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对方是“自己人”以后,红州宴岁馆泰山的老板魃与韦仕文客套起来,一个又一个问题抛了出来,像做人口普查一样、想要把韦仕文结婚了没有、家里有几口人、都在哪里工作、存款多少、有没有车和房子等等全部给问出来,给韦仕文一种过年在家的时候、被三姨四舅围起来问东问西的感觉。

    寒暄完了,小个子带跛脚的魃才像刚发现征服王和韦伯的存在,问:“这两个人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韦仕文说:“这个小个子的叫韦伯,是我在英国留学时的同学,他家就在冬木市。趁着放假,我跟着他来冬木市领略一下他嘴里人杰地灵的地方有多好;至于这个大个子,嗯……你就当他是个入戏太深的特性演员吧!这家伙最近在电影电视里演帝王演得太多,把自己陷进觉得里走不出来了,人戏不分,有些傻乎乎的,有些……那个词怎么说呢?”

    魃瞄了瞄一脸憨笑的征服王,然后悄声地对韦仕文说:“你想说的那个词是不是走火入魔。”

    韦仕文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说到:“对对对,走火入魔,就是走火入魔这家伙把自己当成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帝王,虽然在短时间内掌握了在这个时代生存所必要的基本常识,但依旧把征服整个世界当做毕生所愿。”

    “还真是令人钦佩的艺术家啊!”魃小心翼翼地说:“对了,那部剧叫什么名字,冲着这么敬业的演员,怎么说我都要去支持一下。”

    韦仕文想了一下,说:“电影是中外合资拍摄的,所以官方有两个版本的名字,不过英文版的名字我记不得了,中文名我倒记得很清楚,叫做《宫锁心玉》。还有,老哥,我们一直是以中文交流的,这两个人是听不懂的,不用那么小声。”

    “《宫锁心玉》?”魃的眼睛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显然对韦仕文胡乱套的名字不是那么相信:“这个名字怎么听都不像有这种型号演员的角色吧!倒像一个女的和几个男的爱的死去活来的长篇电视连续剧,还牵涉了皇位之争、宫斗什么的。”

    我的天那,老哥你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光听一个名字你就能把原剧情推算得eight九不离十,就你这水平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了。虽然心里不断吐槽,但韦仕文脸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不是你一个人这样评价这部剧的中译名了。老哥你如果了解的话就会知道,国内翻译界在翻译时讲究的是‘信、达、雅’,《洛丽塔》都能翻译成《一直梨花压海棠》,原来的名字直译过来是什么就不重要了。

    再说在影片上映之前,制作方有严格的保密措施,除了一个名字其他的我们这些局外人都不知道了,影片究竟讲得什么,那只有在电影上映以后才知道了。况且听说翻译这部片子的是个女的,中文虽然说的溜,但语言文字的意思她估计就可能搞不懂了,估计原来的片名叫做《宫殿、锁链、心、宝石》都有可能。”

    魃一副恍然大悟状,说:“原来如此。”

    韦仕文暗中松了一口气,自己这一大通有理有据的解释总算把话给圆了过去,虽然其中漏洞百出,但如果不细想、不去深究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喂!小哥,我饿了。”征服王和韦伯随便找了一个张桌子坐了下来,无聊地看着韦仕文和魃用家乡话闲聊反正这家餐馆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客人,所以魃放开地和韦仕文长篇大论起来,他乡遇故知可是人生四大喜之一,久未闻乡音的他碰见能用母语和自己交流的人,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了。但韦伯和征服王真的是肚子饿了,想要来吃顿饭的,所以韦仕文和魃聊的起劲,他们的肚子可不愿意了。

    魃这才又想起来自己这位“小老弟”可是带着客人来的,立即展现华夏人有人到家做客时的大方习性,想要回到厨房准备炮制出一桌饭菜招待韦仕文及他带来的征服王及韦伯,但清楚他做菜风格的韦仕文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急忙拦下了他,说:“这次是弟弟我前来叨扰,哪能让老哥您亲自下厨,正好我对做饭有些研究,让我来。”

    “你是客人,我是主人,哪有让客人到主人家做客时还要下厨的道理。”魃客气地推托道。

    但韦仕文已经先他一步走进了厨房,留下一句:“您是前辈,我们这些当晚辈的怎么能让前辈操劳;再说这次到访比较偶然,没有准备什么上门礼物,怎么说都有些过意不去,我这也算借花献佛。”

    进入红洲宴岁馆厨房的第一秒,韦仕文就从空间里掏出一个防毒面具戴在头上,和防狼喷雾没什么两样的空气隔绝起来,然后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道:“幸好我把下厨这件事抢了过来,要真让魃坐一桌红洲宴岁馆的特色餐点,估计有人明天上厕所就要很困难了。”

