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万和杨思成接到上级需要狙击手增援的指令带着克瓦什宁赶到这条被德军神枪手的子弹光顾过的战壕时,战壕里已经躺着十来具尸体了,每个尸体都是头部中弹,都是一击致命。

    多年战斗的磨砺让这两个狙击手早已不是这些新兵可比的了,他们没有急于直接和对面的德军神枪手展开对抗,蹲在战壕里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死者的受伤部位,然后向周围的士兵详细地了解了这些死者中弹时的场景。

    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伊万对杨思成问道:“对面的狙击手你怎么看?”他问这话的目的实际上是给克瓦什宁现场讲解,毕竟狙击技术都是死的,在战场活学活用才最快,而且记忆也绝对深刻,水平也才能提高得更快。

    “对方应该有第一波次的齐射可以推断出来,从射击角度分析,有些人是在同一位置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开枪,说明他们没有及时转移阵地的习惯,应该不是专业的狙击手,对方一次出动这么多人也侧面证实了这点,专业狙击手为了隐蔽的需要,是不会一窝蜂都呆在同一条战壕里的,对方很有可能是部队里的神枪手。”

    “恩,克瓦什宁,你要记住,神枪手之所以还不算是狙击手,这中间最重要的不是枪法上的区别,而是在这里。”伊万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思成,一会你和我担任主射,克瓦什宁,你拿两顶钢盔用木棍顶着露出战壕,引诱对方开枪,注意两个钢盔别离太远,还有你自己的小脑袋可千万别露出去了!”伊万迅分派了任务。

    在三人都示意准备好了后,克瓦什宁左右两手分别用木棍顶着钢盔缓缓露出了战壕边缘,一直在监视着苏军战壕动静的德军神枪手迅现了这两个不怕死的目标,“嘭、嘭”两声清脆的枪声响过接着就是两声弹头和钢盔亲密接触后的闷响。

    就在德军两名神枪手开枪的瞬间,伊万和杨思成也立即捕获了目标,对方射击时枪口产生的硝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砰、砰”伊万手里的“别琳娜”和杨思成手里的“卡佳”几乎是同时开了火,两粒7.62毫米子弹以极快的度飞越过了两军战壕间那短短的距离,狠狠地一头扎进了德军神枪手那脆弱的头盖骨。

    杨思成和伊万迅蹲回了战壕里面,对方还有好几个神枪手在窥视着,如果动作稍慢就有可能被对方报复打击,果然,就在他们刚蹲下,几粒子弹就从不同的方向射进了他们背后战壕边缘的泥土里,子弹飕飕贴着头皮飞过的声音吓得克瓦什宁小脸煞白。

    久经沙场的杨思成和伊万根本就不在意,他们背靠在战壕里,开始仔细地研究起对方子弹的射入角来,很快就确定了对方的大致位置。

    三个人沿着战壕悄悄地移动到战壕的另外一边,德军神枪手如果没有改变位置的话就应该在对面,杨思成掏出折叠潜望镜小心地观察着对方的动静。

    白茫茫的雪地里有两个地方的颜色略微有些异样,他把伊万叫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略微黄的白布在晶莹的雪地里虽然能够骗过普通的士兵,但是对于他们这些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眼睛来说就象一堆白米里面的老鼠屎那样显眼。

    两支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悄悄地伸出了战壕,分别指向了各自的目标,两声枪响过后,雪地上那两处“小雪堆”上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在杨思成和伊万神目如电的扫视下,6个德军的神枪手很快就变成了6具僵硬的尸体,局面顿时扭转过来。

    汉克斯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了,对面苏军战壕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两个可怕的敌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了他六个战友,这些都是连长派给他的枪法很准确的队友,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优秀士兵,可往往连对方在哪里都不知道就命丧黄泉,实在让他有些不甘心。

    他气恼地对自己的搭档保罗说道:“这些可恶的俄国猪,不敢光明正大地出来和我们决战,就只知道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袭!从早上到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6个神枪手兄弟,可是我们却没有伤到他们一根寒毛,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我还就不信他们能上天遁地了,走,咱们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两人趴在战壕边上开始仔细地寻找起目标来。

    对面苏军阵地上有个观察员正拿着望远镜小心地窥视着德军的防线,战壕边缘露出了望远镜的镜片和一小半头盔,保罗正打算给他一枪,被汉克斯轻声制止了。

    他压低声音说道:“别开枪,那是一个陷阱!你看,这么冷的天,对方不可能不出气,而到目前为止,那个观察员却一直没有热气呼出!”尽管两个人小心地掩饰自己的痕迹,但呼出的热气总是不可避免地散到冰冷的空气里形成白雾,而对面的目标却一直没见喘过气。

    这个“观察员”确实是杨思成他们用木头做出来的一个诱饵,等了半天却一直不见对方上钩。

    杨思成和伊万正凑在一起商量,伊万说道:“对方应该还有两个神枪手没有被消灭,不除掉他们始终是个威胁,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对手比较狡猾,单凭简单的欺骗已经引诱不了他们了,咱们应该利用下人的正常生理反应。”杨思成指了指两人说话时哈出的热气。

    “但是现在对方多半已经在监视着我们这边,如果我们现在露头出去,很有可能热气就把咱们的位置暴露了。”克瓦什宁担忧地说道,小家伙也开始学着动脑子了。

    “哈哈,没关系,教你一招,看好了!”杨思成随手从战壕边上抓了一大把雪用力地捏成一个冰团,塞进了嘴里,然后开始用鼻子吸气,再从嘴里缓缓吐出来,热量被口腔的冰雪迅吸收,吐出的气里失去了热量,再也不能形成白雾。

    伊万也如法炮制,嘴里含着冰雪的两个狙击手静静地趴在战壕边上找寻着对方,很快“三花聚顶”的汉克斯和保罗就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中,随着两声枪响,德军的神枪手毫无悬念地长眠在了这片冰冷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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