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现实不是靠大家卑微的美好幻想就能改变!”

    “强者制定规则,一味软弱良善只会让我们处处挨打。”

    “公羊家族想慢慢的安静的休养生息,等待族人的‘血脉蒙尘’解锁,重新获得灵性,再图后举,可是现实不让啊!”

    “如今形势逼人,不抗争无以自保。现在再不反抗,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反抗了呀!我的同胞们呐,公羊家族可能要提前消亡了!”

    “公羊家族等不起了!”

    “我们不可断了先祖对家族延续的真正殷切希望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里不缺的是血雨腥风。千百年间,异界大陆上各大修真家族之间各自为政,互相倾轧,恶斗不休,死伤无数。”

    “三百多年前,偌大的公羊家族,因老祖为奸人损害,余人无力自保,而几于灭族。为避灭族之祸,保留希望的种子,老祖在垂死之际以颠倒乾坤的大法力,折叠几万里,将残存的族人——未来的希望迁居于此。”

    “老祖有过考察,此地叫洞悟城,基本上被深山环绕,没有绝世修真大能强者窥伺,是与外界大险隔绝的世外桃源。”

    “刚迁来之初,我们公羊族人也是被洞悟城原住民排斥的,后来经过那一代的先贤克服万难,也有了公羊族的立锥之地。

    再经过一代代族人的繁衍传承,公羊族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三百年来,先贤们秉承祖训,对外改姓‘杨’!他们忍着屈辱,保守着家族的秘密,本想让族人安居乐业。”

    “然而直到今天,洞悟城里的原住民也没有放弃对我们族人的警惕,他们时刻在挑战着我们的底线,他们想把我们赶出去,或者全部歼灭!生逢乱世,我们想要独善其身,当真难上加难!

    如今我公羊家族仍是受人欺凌,族人日渐消减,再一味退让下去,不光施家寨对我们发难,墙倒众人推,其他六家寨子也会轰然抢上,我想中心城里的‘那位’也是乐于见到那种局面的!

    到时公羊一氏躲无可躲,将不复存于异界大陆!”

    长百丈,宽七十丈的演武场中央的擂台之上,一个四十开外留着山羊胡略显清瘦的中年男子,高扬着手里的青釭剑,脸部贲的通红,身体震颤着,透出从沉默中爆发的怒火!

    “我们要变强,我们得改变,我们要对洞悟城里所有寨子包括中心城发出公羊家族的态度!”

    “我公羊木以公羊家族的荣耀起誓:‘公羊家族族人再不任人欺凌,如若来犯,必举全族之力灭之!’”

    公羊木族长一席话,鼓动的演武场上族人群情激昂,纷纷撩衣挽袖,号喊上阵杀敌之声直如雷震。

    “不破不立,三百年前先祖立下‘韬光养晦,休养生息’的族训,是为了等待——

    公羊家族自那次大灾之后,血脉蒙尘,族中修士的修为崩塌,跌落到蕴灵境一重以下,之后再往上修炼是难上加难。更加不能修习筑基以上的功法,强行修炼会走火入魔至爆体而亡。

    受异界大陆上天命寿元规则制约,当时幸存下来的强者终究寿元耗尽,抱憾而去……公羊家族就此没落。”

    一霎青光闪过,众人噤声,只见公羊木族长凛然犹如战神附体,半截削下来的胡须随风飘舞,自他的襟前洒下!

    这一根根洒落的胡须像一根根针一样,扎在众人的心上。

    擂台边上一直内心挣扎着的族老们终于改变了“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清净无为”的战斗立场。

    以大族老公羊申为代表,公羊家三个族老都抱拳说道:“族长大人,老朽们汗颜,以往主张退让,未能护好家族儿郎!

    您说的对,大争之世没有道理可言,他施家欺人太甚,族长就下命令吧,我们悔过了,我们跟着干!”

    公羊木知道现在时机已至,于是下令:

    “凡儿童、妇女及伤者等和炼气境以下的修士,为防止多伤无辜,皆退入地下密室,那里有储备够全族五个月的口粮和用水。

    剩下的修士全部随我出战,以壮声势!昨日已禀明洞悟城主,得到城主默许,明面上中心城不会派兵干预。此战,我已有所绸缪,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族人们举着胳膊齐声高喊!

    大家都抱有必胜的决心出战,公羊木挑选出三千修士,分配了铠甲和兵器。又跟三千甲兵分析了敌我形式,讲解了战术。

    其实,公羊家族寨墙外有护寨阵法保护,阵法已被公羊木用公羊族的秘法加持,即便蕴灵境三重的洞悟城主列天火亲自到来,也休想越过雷池半步。

    待一切安排妥当,公羊木带领着“杨家寨”三千余人的甲兵,排列着整齐队伍,浩浩荡荡朝着施家进发。

    本次就是明着要在洞悟城立威:明告施家寨,明告列天火,明告洞悟城所有人,“杨家寨”的人不是姓“杨”就真的成了任人宰割的绵羊。

    “杨家寨”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但真被逼到份儿上,“杨家寨”反抗起来拥有让洞悟城颤抖的实力!

    众人声势震天,路人纷纷侧目躲避,远远的扎堆小声议论。

    “那不是杨家的人吗,他们一向偏安西南一隅,从不好勇斗狠,今天这阵仗是要翻天!是出什么大事啦?”

    “没听人家喊着要找施家报仇吗!我猜啊,是近年来城西北施家声势日隆,不甘寂寞,此番出手狠了些,能把绵羊一样的杨家族惹出如此血性来,估计施家也没想到吧,唉……”

    “城西北施家寨和城西南杨家寨不是还隔着一个城西的郎家寨吗?此事来的蹊跷,郎家寨狼子野心,定会从中取利!他们呀,也就是欺负杨家人是后来的,肯定是把杨家寨往死里整了!”

    “不要命了,小点声,别被探子听了去!”跟刚才那说话之人亲近的机敏汉子赶紧把那人拉了去,远远的隐匿在看热闹的人群里。

    “你们说,能打起来吗?我听说这打架啊,除非像刨了祖坟的仇恨,人越多,越打不起来。不知道这热闹还能不能瞧得上,我们跟过去看看。”

    “这阵仗跟往常各家三三两两的争强好胜能一样吗,我们还是离远点,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没听说吗?就去年,城东街上两家二世祖因一言不合就干起来的,有那长舌的跑堂为了瞧个真切,离得近了些,被打出的电光炸去了半个头,**子都炸糊了。

    这年头人命不值钱,那店主还不是只能忍气吞声。唉……”

    话是如此说,可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性还是拖着他们三五成群,趋之若鹜,一路叽叽喳喳,把前往城西北施家寨的大道连成了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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