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之中翻出一盒利群,李般若娴熟的拆开外包装,然后叼在嘴边深深吸了一口,等待着马温柔,他看的出来,马温柔有些事情在瞒着他,但是他并没有去追问,因为他很了解马温柔的脾气,即便是他打破砂锅问到底,可能都问不出一个所以然,只会徒增一些不愉快。

    咯吱一声的开门声,李般若的后背离开墙壁,打开的却并不是洗手间的房门,而是一旁紧闭小门洞,在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白色厨师服的男人,或许是因为过于宽松的原因,李般若第一感觉便是这个男人的身材有几分不协调,看起来有几分让人觉得奇怪的臃肿。

    但更让李般若在意的,是这个男人那苍白到不像样子的脸,还有那额头上豆大的冷汗,虽然这个男人深深低着头,但是李般若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的面部神经都在颤抖着。

    这个男人并没有跟李般若对视,而是直接一头扎进了男洗手间,然后猛的关上了门,李般若一脸的疑惑,但这个时候女洗手间的房门打开,马温柔走了出来,瞧见正在疑神疑鬼的李般若,问道:“怎么了?”

    李般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度紧张了,然后对马温柔说道:“没什么。”

    而马温柔也没有在李般若身上过多的纠结,很神秘的李般若说道:“关机。”

    “为什么?”李般若脱口而出的说道,完全不理解马温柔这么一番话。

    而马温柔则是很强势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为什么,叫你关便关,哪有那么多问题。”

    李般若一脸的苦涩,但又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马温柔的对手,最终只好妥协的拿出手机,默默按下了关机键。

    马温柔见李般若老老实实的关机,然后突然凑到了李般若的耳旁,两人之间的距离看起来极其的亲密,李般若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马温柔的呼吸,心跳猛然加速,他拼命嗅着这个女人身上好闻的味道,那是一种他不知道牌子的香水,生平再也没有从第二个女人身上闻到过。

    或许这一种味道,代表着马温柔。

    “答应我,在没有到达西城之前,不要开机,好不好?”马温柔在李般若的耳边轻声说着。

    李般若只感觉耳边痒痒的,甚至一时没有听清马温柔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只是一脸恍惚的说道:“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就是一切为了你好,这辈子,我骗过很多人,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从未骗过你一分一毫,李般若,你愿意相信我?”马温柔说着,她的声音极其的认真,认真到让李般若觉得她好似只是在开一个玩笑,一个小小的玩笑。

    而李般若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虽然这一句话好似大多骗子的开场白,而自己竟然有些鬼使神差的相信了她的话,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

    她严肃的表情落下,变成了一张让李般若心生荡漾的笑脸,然后她的唇,就这样轻轻碰在了李般若的脸颊,然后又闪电般的离开,好似给予李般若的奖励一般,然后甩起长发,风不绝尘一般离开,留下李般若好似一个傻子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似被偷走了心一般。

    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傻到不像样,明明这个女人距离他遥远到不能再遥远,他还是有那一种奋不顾身想要去触碰的冲动。

    这并不是爱,也不是某种最纯粹的占有欲,也许只是一种本能,又或者这么一个混子,实在是孤身一人太久太久了,对于这个魅力好似胜于一切的女人,并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丽景酒店楼下,飘零的雪花落在那辆领头的劳斯莱斯幻影的车上,这气势汹汹的车队缓缓停下后,车上的李水婕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一路也算是有惊无险,现在到达了丽景,可以说这一场婚礼,就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

    但她并没因此而完全放下戒心,对车中表情有几分激动的李浮生撂下一句别动,就自己打开了车门下车,这个时候王铁塔也从丽景之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足足有三十多号安保,两边排开,这架势完全不像是在举行婚礼,好似在防恐一般。

    王铁塔走下台阶,然后迎上李水婕,一边伸出满是老茧的手一边说道:“楼上已经安排好了,让郭家人直接通过特殊电梯上去。”

    李水婕握住了王铁塔特别温热的手,点了点头说道:“剩下的,可全看王老板您了。”

    在往常,王铁塔可能会轻松的接下这么一句,但是这一场在李水婕说出这么一番话时,王铁塔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即便是他隐藏的很是巧妙,但还是被眼神锐利的李水婕所捕捉到,她问道:“是不是有事?”

    王铁塔松开了李水婕的手,然后微声说道:“上去你找李清明,他自然会跟你解释,这一场婚礼,不简单,你心里最好有一个准备。”

    李水婕愣了愣,她还是头一次在所向无敌一般的王铁塔脸上见到这种表情,就在她欲要发问之际,王铁塔冲她微微摇了摇头,显然在这么一个场合并不适合聊这些东西,

    李水婕也会意,然后见李黑虎已经喘着大气带着一票人赶了上来,才走向头车,打开车门对车中的李浮生说道:“去吧。”

    李浮生并没有点头,而是默默看向坐在副驾驶的郭银铃,这个盛装出席的女人一脸的平静,好似看不到任何的异样,她就这般坐着,手却在攥紧着什么。

    “银铃,走吗?”李浮生柔声说道。

    她从出神之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一脸关心的李浮生,微微点了点头,微笑道:“浮生,我们一起走。”

    李浮生也笑了,尽管那笑容好似比任何东西都要牵强,他快步走下车子,为她打开车门,然后在寒风之中伸出了手。

    如果两手相握,便会有共度余生,那么这么一个故事,绝对不会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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