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包厚道、杜天舟、松二狗、华千雨,这四人在数十个彪乎乎官差的钢刀下,吓出了一身险险的胖汗。冷不丁冒出来个天地会的陈近南,这才捡回了四条小命,这四人对陈近南大大感谢了一番。包厚道还是那一套,天上地下挨着、挨不着的话全往陈近南身上扣,真是瞎感激,脑袋一热四人都想加入天地会了。那料,陈近南都不正眼瞧他们四个干刨坟绝户的人,人家不尿毬,只好作罢。

    拜别陈近南。

    这四人带着点金指回到太原。

    不管怎么地。

    算是没白去尧庙山龙眼寺干这一锤买卖。

    虽然,那只黄牛大小的地仙鼠,没有经过包厚道书面、口头授意,霸王硬上弓的强行把包厚道的无名指给咬了去。包厚道一想到点金指妥妥的到了自个手,丢不丢个手指头没多大意思了,反正日后吃喝嫖赌的花销都有靠头了。要说这包厚道真够没脸没皮的,有时候真是没法形容他,人活脸,树活皮,他这种没皮没脸的人也不知道活的是个甚东西。

    四人兴冲冲的找石头点金子。

    头一回点在石头上,确确实实神奇的变成了个十两重的金元宝。

    第二回就没动静了。

    这四人傻了。

    连着试了仨月。

    石头蛋该是什么毬样还是什么毬样!

    包厚道这时候拍着大腿,连连叫苦,差点把命丢了就弄回个这玩意儿。那一个金元宝刚够他在花云楼折腾几天的,这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叫赔了指头没得财。怪不得谁,兄弟四个搭伙儿去发财,你没捞到正处,我也也没捞到正处。时间一长,那节点金指便放在角落里没人理会了,话说这点金指并不是没功力了,是因人那江老财当年这身铜体把点金指上的门道全都吸了去。

    江老财太贪了。

    方圆百里的金脉都吃尽了。

    能给包厚道留个金元宝算是不错了。

    而后山西净产煤了。

    金脉都断了。

    时间一长,包厚道闲的无聊,不知不觉便会蛋疼,他这种货色只爱去一个地方,花云楼。要么说这包厚道出名真是他娘的够快,用不了仨月整座太原城流传着:有个喇嘛花和尚,不坐禅、不念佛、爱姑娘。隔三差五的九城九巷的老少爷们都见到,一个山西口音的大喇嘛往烟花之地跑,时不时的派大茶壶、龟公到新宅里上门讨花债。

    杜天舟急了。

    这样子下去可不行!

    包厚道这个人义气上倒是够得着,就是这寻花问柳的毛病改不了。

    太原城的三老四少只要找包厚道。

    统统这么说。

    那花和尚住在那那那!

    就这还不算。

    忻州五台山的和尚都找到这里了。

    太丢脸了。

    杜天舟力劝包厚道把那身喇嘛袍脱掉,原本为他好。包厚道却把这件喇嘛袍瞧的像亲爹似的,说啥都不肯往下脱,华千雨趁包厚道洗过后藏起来过,两人差点瞪喽眼。松二狗出了个主意:“你个王八蛋不是喜欢烟花姑娘吗?咱们暂时不干了,专门给你放假,出去好好当回花和尚。去北平吧,那里的八大胡同不错,姑娘也比太原俊。干脆,你去北平好好折腾回就算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华千雨持不同意见。

    北平城的八大胡同充其量只能算中等货色。

    想美美的快活必须下扬州。

    折腾爽了。

    也就安生了。

    包厚道当然知道江南美女好,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其实扬州美女名扬天下,个个都上往冒泡的美。话再绕远了说,当年元明交战的时候,整座扬州城只剩下百十来个人了,若不洪武皇帝洪桐大槐树迁民,这扬州城说不定早没人了呢。那里的人多半是山西老家走出来的,只能说人家那地方水土好,就是个土坷垃到了扬州都能变成个夜明珠。

    还有原因。

    包厚道想起了弟弟包实在。

    掐着日子。

    包实在差不多该在扬州被生出来了。

    顺带去扬州摘上三五八朵花,稍带把胞弟找找,两全齐美。

    一个人下了扬州。

    再说这董鄂妃,自从包厚道在她的胎盘上施了坏。只要顺治爷夜里没有翻到牌临幸,说什么也不敢一个人睡了。饶是奇怪,顺治只要一来她就能睡的倍香,也不会梦里无缘无故的脖子上、脸上挂屎了。长此以往真有些吃不消,整个人日渐憔悴。长夜漫漫,顺治爷的妃子太多了,他虽然年轻可也有点忙活不过来,全照顾了董鄂妃,承乾宫就得让唾沫淹喽。

    董鄂妃不傻不笨不触那霉头!

    不能睡干脆读书。

    诸子百家、经史子集。

    看得懂、看不懂的统统瞧了个遍。

    一时头脑发热。

    就像卧云浪子似的蒙生了个写书念头。

    顺治爷好歹算是位开国皇帝,百废待兴,积极上进、勤奋好学。古代女子素来讲究个无才便是德,顺治本就对董鄂妃待见的不行不行,这么一来,即表现的有才,也有德。顺治爷见她爱上了汗青墨香,更是对董鄂妃喜欢的不得了。董鄂妃不睡觉,时间是大大的有,开始执笔撰写《鄂妃后行状》、《御制哀册》、《御制行状》、《鄂妃语录》等书,还常常拿来与顺治爷探讨见地。

    顺治爷又差胡兆龙、王熙协助。

    再说海大富打定主意奔东直门外的九王墓去了。

    毕竟是个老江湖了。

    行事谨慎。

    先潜伏下来仔细的观察九王墓。

    这一耗就是俩仨月,直直等到九王墓守孝的人离开,海大富这才敢大大方方的计捣摄政王的墓。进九王墓找证据与盗墓刨坟没多大区别,海大富毕竟没干过这种活儿,不知道从哪下手。生打生找两个苦工来,这要是万一传了出去收拾不了。一个太监雇人盗摄政王的墓,顺治爷就不管与多尔衮有多大仇恨,也会先把这盗九王墓人给找出来,不是闹着玩的。

    海大富着急的像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说实话,海大富一想到自已本是个武林翘楚,沦落到刨坟的计当上。

    真是欲哭无泪。

    第一天夜里,海大富确确实实的坐在九王墓前小哭了一场。

    第二天夜里,海大富准备了个精钢的旋风铲,吃了两颗六味地黄丸壮了壮阳胆。其实他应该吃乌鸡白凤丸,桄榔榔的一个人在这九王墓干上了。该着海大富得这个大便宜,多尔衮的九王墓规模虽大,也想着没人敢在天下脚下动他的坟,再说多尔衮也算英年早逝,大小福晋等等都还没下来陪他呢。这九王墓造的比较活,主要是为了方便后人入寝,若是按王候的茔墓那样封的死死。

    海大富本事再高。

    那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毕竟是见过世面。

    这一夜海大富把怎么进九王墓摸清了。

    准备在第四夜会一会这位死去摄政王多尔衮,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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