    要问红州宴岁馆菜品的最大特点是什么,那就是没有甜品,所有的原料在锅里翻炒时都要裹上一层辣椒,就好像菜肴的真正主角是作为调味料的辣椒一样。除了装修外,超级辣的味道也是这家餐馆营业额不高的重要原因。

    辣,被归类为五味之一,其实并不正确,因为热与痛的混合感觉同样能用皮肤感受到,甚至只要有神经能感觉到的地方就能感受到辣除了因为感觉除了偏差,导致言峰绮礼对中华料理麻婆豆腐有着超乎寻常的喜爱之情,因此博得了“麻婆神父”的称呼。

    用卫宫士郎形容红州宴岁馆特制麻婆豆腐的话说“就像是用牙签刺舌头一千次后,再把盐洒了上去,那般的辛辣”估计除了以恶为喜的言峰绮礼,很少人能接受这种级别的辣度了。

    而韦仕文之所以带着不知情的韦伯和征服王来这家店,正是为了偶遇言峰绮礼这个常客,把自家餐馆开在对面亦是如此看来今天失策了。

    韦仕文在水管下仔细地清洗了双手以后,手指在炉灶上洗刷干净的炒勺里轻轻地擦了一下,掀开防毒面具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那只手指,然后说:“果然不出我所料,因为常年累月地大量使用辣椒作为配料,辣味已经伸进所有的厨具当中了,用这些东西炒出来的菜品,就算不放辣椒也依旧辣味十足,幸好我有准备。”

    没让外面的人等多久,韦仕文用托盘托着三个用大盘子盛着的超大份菜肴走了出来,顺便将防毒面具摘了下来扔回了空间。

    “这是麻婆豆腐?还能这样做!”饶是成天围着炉灶打转的人物,魃在韦仕文将三道菜肴摆在桌子上时,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赞叹道:“色香味具绝,单是看了颜色形状闻了气味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什么稍有研究,分明是精通此道小老弟,做人太过谦虚也不好,别人会把你的言行当做装13的。”

    韦仕文边取下身上的围裙便说:“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先吃菜。”

    征服王刚拿起勺子向韦仕文的菜肴下手,魃的筷子就已经抽在了他的手背上,将他的手抽了回去,然后被抽中的地方很快地肿起筷子是痕迹堂堂亚历山大大帝居然被一个普通人抽得手背红肿,啧啧啧!

    不顾得征服王委屈的眼神,魃目光炯炯地看着韦仕文说:“老弟,介绍一下你的菜品,它们和我印象中的菜都不一样。”

    韦仕文笑道:“好的,首先,那道看起来和普通麻婆豆腐没什么两样的菜,我给它取名为魔幻麻婆豆腐,又因为它有辣、香、色、烫、酥、麻六种味道,所以又可以称呼它为六位一体魔幻麻婆豆腐。”

    “除了辣、香、色、烫、麻五种味道外还多了一味酥吗?我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看一下‘酥’在哪里。”说着,魃将韦伯想要破坏菜品外形的手抽了回去,疼得韦伯捂着手背眼泪都要飚出来了:“下一道。”

    韦仕文同情地看了韦伯一眼,说:“那道由黑色和白色豆腐拼成熊猫的菜肴叫做大魔术熊猫麻婆豆腐,因为每个人对辣的承受度不同,为了缓解麻婆豆腐的辛辣带来的刺激感,我用黑豆和红砂糖做成了黑色的豆腐,用甜味抵消辣椒为口腔带来的刺痛感。

    至于这道看起来像炒面的料理,其实也是用豆腐做的,豆腐馅料,豆腐打碎以后掺着面粉做成的豆腐面,还有豆渣经过油炸后制作成的肉渣我将它命名为豆腐三重奏!”

    一顿饭吃得几人是热火朝天,个个赞不绝口,那香味甚至穿过了门窗飘到了大街上,吸引了几个没经过摧残的年轻人前来试毒,每道菜刚尝两口的魃只好遗憾地回到后厨烹饪那些人点的麻婆豆腐了。

    征服王拿纸巾擦去额头上被辣出来的虚汗,看样子他吃的很爽,喝了一口饮料缓解辣味刺激后,征服王对韦仕文说:“小哥,虽然你做的菜很好吃,但为什么到了餐馆,你还要自己下厨房。”

    韦仕文冷笑一声,斜眼看着隔壁桌眼馋自己桌上菜肴的几个人,说:“我这是救了你们的性命,等那几个人的菜上来了,你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