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南庄步行街上  日 外

    不远处,一中年村妇衣着朴实,灰头土脸,推着小车在卖豆腐。

    村妇:陈鱼,没上班吗,你怎么在这里?

    陈鱼:没,吃饭呢。

    村妇:陈鱼,过来一下。

    陈鱼:等我回来。

    刘棒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候。陈鱼走了上去。

    陈鱼:妈。

    这人正是陈鱼之母——毕月,以卖豆腐为生。

    毕月:那小伙子是谁?刚才你们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是不是你处对象了?

    陈鱼:恩。

    毕月:他是做什么的,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陈鱼附耳一一说了。

    毕月突然脸色大变,由灰头土脸变成了面红耳赤。

    毕月:我先声明,我不同意!他父母都是农民,能有什么出息?他只是一个门卫,能有什么出息?将来,你们结了婚,怎么能够幸福的生活?

    陈鱼:我表姐罗雁,刚结婚时,姐夫钱龙还不是一穷二白?刘棒他还年轻呢,有理想,有抱负,将来一定会给我幸福的。

    毕月闻言,眼中急出了泪水。

    毕月:一码归一码,少拿别人说事。陈鱼,你是越大越不知好歹,可是逆了天了,走,跟我回家,豆腐我也不卖了。

    路过刘棒身边,毕月斜睨着眼。

    毕月:小子,长得挺俊,想得挺美,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毕月转头望向陈鱼。

    毕月:死丫头,磨蹭什么,快走。

    毕月骂骂咧咧,一手推着车,一手拽着陈鱼便走。

    陈鱼泪眼模糊,踉跄而去。

    现场,抛下刘棒,傻傻等待。

    4-10  陈鱼家中  夜 内

    陈鱼家,家徒四壁,破旧不堪。

    毕月一会苦口婆心,一会疾言厉色。

    毕月:幸福?什么是幸福,是靠承诺的吗?当年,我毕月也是闭月羞花,十里八村,惹多少年轻小伙子艳慕。后来怎样,还不是认识了你现在的死鬼老爹。当年,你那死鬼老爹陈海,一表人才,相貌出众,虽然家境贫寒,但却穷且益坚,我对他一见钟情,不顾父母反对,就此许下了终身。哪知,结婚后,这厮开始堕落,抛却青云之志,开始抽烟喝酒,好吃懒惰,坑蒙拐骗,不务正业,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想干,欠了一屁股债,整日东躲西藏,左邻右舍,都给他得罪遍了。陈海,陈海,跟了这样的浑熊,我这大半生,真乃如石沉海了。多少人吃我豆腐,都不给我钱。为啥?你那死鬼老爹欠人钱呗。陈鱼,无论如何你不能再走我的老路了,我算看透了,要找就找有钱人。近几日,我已托人给你物色了一门亲事,这人家乃大户,多少人高攀不起,你是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陈鱼一脸迷茫:我不同意!

    毕月:你是我生的,我得为你好,还能由你胡来?听我的,长痛不如短痛,你赶紧和这小伙子分了。要不然,我死给你看。你看看,我为了一家生计,整日里风吹日晒、起早贪黑的做豆腐,卖豆腐,容易吗?我本来闭月羞花的人,这些年操劳过度,失于保养,一朵花儿就这么凋谢了。大半夜里,我每想起来,都觉得可悲,都是你那死鬼老爹害的。他害了我就罢了,难道还要让和他一样的人来害你不成。

    陈鱼:人和人不一样,他待我好,他有志向,请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毕月:呸!你说这话,简直脏了你的嘴,污了我的耳。你这话,当年我也对你姥爷说起,但现在怎么样?我算是看透了,这种成功的概率,不及万分之一,咱们是轮不到这样的命了。但是,轮不到咱们的,咱们还躲不起吗?咱们直接找个好的,把握命运,不就强似这种命运的期待了吗?

    陈鱼默然抽泣,不言不语。

    毕月:你说,我说的可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再摇头说不,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还有,我明天出块豆腐,一头撞死,这样没日没夜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都给你气懵了,你道我撞不死是不是,我一发起疯来,一头栽到大锅里,我毕月言出必行,你信不信?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嫁了个男人不是东西,养了个女儿也不省心。

    4-11  陈鱼家中  夜 内

    毕月越说越悲,开始嚎啕大哭。

    陈鱼:妈,别说了。

    毕月:说句不好听的,你有了好的归宿,过得好不说,我也跟着沾光,靠你养着,也不用再受这份累了,你好,我也好,这叫做一举两得,你又何乐而不为呢?终身大事,非同儿戏,你要明白,执迷不悟,只能害人害己、飞蛾扑火,悬崖勒马,方才水落石出、拨云见日。记住,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陈鱼:他没骗我,对我很好。

    毕月:刚才这小子,是不是喝酒了?

    陈鱼:平时不喝,因为刚才碰上了几个朋友,这才喝了一点。

    毕月:装啊,这人一看就没什么出息,俗语说,小偷成大盗,你那死鬼老爹,想当年也是烟酒不沾,哪知只是为了引起我的好感,博得我的芳心。结婚当天,便醉的死去活来,我以为只是因为高兴,逢场作戏而已,哪知,日后变本加厉,整日里坑蒙拐骗,醉生梦死,哎呀,可惜这时候我已有了你,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本指望感化他,让他走上正轨,哪知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陈鱼啊,你还年轻,不谙世事,我日夜担心,可别被人骗了,哪知不出所料,果然被这人面兽心的小子给骗了。幸亏我发现的及时,要不然呢,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索性都给了你吧。

    远处观之,只见毕月手舞足蹈,唾液横飞,一会苦口婆心,一会疾言厉色。

    毕月:话已至此,你给我个说法,要不然,一头撞死在这南墙上。

    陈鱼:妈,别说了。我发誓,自即日起,与刘棒一刀两断,再无纠葛。

    毕月听了,方才露出笑容,将女儿紧紧搂抱,二人同声悲泣。

    4-12  鸿湖边上  夜 外

    刘棒失魂落魄,坐在湖边,通宵达旦。

    天色未明,刘棒收到了一条信息。

    陈鱼信息: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怎奈母命难违,只能忍痛割爱,就此别过。今后的人生,恕我不能奉陪了,你会找到更好的,提前祝福你,不久的将来,爱情事业双赢。

    刘棒再打电话,对方永久关机。

    刘棒不知所措,一直拨打电话,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4-13  北湖饭店  日 内

    毕月带着陈鱼,媒人带着齐大,相会在一个单间内。

    媒人:这是齐大,对令爱心慕已久,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找到了我。这齐家家大业大不说,小伙子也是一表人才,姑娘你觉得意下如何?

    陈鱼木然,不置可否。

    毕月:好,好,好,这门亲事,我就代我女儿应了吧,我没意见。

    齐大大喜,给毕月敬酒。

    毕月笑得羞花,一饮而尽。

    媒人:咱就这么定下了,这是定金。

    十万元钱,推到毕月面前。

    毕月双目放光,差点晕去。

    媒人拿出订婚契约,双方签字画押。

    4-14  成功之门门卫室  日 内

    门卫室,众人七嘴八舌。

    李得福:嗐!

    楚二:刘棒,怎么回事?

    韩三:陈鱼与齐大订婚了。

    燕四:他奶奶的,朋友妻不可欺,齐大干的这是什么事?

    李得福:嗐!

    刘棒闻言,如雷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