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的酒吧,一片狼藉,空酒瓶从桌上滚落发出清脆的声音,躺在卡座的毒蛇揉了揉眼,看了一眼手腕上刚刚买的劳力士,时间已经过了八点,他强撑着起身,脑袋昏昏沉沉的要命,是昨晚彻夜的疯狂所留下的后遗症。

    或许也唯有他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明明昨晚对于他来说可能是最重要的一晚,但是他却用来宿醉,这便是毒蛇的无可救药,不过最过无可救药的是他明明知道这么一点,仍然肆意妄为。

    手机响了,他看着来电号码,立马清醒过来,接通电话亲热的说道:“大老板,我做的怎么样?”

    对面却并没有毒蛇这献殷勤的声音而给其好脸色,而是冷声说道:“昨晚为什么没有联络我汇报情况?”

    毒蛇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忘了这么一茬,他昨晚办完事后来就不就喝了一个底朝天,满脑子都是那小姐姐的劈腿奶岔,哪里还有其他的事情,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大老板昨晚我做完事太累了,一躺下就睡了过去。”

    对面听着毒蛇这根本不算解释的解释,但是却并没有挑破,而是继续声音冰冷的说道:“现在西城区已经炸开锅了,你小子可给我悠着点。”

    “大老板你放心,现在李般若在我手中,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毒蛇一脸自信的说道,这局势的发展跟他背后有着这种大人物的支撑让他有一种所向披靡的感觉。

    “先壮大蛟龙会,蛟龙会越是庞大,你手中的筹码也就越大,能拉拢对付那个女人的全部拉拢,钱你尽管开口,在我这里根本就不算是问题。”对面的夏临清可不如同毒蛇这般轻松,而是声音有那么几分凝重的说道。

    而毒蛇似乎就在等着这么一句,对于他来说,只要有钱,他就可以无所不能,偏偏点名对面的那个男人最不缺的东西,也就是钱,又一阵热脸去贴冷屁股,对面夏临清或许是受不了毒蛇这拍马屁的口气,才挂掉了电话。

    收回手机,本来一身疲软的毒蛇似乎又来了力气,一脚踢在仍然睡成死狗的混子身上,然后骂道:“还t,让我们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加入了我们的蛟龙会。”

    ---

    另外一边,在薛猴子的带领下,鹤静跟闯子进入顶楼的套房。

    虽然鹤静跟闯子在这西城区生活了这么多年,但还从未踏入过这*鱼,因为这本就是跟他们不相关的世界,所以他们也自始至终并没有觊觎什么,但等他们真正进入到这*鱼之后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想法也只不过是一种自我催眠罢了,就好似一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套房之中,陈灿正站在落地窗前,一脸被玩坏了的表情,二龙表情有些生硬的站在角落,至于那个气场压过这一切繁华的女人,则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见鹤静跟闯子进来,冲两人做了一个手势,意识他们在对面坐下。

    因为是为了表达诚意,鹤静跟闯子两人都是单刀赴会,两人默不作声的在马温柔的对面坐下,通过这套房之中的气氛,似乎能够察觉的出来,这已经弥漫了整个西城区的消息,或许已经传到了这里。

    “西城区已经乱套了。”闯子开口说道。

    马温柔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给予闯子什么反应。

    “所以说,你就没有什么看法?”闯子对于马温柔这很平常的反应似乎很是不解。

    马温柔则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并没有什么看法,现在我更关心你们有什么看法,现在整个西城区所有人都知道,蛟龙会帝九公馆,总得有一个选择,如果你们来选择签下公约,我欢迎,但如果是来这里浑水摸鱼,那么很抱歉,我这里不是一滩什么浑水,干净的很,所以也没有什么鱼。”

    闯子根本没有想到,马温柔能够坐怀不乱到这个地步,虽然说这江湖之中有着每临大事有静气那么一说,但一个人真的就可以宠辱不惊到毫无喜怒哀乐的状况?他不信,打心眼里不信,但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马温柔显然打翻了闯子所认为的常识。

    鹤静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公约。”

    马温柔笑了笑,似乎鹤静要比闯子上道的多,与其纠结一些早已经发生的事情杞人忧天,她更希望用手中仅有的时间去做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给予薛猴子一个眼神,薛猴子拿出一个档案袋,然后放到了鹤静跟闯子眼前。

    陈灿也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一场无声的谈判之中,心中也开始琢磨起来,如果马温柔现在仅仅只是沮丧着脸多愁善感,鹤静还会看这一份公约吗?

