来。继而又听到门外一个男子不耐烦地说:“妈的……小赤佬……你们几个外地吃屎货把一个快死透的人送到这。我院主治医师已经看到,病人的瞳孔已经放大了,妈的,你们几个小赤佬硬是要我们医院收留,还说甚球劳什子救死扶伤的屁话……嘿,老子特意给你们安排重护病房,你们拒绝诊治,趁早给老子滚蛋,免的死在这讹诈我院。听到没,小赤佬……”

    平四贵低声孙盘子问:“开不开?”

    孙盘子拿不定主意,赶紧请教黑白无常:“七爷八爷,您二位的意思呢?”

    黑白无常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呵。怎么问起我兄弟二人来了?你们的事儿我们不管,再说了,来这又不是我们的主意,放心好了,你们几个能看到我们,是因为你们沾了鬼屋的死气,别人不一定能看到我们。”

    敲门的人像是起了火:“小赤佬。再不开门老子可要报警了”

    “老子这魂魄到底回来彻底没?”宋鹏急问。

    “干儿子,老子没事了,刚才干爹只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干儿子,干爹有点冷……”包圆刚说完,门外的敲门声变得越发急促了,貌似聚了不少人,包圆赶紧说:“开门,把门给打开,万一把警察招来不好收场。”

    肥毛平四贵二人急忙走上前去,他二人将蒙在门上的被褥,挡在门口的桌椅柜子刚弄掉。

    鱼贯似的冲进五个壮汉。

    这五个壮汉身上穿着一水齐的白大褂,但,决不是给人救死扶伤的感觉,他们身上焕发着屠户的杀气。

    “小赤佬……”

    “妈的肯定是这个人死透了才把门打开”

    “院长,咱们报警吧”

    “院长,依我看,这件事您得动用一下道上的关系了,没有道上的人镇场子,这几个闹事的人不好摆平”

    打头的那位屠户院长年纪约莫五十开外,忙上前翻包圆眼皮,探鼻子里还有没有呼吸,这些动作尚未做,屠户院长嘴里便哼着说:“小赤佬,你们几个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才不管你们到底是干嘛吃的,哪条道上的……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抬死人来医院,你们想干嘛?老子说了救不活,你们说你们有的是钱,全中国露着上海的医疗设施好,舍得使钱……妈的,一进病房便将房门锁死,还用棉被遮了个严严实实,小赤佬,这是看病还是捣乱?”

    “咦?”

    “这,这……这人怎么活了?”

    屠户院长刚骂完便发现有点不大对劲了,他听手下医生介绍说,这个人抬进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气了,瞳孔已经放大了,凭自已多年来经验判断,这个年轻人应该死球才对?他怎么活过来了?

    “好摸么?”

    包圆躺着病床上,阴不阳阳不阳白着眼哼了一句。

    “怪事,怪事……别楞着了,赶紧安排即刻为患者做深化治疗,嘿嘿,这个病人在我院死而复苏,我院的大名立马震惊全国,哈哈……”屠户院长将脸上的煞气收了起来,一摆手,对身后那几个屠户医师说:“马上安排这名患者仪器化疗,把我院所有仪器全用上,马上派护士长抽血化验,嗯,大小便也得化验……快,快去安排,哦,对了,你们再去请几个记者来我院,还有,你们谁付住院费?带他办一下住院手续,嗯,先交八十万医疗费……”

    “操干儿子九爷肥毛平四贵,你们都是死人?”包圆呈虚脱状,身体全盛时早跳起来扇狗日的了。

    “哈哈,好,包小太爷,您这身体与包二太爷富余的阳寿无有排异,一点问题都没,我们兄弟二人走了,包小太爷,保重,后会有期”黑白无常穿过屠户院长,信步来在包圆床前。一脸郑重的说完消失了

