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静再次看向阿滨,嘴里喃喃着朋友两字,脸上再次出现那妩媚无比的表情,伸出那修长的手指说道:“李般若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阿滨面对这么一个尤物,伸出手握住,然后脸上似是一点也没有因为这勾人魂魄的妩媚而影响的挤出那如同阳光灿烂的笑脸,自然的说道:“我叫阿滨。”

    鹤静有些惊讶,因为在她眼中连一个雏儿都算不上的毛头小子,竟然会对于自己一脸淡然,鹤静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所以格外的惊愕。

    两只手慢慢的松开。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阿滨都能够嗅到这女人身上的香味,一向对女人格外有钻研精神的老五正把脑袋伸向一般,极力不把自己的视线放在这女人身上。不过唯有阿滨,在直视着这个女人,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就好似眼前不是一个尤物,而仅仅只是一副骨架罢了。

    她一脸的玩味,说道:“有意思的家伙。”

    阿滨仍然笑的灿烂,似是一点都不受这女人的气势所动。

    李般若惊的张大了嘴,他现在很是怀疑是不是阿滨生理有什么问题。

    “再见。”鹤静淡淡留下这么一句,带着那脸上没有什么善意的汉子离开,或许是记下了这么一个年轻人的笑容跟淡然。

    李般若许久才回过神来,一脸奇怪的看着阿滨说道:“你这家伙不会是gay吧?”

    阿滨摇了摇头,不过那模样在李般若的眼中,是着实的没有什么说服力。

    李般若走的步子都摇摇晃晃起来,现在的他已经疲惫到极点,他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去追究这么一个问题,跟老五又叮嘱了几句,就扶着墙离开。

    李般若走后,老五一脸夸张的说道:“阿滨,你真不怕她?”

    阿滨点了点头。

    老五竖起大拇指,不过想起李般若叮嘱他的事情,没有再跟阿滨长谈,就匆匆去办事,毕竟想要从这么一座巨大的城市之中,抓到那么一个漏网之鱼,还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家伙,这是一件难事。

    阿滨仍然留在原地,已经剩下他孤身一人时,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气,似乎是吐掉了他所嗅到了所有香水味,然后摸了摸胸膛,那里传来砰砰的跳动声。

    他傻笑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硬撑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要有欲望,但是为什么,那欲望泛起时,他总是能够感觉到胸口的隐隐作痛。

    一夜无语。

    太阳再次升起,虽然昨晚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才合上眼,阿滨准时坐起,穿上衣服戴上帽子洗漱一阵子后匆匆下楼。

    楼下果不其然,明明昨晚就跟死狗一般的李般若,已经坐在桌子上吃着早餐,看起来格外的精神,见阿滨下楼,看了看手腕上的卡西欧手表说道:“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阿滨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送,对于李般若,他唯一佩服的就是这么一点,就是李般若身上那源源不断的精力,虽然平日里看来这厮比任何人都要怠慢,但是等事来时,却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比阿滨下楼还要晚的,是老五,这厮看起来没睡醒的模样,李般若这一次没有训斥老五,毕竟昨晚老五是最后一个合眼的,他再次拿起一个包子说道:“我跟阿滨去同街,老四老五你们看家。”

    说完,不等老五发言,就拎着阿滨风风火火的离开。

    “年轻真好。”老五揉了揉眼老气横秋的说道,现在他还能够感觉到头晕脑胀的感觉。

    离开流浪者,李般若就跟阿滨就好似大多上班族一般,挤进了上班的车流,不过却怀揣着大多人未曾想过的事情,而可悲的是,仍然还只是旁人眼中的丑角。

    李般若一只手开着车,一只手拨通了电话。

    “我们老地方见。”电话接通,李般若仅仅说了这么一句,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陈灿我从未听你提起过。”阿滨问道。

    李般若习惯性的叼起一根烟说道:“也算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在道上做一些投机取巧的黑活,说白了就是那里有利益,就会围向哪里的野狗。”

