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维尔维特是被楼下传来的笑声吵醒的,举行召唤从者的仪式、还有维持两个从者存在于现实的而消耗的魔力,这都让他疲惫不堪,急需睡眠来补充体力,在那笑声无疑打扰他。

    笑声分别属于四个不同的人,其中两个是被自己用幻觉魔法所欺骗的老夫妇;另一个笑声甚是豪迈,直冲云霄,一听就像是号领千军万马的君主;最后一个笑声没什么特点,要说的话那就是带着几分憨厚,一听就是属于那种老实人的声音,很容易取得别人信任的那种……

    “糟糕了,完了!是他们两个!”刚刚睡醒的韦伯维尔维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略微回过神来想起那两个笑声属于谁时,他惨叫一声,立即掀开被子翻身而起,连衣服都顾不得换就匆忙下了楼,没好好穿的拖鞋还跑丢了一只。

    “噗通!”“噗通!”“哎呦!哎呦!”

    因为太过匆忙,韦伯维尔维特下楼梯时一脚踏空,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摆出个“大”字型朝下倒了过去,然后“咕噜咕噜”一路从楼梯上滚下去,以一个非常尴尬的姿势拍在了地上,幸好他摔倒的台阶不高,没受什么伤,但人就尴尬死了。

    韦伯趴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将脸贴在地板上,以消减脸部那因害羞而带来的灼热感,饭桌旁的四个人都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的好。但事情还没完,落地时韦伯脚上唯一的一只拖鞋因为惯性飞到了天上,此时失去了向上升起的动力开始了下落,正中韦伯的脑袋。

    像打开了阀门一样,围绕餐桌而坐的四人开始大笑起来,那笑声之剧烈,几乎要把屋顶都掀翻,其中又以征服王这个大嗓门为甚。

    韦伯维尔维特站起来拍拍屁股,将那只带给自己“二次伤害”的拖鞋套在脚上,气冲冲地走到餐桌旁,按着征服王以及韦仕文的肩膀,耳语道:“你们两个,跟我上来一趟!我有些话想跟你们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

    韦仕文和征服王对视一眼,和老夫妇说了声抱歉以后,放下碗筷跟着一瘸一拐的韦伯上了楼。

    “喂!我说你们两个,为什么?”韦伯坐在床上,揉着自己滚落楼梯时摔疼的地方,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的从者咆哮起来:“我在睡过去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你们两个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为什么让那两个人看到你们!尤其是你。”说话时,韦伯伸出手指指向了靠着墙抱着胳膊战着的韦仕文。

    “我?”韦仕文见状,用手指回指着自己,说:“ster,你有什么不满直说好了,像我这样的人是很笨的,听不懂你们这些聪明人话里的弯弯绕的。”

    韦伯激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却好巧不巧地拍到了摔到的地方,疼得他龇牙咧嘴的,说:“作为御主的我魔力不足这件事你是知道的,那么为什么平时不保持灵体化!那样至少能保证我的魔力消耗没那么大。而且那还是只有一位从者的前提下,我的从者却是有你们两个,两个从者都保持了实体化,要不了多久,我的魔力就会被你们耗干净的。”

    “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啊,原来只是这个。”韦仕文弹了弹手指头,若无其事地说:“放心啦,我们在你睡着的时候已经做了必要的措施,以保证你不会在我们进行战斗的时候拖后腿。不然以你那拙劣的魔术资质,让他维持我们两个实体化所消耗的魔力,早已经把你自己掏空了,为了压榨最后一点魔力,你现在应该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痛,哪能对我们发这么大火!”

    “是呀!”韦伯恍然大悟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说:“如果真的需要维持两个从者实体化的魔力,我现在已经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但是我现在感觉身体中充满了能量,消耗得再大也能回复过来这就是你所说的措施的效果吗!”

    韦仕文点点头不说话,然后韦伯掀开自己的上衣,疯了似地在身上摸来摸去,焦急地说:“你们都对我做了什么,那个措施,究竟是什么!”

