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金不夜城,刚刚到达晚高峰,正值最热闹的时候。

    鹤静在办公室一脸忐忑的看着这茫茫的夜色,想着一夜到底会发生多少东西,刺眼的远光灯,足足有七八辆金杯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背后的刘阿蒙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报警。”鹤静看着这直奔琥金不夜城的车队,对身旁的刘阿蒙吐了两个字,说完很干脆利落的转过身离开。

    守在门口的陈栋梁蝈蝈正昏昏欲睡之际,办公室的房门突然打开,走出那个一脸阴沉的女人,陈栋梁立马回过了神,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口,那个脸色差到极点的女人仅仅对陈栋梁说了三个字。

    “抄家伙。”

    这七八辆金杯就这样停在了楼下,齐刷刷下来四十多号汉子,黑压压的一群,直接一股脑的冲进了琥金不夜城。

    拎着钢管冲下楼的陈栋梁看傻了眼,这气势汹汹的一行人已经开始拎起手中的锤头砸起场子,而陈栋梁身旁的蝈蝈,直接满头的冷汗,他哪里见过这阵势,不过就在他们看着发愣的时候,如同大山一般的刘阿蒙已经杀了上去。

    本来还犹豫的两人,一时看着刘阿蒙加入了战局,陈栋梁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身旁的蝈蝈说道:“怕吗?”

    蝈蝈虽然看起来浑身颤抖的样子,但是却使劲摇了摇头。

    陈栋梁笑了,手慢慢攥紧钢管,发出一声怒吼,就这样冲向这黑压压的一群人。

    一时成了混战。

    在楼上看着楼下激烈战斗的鹤静,表情非同一般的平静,似乎对于这些血肉横飞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琥金不夜城的三十号骁勇善战的保安,对上这四十多号全副武装的汉子,一时打成了白热化。

    两个汉子这时冲上了二楼,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其中一个认出了鹤静,拎着*就冲向鹤静,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女人的姿色而有任何的犹豫。

    一把带着红绳的飞刀划破这汉子的脖子,这汉子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出手,就感觉脖子一辆,他的动作就这样戛然而止,然后一头倒下,地上盛开着一朵血色的花朵。

    另外一个汉子看傻了眼,一时感觉这个女人就是一条毒蛇。

    她的手上已经出现了第二把飞刀,她一脸冰冷的说道:“说吧,你是谁的人。”

    这汉子使劲咽了一口口水,似乎在心中暗暗做了一个选择,猛的冲向鹤静,比起对上这个女人,似乎他更加畏惧他身后的黑手。

    鹤静皱了皱眉头,手中的飞刀就这样破空而出,然后这个汉子应声而倒,只留下这个唯有一抹红唇致命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一条毒蛇的女人。

    ----

    与此同时。

    刚刚平静下来没几天的何聚来已经成了战场,杀红了眼的条子从三楼杀到楼底,他已经满是都是血迹,身上虽然也挨了几刀,但是那被彻底激发出来的战意让他彻底忘记了疼痛,他只是恶狠狠的盯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似乎一时都看不到尽头,他慢慢攥紧手中的*,尽管他身后已经只剩下了寥寥四五人,这几乎五六倍的人头差距,彻底泯灭了条子所养的亡命徒们仅有的那点战意。

    在这黑压压的一群人身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是眼神之中却有着让人觉得心中满是凉意的杀气。

    “你们到底是谁!”条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

    这个男人伸出中指扶了扶眼镜,一脸轻蔑的看着条子说道:“看你活不过今晚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北城暗网总应该听说过吧?”

    条子愣住,一脸的吃惊,手也开始慢慢颤抖起来,就好似听到了多么恐怖的故事,他不甘心,打心眼里不甘心,却突然之间没有了任何选择,他转过头看向自己那一票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的兄弟,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攥紧自己手中的*,猛然冲了上去。

    他以为,这就是他的攀爬挣扎,而这个世界却用这么一种方式,很淡然的告诉他。

    这就是江湖。

    ----

    守在白家大院前的宝马525之中,李般若刚刚闭上眼,怀中的手机传来了震动声,他摸出手机,看着这条因为焦急满是错字的短信。

    他的表情就这样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老四老五也注意到了脸色大变的李般若,老五问道:“般爷,怎么了?”

