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接到荀攸的命令,点齐那一万军士,朝那深林之处散去。

    吕布思虑着,这绞杀袁绍派出的探山小队,首先自己得熟悉山形地势才可,当下也不迟疑,分出三个小队朝四方探索。自己亲率一队朝那南方探路。

    吕布一队在深林山石中细细探索,只见树密如麻,高耸入云,端的是坐上古大山。如此行的半日,一行军士皆累的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吕布虽然强悍,却也感到一丝疲倦,于是下令原地休整。

    随行三千军士闻得命令,大喜,纷纷放下手中武器,掏出水壶咕咕喝起水来,更有甚者,脱盔卸甲,袒胸露腹,以散发体内了汗气热气。

    吕布接过一名随身小卒递上来的水壶,灌了一大口,感觉淡而无味,口中无味。

    “将我酒取来。”吕布一把将那水壶扔在地上,大喊一声道。

    一名小卒赶忙地上身上所背的酒囊。吕布一把抢过,拔开塞子,对着嘴鼓咚咚的喝了几口,那小小酒囊却是瞬间到底,却是干了。

    “再来。”吕布将手中空空的酒囊扔在身边一个小卒身上,口中大喊道。

    一名小卒解下身上酒囊忙递上前去。

    “多拿些来。这小小酒囊顶的什么用。”吕布接过酒囊,嘴中大呼道。

    又有几名小卒递上酒囊,吕布一一接过,一口空一酒囊,不到片刻,那些随身小卒手中的酒囊便全部喝空。

    “将军,这酒全喝完了。”一名随身小卒见吕布还要伸手,忙开口说道。

    “嗯?”吕布一睁双眼,望着那小卒。

    边上一名小卒上前献媚道“将军若是未曾喝够,何不派一队人马回去搬运,若将军应允,小人愿意前去为将军解忧。”

    “哦?你去给本将军拿酒?”吕布有些醉意的问道。

    那小卒忙点点头,一脸谄媚。

    “混账……”吕布豁然而起,一脚将那小卒远远的踢了出去。“世人皆论我吕布有勇无谋,那也罢了,难不成你还要给本将军安上一个嗜酒的名声吗?如今那袁绍大军将至,军师吩咐与我,此事不可大意,酒虽好,可我吕布还有那半分明白。儿郎们,起来了,随本将军继续搜寻。”

    一干军士轰然应命,纷纷起身拿好兵器,各自归队。那名小卒忍着痛,从远处地上爬起,灰溜溜的跑进队列之中。

    吕布整顿一番,带着三千士卒继续在狮吼山上深林中探索。如此这队人马走的十余里,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一条小路边。

    吕布带头朝那小路望去,却是不见尽头。“你等随我上去。”吕布望着小路,对着身后三千军士喊道。

    “是。”一众军士齐声应道。

    吕布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一提手中方天画戟,举步朝小路往上走去。

    这三千余人小队排成那蛇形队列,一路路盘沿而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吕布抬头望了望天色,夕阳已然落山,夜幕降临。这吕布心中有些疑惑,这条山路却是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却暂时想不起来为何熟悉。

    “何人?”吕布正在苦思之时,突然眼角瞥见一道人影,大声吼的一声。

    吕布见那人影一闪而逝,似乎被自己吼吓所惊,待提起方天画戟去追赶,却哪里见到到半个人影。

    这山上有人居住?这是吕布心中第一个想法,原本见天色已晚,心中已打算就此回师,明日再来此处查探。可是如今看见一个人影,吕布心中惊疑,却也不忙回师,命令一声,三千人大队继续朝着那小路上方行去。

    吕布越向上走,心中那熟悉却是越加强烈,待到行至一座坡下,只见那坡陡峭无比,几欲成那竖直,心中那熟悉瞬间转为恍然,这不就是当日大军上山的山路么?也就是这狮吼山唯一的主道。

    吕布心中恍然,脸上却是有些肃然起来。这山道居然延伸至那深林之外,而那深林居然直通那山顶,此事当真好险。

    吕布心中暗叹一声好险,随即却笑了。这虽然惊险,但也正是给自己立功的机会啊。若那袁绍大军发现那树林,从树林中偷偷潜入,我吕布率一万军马给其一个出其不意,实在快哉。吕布心中想着,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声。

    “可是将军?”吕布正在心中暗喜之际,突然发现有人近的身前,心中一惊,又见一手向自己肩部抓来,一皱眉反手一抓,一扭,瞬间便将那身后之人制住。

    “咦。文远?”吕布抓住身后那人,回身一瞧,却是惊讶一声说道。

    “奉先是我啊……”张辽被吕布反制着右手,顿时苦笑喊道。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却是文远你啊,也罢,若是旁人也没那胆子。”吕布哈哈一笑,松开张辽,嘴中傲然道。

    “那是,奉先武艺,那是天下第一的。”张辽嘴中夸赞着,转而有开口问道“奉先怎个却从山下上来?我原先还以为那袁绍大军居然今日便到了,正在心中惊疑,听那小卒禀告,原是不信,方才起身过了瞧瞧。谁知一来,却发现时奉先你。”

    吕布哈哈一笑,听那张辽问起,面色微微一紧,随即大笑转开话题道“文远便是在这守卫么?当真是个天险之地,实在妙哉。”

    张辽呵呵一笑,点头道“却是没曾想到,这狮吼山却有个如此地方,却是让我省心,有这险地在,哪怕那袁绍大军再来个几十万,也不能轻易拿下了。”

    吕布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想着那深林,不欲和张辽多说,开口告辞道“文远啊,我这还有军师的命令,这就去办了。你好好守,等哥哥我立了大功,请你喝酒。”

