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青萍此时还不知姜妤那头结果如何,在揽月阁坐立难安,急得团团转,盼着姜妤早些回来。而青禾也是六神无主,在一旁走踱来踱去,可却只能干着急,恨不得亲自去一趟前厅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好在前厅的事也告一段落了,姜妤别过姜婉后,也没耽误,直接回了揽月阁。

    “小姐,你可回来了,今日可还顺利?可受了什么委屈?”青萍急着发问。

    姜妤笑道:“还苦着张脸呢!放心罢,你心思细腻,与我心意相通,把我交代的事儿办的妥妥帖帖,我还能有什么事呢。”

    青萍这才松了口气,青禾喜上眉梢:“太好了,小姐稍等,我这就给您沏壶茶去!”

    那时揽月阁人多眼杂,姜妤临走前同青萍打了个哑谜。

    姜妤特地说了句:“青萍,早上起来便不见我那支累丝衔珠簪了,那是御赐之物,马虎不得。”

    正说着,她又借着叮嘱的机会,便暗指了门旁的纷兰:“回头千万记得找出来,务必好生收着,不可再丢了。”

    昔年姜妤外祖家曾嫁入过一位郡主,下嫁时宫中赐下不少珍玩珠宝,为郡主出嫁添妆,那簪子原是这位郡主的陪嫁之物,一代一代传下来后来又成了安弗如的陪嫁之物,最后到了姜妤手中。

    姜妤的衣裳首饰都是青萍打理的,她自然再清楚不过那支所谓的累丝衔珠簪并没有遗失,很显然,这是姜妤在借机交待她事情。

    青萍立刻回道:“奴婢这就去寻,请小姐放心。”

    后来,她便趁着纷兰去打水的机会,将那珠钗放入纷兰房中,再同青禾二人一道去搜查,偷盗御赐之物的罪名非同一般,纷兰本就胆小怕事,立刻吓得慌了神。

    别看青禾平日里活泼,瞧着像个孩子,这时候严肃地板起脸来也很像一回事。

    “大小姐这簪子乃是御赐之物,偷盗御赐之物是什么罪名,我想你也清楚,簪子既出现在你房中,横竖与你断然逃不开干系,即便你矢口否认,又有谁会信呢?不过此事,我们还不曾声张,外头人只知道我们是搜查各人之物,还不知道在你这儿,不过要不要把这事儿说出去,就要看你自己了。”

    纷兰慌忙跪着求饶:“请两位姐姐明示!”

    青萍这回唱的是白脸:“你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儿,最好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将功折过,旁的都不要管,咱们小姐最是心软,必能宽恕你。”

    纷兰涕泪交流,小脸通红,好不凄惨:“青萍姐姐,您有所不知,若我说了,上头的人必不会放过我,求两位姐姐行行好,饶过我这条贱命罢!”

    “你若坦白说了,事后我定会替你向小姐求情,何况你是这揽月阁的人,难道还怕小姐护不住你一个下人吗?”青萍温和的模样,像是循循善诱劝人迷途知返的知心姐姐,“你怕死,可偷盗御赐之物同样是死,还会连累家人,别说你上头的人,便是侯爷也护不住你。你最好想清楚该怎么选择,可别一时犯了糊涂,到时闹得不可收拾,谁也保不住你。”

    纷兰脸色惨白,牙齿紧咬着下唇,不知不觉便渗出了鲜血,面部肌肉抽动,双手握成拳,指甲陷入了肉里,她却仿佛不知疼痛。

    “二姨娘许诺还我一个自由身,要我听她吩咐,平日里监视小姐举动,今日便是利用侯爷回府一事,让我与她里应外合,以此陷害小姐。”两相权衡,纷兰终究还是做出了决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两位姐姐请放心。”

    后来的事情,便是前厅所发生的那样,因纷兰临时改口,让张芩珍措手不及,姜妤这才免去一场无妄之灾。

    “只是小姐如何得知纷兰正是二姨娘派来的呢?”青萍问道。

    姜妤自然不能说出她重生的事,只能胡诌道:“我见纷兰近日行踪鬼祟,很是古怪,又有人见她和二姨娘房里的赵嬷嬷说话,想来她们或许有些联系,便留了个心眼,正好派上用场。”

    “原来如此,小姐真是聪慧。”

    “不说这个了,青萍,你去准备套轻便的衣裳,我要出门一趟。”青萍的夸赞让姜妤面上一臊,只想绕开这个话题。

    姜妤素手抚向腰间绣工精致的香囊,里头没别的物件,只装着一片黄桷兰花瓣,正是去偏院那日,她趁姜婉不备,借着宽大的衣袖偷偷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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