    对于李般若这形象化的比喻,他只是笑笑,似是能够从脑海之中想到这到底会是一个什么形象。

    车子开进一条似是很有年代感的一条街,就好似一时穿越了几十年一般,开在这一条不算宽的街道上,阿滨一脸新奇的看着这些沿街的老式建筑,格外的感兴趣。

    “这些建筑是这条街的噱头。”李般若解释道,似是很干脆就把阿滨拉回到的现实。

    阿滨笑笑,虽然李般若的话刺耳了点,但是这就是现实,这个城市不会有什么世外桃源,从不会有人做无缘无故的事情,虽然照着李般若这样想,或许活下去都成了一种罪孽,但是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够被这现实刺伤的时候,不至于惊慌失措。

    李般若快到了这么一条街的末尾,在一个大型的多年前的水塔前停下,这里是一个小广场,摆放着各种各样老年代的东西,一些现在已经见不到的玩意,格外的热闹,满是来玩的游客跟正打着太极的老人。

    坐在水塔下长椅上,两个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到那熟悉的车牌后,正抽烟的胖矮个,踩灭烟头,双手插兜有些鬼头鬼脑的走了上来。

    “去会会这么一条野狗。”李般若打开车门说道。

    “般爷,有什么生意照顾兄弟?”这胖矮个粗糙无比的脸上满是笑容,看起来格外的人畜无害,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跟竹竿似得的男人,那男人的长脸上也满是憨笑,这哥俩着实的不会给人任何威胁的感觉,倒是像是一对活宝。

    李般若握住了胖矮个的手,说道:“陈灿,我这一次有大事。”

    陈灿脸上出现一丝畏惧的表情,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他惶恐道:“般爷,你知道我现在安分了,可不敢做什么杀人越货的事儿了。”说着,他瞧了瞧了李般若的阿滨,因为是生面孔的原因,他多瞧了几眼,但是并没有多问。

    李般若露出一脸的鄙夷,似是因为太过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原因,他掏出烟盒,递给陈灿一根说道:“连你也开始玩这么一套了?谁不知道你陈灿当年可是一尊杀神,混成这么一副模样就金盆洗手了,别说我信不信,你信不信?”

    陈灿接过烟,黝黑的脸上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般爷,你少埋汰我,说说什么是我能够帮上忙的,不过事先说好,咱们虽然当年是一块混的,但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我现在可不卖人情账,对于我这个活完今天明天都还得掂量的人来说,那东西不现实。”

    李般若笑笑,似是因为陈灿的话他太过感同身受的原因,他点燃烟说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你说吧。”陈灿也跟着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惬意,那一张脸格外的给人亲切感,不过李般若却是很了结这一张脸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李般若打量了打量周围的路人,才俯身在陈灿耳边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在这附近查一个人,陈桐安,我的人,偷了一笔钱跑了,最后出现在同街。”

    陈灿皱了皱眉头,脸上的惬意一扫而空的说道:“般爷,你就别为难我了,现在杀人放火都不难,但是想要找一个人,难上加难。”

    李般若把一张照片直接放到了陈灿的手掌,然后说道:“人找到,三万,多打几通电话的事儿,看你做还是不做。”

    陈灿本来没有接过这么一张照片,但是听到三万这两个字,表情明显有了变化,他立马攥住照片说道:“说好了,三万一个字都不能少。”

    李般若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时间不多了,你尽力而为。”

    “还有多少时间?”听到这个陈灿原本有了转机的脸,再次阴沉下来。

    “一个星期。”

    陈灿摸着多天没有刮的下巴,说道:“你最好也别对我报天大期望。”

    “那么就这么敲定了,事成之后,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李般若说道。

    “我才不要你这个跟我一样没有明天家伙的人情,事成请我喝酒。”陈灿一脸不屑的说道,这厮虽然可以恭恭敬敬的喊李般若一声般爷,却是一点都卖李般若面子。

    李般若哈哈大笑,并没有恼怒,因为他是太过了解这个男人了。

    “忘了解释,阿滨,我朋友。”李般若这才想起身旁的阿滨,对陈灿介绍道。

    陈灿上上下下瞧着阿滨,然后吐出那么一句,挺个性。

    “你不也是?”阿滨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一瞬间,陈灿那原本笑着的脸僵硬起来,谁也想不出这个一眼看过去可悲的小人物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可怕的戾气。

    但是对面的阿滨,不为所动。

    陈灿那僵硬的表情慢慢舒展开,他笑着伸出手说道:“我喜欢你这小子。”

    “我也喜欢你这家伙。”阿滨握住这一只跟自己手一般粗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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