    “小伙子,别这样,我性别男爱好女,别再我面前袒胸漏腹,这样有伤风化,不好不好。”韦仕文捂着眼睛,好像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不忍直视,说:“放心,你可是我的御主,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这些当从者的肯定也不好过,再加上我的职阶是骑兵,没有弓兵那脱离御主以后还能独立行动的技能。

    而且,我的东西都是经过试验检测的,那个东西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最多是因为身体补充的能量过多而引起一些良心性变,那还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便宜你小子了。”

    解决了一个问题,韦伯又一个问题冒了出来:“那你们是怎么和爷爷奶奶解释你们的身份的,你还好看起来就是个路人角色,这家伙这么大的块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盘腿坐在地上的征服王正无聊着呢,听到韦伯提到了自己,说:“好了,小伙子,无论你怎么看待我,能不能先让我去把早餐吃完,小哥做的鸡肉让我流连忘返,不愧为抵抗外族入侵,重拾帝国辉煌的一代帝王啊!”

    “征服王阁下,你这样介绍使我受恐若惊。”虽然嘴上说的十分谦虚,但韦仕文的脸上一副洋洋得意,显然征服王的奉承让他很受用:“而且厨艺精湛和带领铁骑屠戮异族没有直接的关联,我只是看那群野猪皮不爽而已,而且让他们整个种族覆灭这件事让我很开心哎呀扯远了。”

    “鸡肉?”虽然韦仕文和征服王的话题渐行渐远,但韦伯却立即抓住了他们谈话中的关键要素。

    韦仕文说:“欧,就是你献给我的祭品,我把它拿来做菜了,勤俭节约可是一种美德。”

    征服王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像提着小鸡崽子似地将韦伯提了起来,抓着他向楼下走去:“别废话了,再这么下去,饭菜都要凉了!”

    “秋豆麻袋,我的衣服还没换呢!你们还没给我说是怎样给爷爷奶奶介绍自己的……”无论韦伯再怎么奋力挣扎,但终究挣脱不开征服王的巨手,俗话说得好,“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征服王的胳膊比韦伯的腰还要粗,最终那仅剩的一只拖鞋也离开了他的脚。

    被征服王按在座椅上后,韦伯像认命了一样,垂头丧气地拿起筷子,品尝起菜肴。夹起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鸡肉后,韦伯心道:“这就是那些白羽鸡的肉做成的菜吗?闻起来挺香的,就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征服王正端着自己的盆一样的饭碗大快朵颐,吃得是红光满面津津有味;韦仕文虽然也在吃饭,但时常停下来和爷爷奶奶说话,逗得他们哈哈大笑:“我在国内就听说英国的饭菜属于黑暗料理,但年轻人好奇心重,去往英国的第一天还是忍不住尝了一下当地的料理,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难吃的饭菜到底有多难吃我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深浅啊。

    对了,我至今还记得那道菜的名字,叫做仰望星空派,很文艺的一个名字,当时我想着有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菜品应该不会难吃到哪里去,谁知道那个派一端上来我就傻眼了。

    我也不知道想出这道菜的那个人当初是怎样一种心情,将鱼头立于烤派之上。鱼头各个都从派皮上探出来,仿佛受尽折磨,挣扎而出。而且鱼头们眼神空洞,表皮焦黑狰狞,一副死相,我觉得仰望星空这个名字不适合它,死不瞑目派才更合适一点。最关键的是,不是一个鱼头,而是一群鱼头这也太名不副实了一点吧!”

    “哈哈哈哈……”爷爷夹起一块鸡肉送进了嘴里,,然后笑着对韦伯说:“小韦伯,你的同学真幽默,而且他们千里迢迢地从英国赶来找你,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下,让我们有所准备。他们不仅给我们特意准备了礼物,就连这顿饭的材料都是他们带来的。”

    “什么他们准备的,那些鸡还是我偷来的。”韦伯腹诽道,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因为他已经被这看似简单的鸡肉征服了。虽然因为耽搁了一段时间饭菜有些凉了,但并不能阻碍它那自然而然的美味,鸡肉刚一入口咀嚼两下,那前所未有的滋味已经征服了韦伯的味蕾,好吃的简直连舌头都快化掉了。

    韦伯忍不住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尤其是在时钟塔求学的时光:蔬菜,除了水煮就是沙拉;肉类,除了烤还是烤,尤其是鸡肉,除了烤好像就没有其他做法了;甜品,要么甜死要么酸死,马卡龙甜的发韦伯觉得自己过去十九年的时间是白活了,这还仅仅是品尝了一块鸡肉的结果,昨天晚上韦仕文可是说了很多种鸡肉的做法,那些该有多美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