    李般若默默删掉了这么一条短信,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刻,流浪者成了一片狼藉。

    ----

    有些空荡荡的十字路口。

    被撞翻的路虎揽胜,拉出来一个满头是血的驼背男人,在不知死活的恭宽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锃亮的黑色皮鞋的男人,这个中年男人留着一头的短发,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身后背着一把黑色的*,这模样很像是某些电影之中才会出现的装扮,出现在现实之中只会给予人一种浓浓的违和感。

    不过等到看清他在昏暗路灯下的脸后,这违和感就这样瞬间消失不见,脸上满是恐怖无比的刀疤,真实无比,特别是他的神情,就好似刚刚从黑夜里所爬出的厉鬼一般,这一身沉甸甸的死气并不是能够演绎的出来的,唯有真正经历过无数的厮杀的人身上才会拥有的。

    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恭宽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个俯视着他的男人,似乎一瞬间认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脸上慢慢出现一种如同死灰一般的表情。

    “为什么要查三字剑,关于三字剑,你又知道什么?”这个男人发出一种很是沧桑的声音。

    恭宽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垂下脑袋,就好似认命了一般。

    这男人皱了皱眉头,慢慢抽出那把看起来削铁如泥的*,放到了恭宽的脖子上说道:“你还有三秒的考虑时间。”

    恭宽只是这样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凉,一瞬间似乎脑中回想起自己这坎坷的半生,似乎该经历的,他经历了,不该经历的,他同样经历了,或许是知道早晚他会有这个下场的原因,他的表情是那么的释然,就好似自己所面对的不是什么生死,而是一种所谓的解脱。

    这手持*的男人开始默念起来。

    “一”

    “你说人死了会去什么地方?”倒在地上的恭宽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嘟囔着。

    男人停下的读秒,回答道:“会去哪里我不知道,不过等一会你就会知道了。”

    似乎是因为这黑色幽默,恭宽笑了,笑的不停咳出了血,他觉得对于自己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人,能够有这么一生,值得了。

    “二”

    这一次恭宽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又或者他清楚的很,即便是他全部都抖出来,他也不可能会生,毕竟这个北城暗网七大股东之一王莽手下武力值排在第一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后患。

    “一”

    这男人表情就这样彻底冷了下来,然后说道:“放心,你路上肯定不孤独,今晚魏九也会下去陪你的,一群凭着这点小运气爬到这么一步的混子,注定会有这么一个下场。”

    “我***!”或许可以骂他是下三滥,是混子,但是他容不得那个男人被如此嘲讽,他用尽全力嘶吼道:“你知不知道九爷爬到这么一步,有多么的不容易!!”

    “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并不是因为这么一句不容易就会改变规则的,所以带着你这点所谓的怨气,去下面当尸骨吧,你只是惹到了绝对不该招惹的人。”这男人冷声说着,根本对于这个最后被触及到底线的小人物有任何的同情,冰凉的*就这样划过一切,沾染上了那触目惊心的红。

    动过手,这个男人用白色的手帕擦拭过这*,然后对身旁的一个汉子说道:“处理干净,替身找好了没?”

    这个一脸精悍的汉子立马点了点头,俯身在慢慢冰冷的恭宽身上翻出一个手机,然后把手机交给了这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男人拿过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然后发出去一条短信,然后坐上一旁的黑色陆地巡洋舰扬长离开。

    这男人走后,这收拾残局的汉子心情仍然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因为他很是清楚刚刚在他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想不到魏九身旁的这么一个大红人就这样倒戈了,他不由的感叹,或许这就是暗网绝对的实力。

    他抬起头,看着渐渐有些乌云密布的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就这样被掩盖住,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因为他清楚的很,这一场屠杀还不会结束。

    锦城华府,王焚玉接到了恭宽号码所发来的短信,看过短信内容,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拿上外套匆匆下楼,发动自己的那一辆大众迈腾,直接杀向短信所标明的地点。

    驾驶着这辆迈腾在路上飞驰着,王焚玉心中原本积压的东西好似被这么一条短信彻底引爆,他现在只想要找一样东西发泄出他所有的怒火,不管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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