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华佗之语,华兴是一脸懵圈。

    披个单子?

    什么意思?

    难不成……董白治疗时不穿衣服?

    想到这儿,华兴立刻扭头望去,很快就见到了坐在床上的董白。

    此刻的董白正盘坐于床,下半身盖着被子,看不到状况。

    但她的上半身,正如自己所料,只穿了一件绣着鸳鸯的红色肚兜。

    香肩、双臂,以及两侧的小蛮腰全都裸露在外,看的华兴当场是大脑短路,口水都险些流了出来……

    然而定睛一看,美中不足的是,在董白那白皙的肌肤之上,此刻正扎有三、四十根的银针,是大煞风景。

    尤其是见到立在董白头顶和太阳穴上的几根银针后,华兴顿时是“欲望”全无。

    对一个可爱的“天线宝宝”,他又怎可能下得去手呢?

    就见他是双目微弯,嘴角也情不自禁的上扬几分。

    由于身上扎着针不便行动,见华兴入内后,董白足足花了半分多钟才用被单遮住了上身。

    脸蛋红的跟猴屁股似得,心中也充满了怨恨,顷刻间就将华兴和华佗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遍。

    华兴很快就读懂了董白眼中的愤怒,但他早已习惯被董白恨了,所以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大剌剌的往床边一坐,真跟董白的丈夫般,一边吹着勺内的中药,一边乐呵呵的说道:

    “夫人啊,该吃药了!让老公……呃不对,让夫君替你喂药吧!”说完,便将汤勺向董白口边送去。

    前几日都是华佗给董白喂药,董白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但还能勉强接受。

    可今天,换成华魔头给自己喂药,董白的心里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再加上刚才被对方看到了身子,董白当场有种被人欺负的感觉。

    但由于她正扎着针呢,胳膊上是又酸又胀使不出力,而且华佗之前再三叮嘱过,针灸期间不可乱动,以免乱了针位。

    所以在如此境况下,即便她想反抗,也是有心无力,只能任由对方靠近。

    然而,身子不能动,不代表嘴也不能动!

    待汤勺送到她嘴边时,董白是灵机一动,双唇紧闭,就是不张口。

    同时还狠狠的瞪着华兴,一副打死也不喝的架势,显然是跟华兴较上劲了。

    见状,华兴是当场乐了,开口笑道:

    “这是治病良药,又不是毒药,你怕什么劲儿啊?你要是不喝……那我可倒了啊!”

    说完,就见他手腕一拧,看上去真跟要倒药似得。

    华兴或许不知,但董白有听华佗说过,此药是由十余种中药煎制而成,其中有两三味药是非常珍贵,不是哪哪都能买到的,可以说是喝一次少一次。

    另外,别看这药量不大,但华佗每天要花两个多时辰才能熬好,绝对称得上是来之不易。

    再者说了,这药对自己有益,就这么倒了,实在是太过可惜。

    董白恨的是华兴,但她并不恨药!

    所以见到此举后,董白是吓一跳。

    下意识就张开了嘴,死死咬住汤勺,不让华兴将药剂倒掉。

    “喂!你怎么跟小狗似得,还咬勺子?刚才我喂你,你不张嘴。不给你喝,你又非要。唉,真是服了你了!”

    摇了摇头,就见华兴手腕一抬,顺势将勺中的汤药全都喂入了董白口中。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既然喝了第一口,后面也就不难喂了。

    不过三五分钟,一碗又黑又苦的汤药便被董白喝了干净。

    帮对方擦去嘴边的药渍后,华兴便起身离开了床铺。

    端着空碗先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道出了他今日来访的目的:

    “对了,过两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短则十多天,长则几个月。你跟华大夫好好看病,我会让他照顾你的。关于华大夫啊,你可能不相信,但他绝对是这世间医术最高之人。你只要好好的配合他,我相信他一定能将你治好的。”

    见对方低头不语,华兴便继续说道:

    “当然了,如果在我回来之前,你已经病好了,或者不想再治了,那你随时可以离开,你早已不是我的人质了,呵呵。若需要盘缠,你大可问华佗要,我之后会补给他的。其他的嘛……也没什么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说完,见董白依旧面无表情,毫无搭理之意,华兴突然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唯有讪讪一笑,摇头走出了里间。

    直到放下“门帘”,董白才轻轻咬起了嘴唇,眼中也划过了一抹复杂之色……

    见华兴这么快就出来了,正在收拾药壶的华佗面露诧异:

    “呦?这么快就喝完了?平日里老夫给她喂,她总是嫌苦,有时候药都凉了她还没喝完。你这夫君出马,果然不同凡响啊?”

    听完此话,华兴是一脸苦笑。

    这哪是“夫君”厉害啊?明明是对方讨厌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快喝完的。

    但华兴又不能如实告知,只能摇头应付道:

    “呵呵,小姑娘是跟您使性子,可我从不迁就她,该喝就得喝!对了,您给她扎那么多针,会不会、会不会……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

    有过刚才“问药”的前车之鉴,华兴已不敢随便“质疑”华佗的医术了,说话时是格外小心,但还是引起了华佗的不满:

    “哼!这还叫多?最多的时候,老夫一次给人扎过百针,她这不算什么。”

    “是这样啊。哦,不多就好、不多就好……”

    “小娃子,我知道你关心小董,但医术上的事,老夫自有分寸。这套针法是老夫近日冥思苦想而出的独门针法,是专门用来治愈大脑的。即便最终没能治好,也不可能给她治得更差吧?你啊,尽管放心就是。”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华兴也知道,自己总过问这些细节,确实不妥。

    但在这件事上,他却很难克制心中的焦虑,总想多了解一些董白的病情与治愈方法。

    关切的程度,甚至比他的肩伤还要高出许多。

    换句话说,他对董白的关注度,已经超过了自己。

    想到这儿,华兴脑中冷不丁又回想起了陆普之前的那句玩笑话。

    心说,难不成我真的喜欢上这小姑娘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我只是想弥补心中的愧疚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男女私情。

    再说了,我又没有自虐属性,怎么可能喜欢上董卓的孙女呢?

    如此刁蛮女子,就算没有深仇大恨,我也不可能对她动心的!

    对、对!这一定是错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