    或许,这便是差距,巨大的差距。

    鹤静翻开这一份公约,闯子抛开心中那凌乱的思绪看着这一份公约,两人的表情随着慢慢深入下去慢慢凝固,这完全是颠覆了他们所认知的东西,或许这便是新秩序。

    “有什么感想?”马温柔问道,不过此刻鹤静跟闯子的表情显然已经表露无疑。

    “很疯狂。”闯子读完最后一行字,然后说道,尽管如此,但他心中却多了一丝很莫名的期待,如果这一份公约实行下去,是否会改变他对于西城区这个江湖的认知呢?

    鹤静脸上却满是苦涩,她再次看向马温柔,想着或许也唯有这个女人真正能够把这么一份公约给实行下去,如今的西城区换做任何人都不行,哪怕是九爷。

    “你打算给予我们多少股份?”鹤静看着马温柔说道,既然能够问出这么一句,显然是已经默认了这一份公约的内容。

    “不知道你所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是流浪者联盟?还是你跟闯子,还是你自己。”马温柔问着。

    鹤静扫了一眼闯子,闯子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鹤静开口说道:“我跟闯子,你能够给予多少股份。”

    “百分之六。”马温柔在得到了准确的答复之后,几乎毫无犹豫的说道。

    鹤静微眯起眼来,因为马温柔此刻所说的跟她所想的莫名的相同,以她对于这个女人的了解,她原本以为马温柔会无比的吝啬,很难给予她跟闯子一个银领事的位置,但是马温柔却超常的给予了百分之一的股份。

    马温柔看着表情都有些惊讶的鹤静跟闯子,她终于起身说道:“不用怀疑,我觉得你们值这个价,你们便值,而且到底是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我还能看的出来,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虽然那一条绳子已经断了。不过我很好奇一点,为什么不拉上李般若?”

    鹤静回过神来,听到马温柔这一句,表情一沉,她想起那一晚的醉话,或许仅仅只是醉话,但是在那个家伙口中说出口来,可能就不仅仅只是醉话了,她开口说道:“我奉劝你也最好不要让李般若加入公馆。”

    “此话怎讲?虽然说九爷不在了,但怎么说你们也是出身一个班底,这么快就撕破脸了?”马温柔一脸玩味的说道。

    鹤静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并没有跟般若撕破脸,是他退出了这么一个局,如果你让他加入公馆,可能会把整个公馆拉下水。”

    马温柔听着,终于露出了认真的表情,似乎下一刻她就想明白了什么,默默走到了落地窗前,也便是陈灿的身边,她夹起一根烟,刚刚放到嘴边陈灿就很识趣的掏出了打火机。

    这一根白色的中南海被点燃,烧起一个小小的红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对一脸复杂的鹤静说道:“是因为三字剑?”

    鹤静跟闯子同时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马温柔会知道的这么快。

    通过两人的表情,马温柔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她再次转过头喃喃的说道:“就这么一点上,李般若很像是魏九,比你们,还有我都要像,似乎也唯有那个家伙能够得到魏九的真传。”

    “因为仁义吗?”离马温柔最近的陈灿小心问道。

    马温柔摇了摇头,却没有人继续问下去,因为这本不是一个特别值得人执着的问题。

    良久之后,她再次开口说道:“要不要让那个家伙就这样死了?反正他活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都会跳进这个火坑,可能到时候所连累的不光光只是他自己,而是你们了。”

    鹤静的脸变成了煞白色,因为她能够听的出来,马温柔不是在开玩笑,又或者这个女人从未开过玩笑。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妥了点,怎么说也是...”鹤静忍不住说道,只能够说她于心不忍了,虽然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软弱,但她更不愿眼睁睁看着李般若去死。

    马温柔却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转过头用一种无比认真的表情看着鹤静跟闯子,一字一字说道:“如果他活了下来,面对着他纵身跳入火坑的行为,你们真的有把握做到熟视无睹?”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