    “七爷八爷,二位走好”包圆知道。黑白无常为自已出了不少力,赶紧开口说好话。

    “咦?小赤……小兄弟认识我么?”屠户院长一脸惊奇的看着包圆。

    “不认识”

    “呵,你们几个还楞着干嘛啊?赶紧派人先给患者输液,嗯,输什么,先输些消炎药吧。他现在这个横样体内必定有炎症……”屠户院长刚说完。身后那四个发怌的屠户医师忙不迭走了出去。

    “小兄弟,来我们医院算是找对地方了,你在这安安心心的接受治疗,放心好了,我们医院放眼全国那是有口皆碑的,这里有权威一流的医疗团队,最先进的医疗设施,小兄弟选对地方了”屠户院长耳朵都在笑。

    “谁付住院费?”一个医师急火火返回来问。

    孙盘子平四贵宋鹏肥毛阿屎瑞五人还以为有一场好架要打,没人回答。还没从这种感觉中出来。

    “小兄弟,没钱可不行,我院把你救活,不付钱。这不行……”屠户院长顿时黑下了脸。

    “妈的”包圆哪里有空听他在这放大屁,他喵了一眼隔床上的病人,包圆这时才发现,隔床上的病人竟是鬼屋断手断脚的年轻汉子。那汉子醒过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包圆。

    “医生,我该怎么称呼您?”包圆收回眼神,目不转晴看着屠户院长。病秧秧的问。

    “小兄弟,你不是认识我么?嘿嘿,我还以为小兄弟认识鄙人呢?鄙人姓张,弓长张,杏林中的人全都称我为张医生,因鄙人排行第七,很多人尊敬我七爷,我还以为小兄弟慕名而来……”屠户医生神彩飞扬地介绍着。

    “哦,张医生,是这样,兄弟我在医院多多叨扰了。”

    “这叫什么话,没事,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嘛,所谓医者父母心,我看患者就像看到孩子一样。”

    “张医生,请问,这间病房一天收费是多少?能说说么?”包圆很直白的问。

    “这个……这个暂时没法子统计的……”张医生结结膛膛起来。

    “怎么没法统计?”包圆奇怪了。

    “小兄弟,躺好,不要乱动,是这么回事儿,你这病情还没有进一步得到确诊,听小兄弟说话口气是山西人,我们不能乱下诊断,等下到仪器上做个检查便能知道病因,该开哪些药,该做哪种治疗,该做哪些护理,有了结论才能给出帐单,小兄弟的问题没法回答,放心好了,小兄弟,我院不会乱收病人一分钱,我们是三甲医院……”张医生在踢皮球,说完,又补充说:“小兄弟,麻烦让你的人交下治疗费,要不然我们很难做”

    “好张医生即然不知道病房一天多少钱,肥毛,打12315问一问……”包圆听的来脾气。

    “好好好,小兄弟,我告诉你,这间病房一天收费标准888元,你该不会住一天算一天吧?我院没这规矩”

    张医生好奇怪,嘿,还真是一个捅破天的大新闻,哪有病人理直气壮与医院讨价还价的事儿?按理说,眼前这个年轻病人在他们医院苏醒过来,家属应该表现出无比的欣喜若狂,这个当口哪能去斤斤计较的算小账,还不是让他们医院随便拿手术刀剌钱玩儿。还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人,跑上海来看病,而且抬进门时快死了,这是没钱人?

    “哥几个,老子有没有用过什么药品器械?”包圆说话间身子恢复了好多,瞪着眼询问上了。

    “没”大伙儿齐声回答。

    “那你们有没有损坏人家医院什么东西?”包圆继续直不楞楞问。

    “没,哥们儿进来之后只是把这些东西挪了挪地方,并没有损坏?”肥毛心知包圆出难,立马卫嘴。

    “这里有九百块,不用找,哥几个把这位兄弟抬上,走”包圆从怀里摸出九百块钱,狠狠地扔在地上,硬撑着滑下床来,向门口走去。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