    “好好,便是不立功也当有酒喝。”张辽微微一笑,说道。

    “那哥哥就先走一步了。”吕布朝张辽一拱手,转身朝山下走去。

    “奉先,上山当从这边走。”张辽望着吕布远去的背影喊道,见吕布没有反应,轻轻摸了摸脑袋,有些疑惑。

    吕布告别张辽,率众朝深林方向行去,心中却是不停比较着。如果那袁绍当真发现了这条密道,自己又该如何去击杀呢?吕布心中仔仔细细的估算了几次,骇然发现,凭着自己的一万兵马,就算是仗着地势和突袭之利,仍然难以抵挡袁绍1十万大军。可功劳可照实不好拿,弄不好反而会全军覆没。

    就在吕布心中思量之时,不知不觉三千军士已然行至深林之中,再往前十几里的距离便是山顶。

    “就地扎营。”吕布停下心中思考。抬头望了望天色,见天色黑暗,随即下令道。

    一干人等早已打起火把,那余下三队人马顺着火光寻来。吕布细细问了先前分散四周探寻的队伍,得知其他方向均是死路,唯有回转下山一途。

    吕布仔细听完那三队人马的禀报,随即吩咐那三队人马就地扎营。

    吕布所带着一万人马均属精兵一流,扎营速度奇快,不到半响,这一万人马便在树林之中扎好营帐。有些士卒见地方不够,便在那两树只见拉起帐布,充当床垫。

    “奉先,是说怎么也寻不着你,却原来在这。来来,明日那袁绍想必就要到了,怕之后便是连日恶战。趁着今日空闲,我两好好喝一杯。”

    吕布正心中思考着斩杀袁绍大军的方法,一直不得头绪,心中正是厌烦。却听的有人喊自己,听声音像是张辽。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人提着两坛酒水,身后四名士卒抬着两大坛在后跟着。不是张辽是谁?

    “我道何人,原来是文远,也罢,既然文远有此兴致。我现今心中也是烦躁,就喝上几杯,去去乏气。”

    张辽提着手中酒水,却是走的近了。闻言口中笑道“奉先为何事烦躁?却来和小弟说说,小弟不才,也说不得能为哥哥解惑。”

    吕布见张辽问起心事,见他走近身前,一把抢过张辽手中一坛美酒,拍开泥封,仰头鼓咚咚灌了几大口。

    张辽见吕布喝的痛快,哈哈一笑,也提起手中剩下那坛美酒,伸手拍开泥封,灌了几大口。

    酒下肚,这气氛就活跃了,吕布伸手拉住张辽大笑道“文远随我进帐,今夜不醉无归。”

    “那好,将酒抬进去,我要和吕将军好好喝个痛快。”张辽闻言也是大笑,转头向身后小卒喊道。

    二人进得帐房,各自坐好,吕布坐了那主位,张辽随坐其右。几名小卒将酒放好,张辽举手挥退那几名小卒。

    待得那几名小卒出去。张辽伸手举起酒坛,对着吕布笑道“文远敬将军一杯。”

    “好说。文远请。”吕布听那张辽劝酒,哈哈一笑,伸手做了个请字。随即单手抓起酒坛,伸向张辽。

    “好,干了。”张辽将手中酒坛与吕布轻撞一下,抬起酒坛大口朝嘴中灌去;

    吕布见张辽喝的豪爽,也微微一笑,举手仰头灌起酒来。

    二人皆是当世猛将,喝酒喝的痛快,全无半分礼节限制。只片刻,二人手中酒坛便空了。

    张辽见手中酒坛已空,伸手一仍,转身朝地上抓起一坛,递向吕布。

    随即自己也抓起一个拍开泥封,一股酒香顿时从坛内溢出。

    二人你来我往,酒过三巡。皆是有些醉意,只见那吕布满脸通红,咕嘟嘟的灌下几大口美酒,随即将酒坛重重往地上一放,烦恼道“文远你说,这有天大功劳放在眼前,而本将军却无法取得,这事多么的烦躁,这酒喝的也不那么痛快了。”

    “哦?将军说的是什么功劳,小弟也许能帮哥哥出出主意。”张辽睁着醉眼,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这……”吕布甩了甩有些发昏的脑袋,却是有些犹豫。

    张辽见吕布突然不肯往下说了,顿时将酒坛一顿在地,口中道“哥哥莫不成连文远也不肯告知么?将军放心,文远若是知晓绝不抢将军功劳便是,你我二人共事多年,将军还不信任我文远么?”

    “哎、、”吕布甩了甩手,说道“到不是怕文远抢功,实在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既然文远如此说,那我若是隐瞒,却也显得小气了,也罢,我便和你细细说说……”接着吕布在张辽惊讶的目光下将这深林通往山顶的事告知了张辽。

    “将军,此事当真?”张辽有些不可置信,自己负责守卫主道,陛下的安危全在自己身上,若是此事吕布未曾发现,却被那袁绍发现,这后果,,,张辽越想越是心惊,想到后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那酒也吓醒了半分。

    吕布犹自未觉张辽的反应,仍是自顾自说着“哎,这功劳却在眼前,而我却没办法去拿,文远你说是不是太烦躁,我这些人马,若是仗着偷袭之利,也许能抵挡十万军马,但那八十万军马我如何能敌?再者,若那袁绍手下皆是那无用之人,发现不得这个主道,这又是麻烦。我现在是被这个事情弄得好生郁闷,文远你倒是帮我想想法子才是。”吕布说完拿着醉眼去瞧张辽,却见其低头不知想些什么,大喝一声“文远。”

    张辽被吕布一声大喝惊吓,回过神来,暗暗感受着身上冷汗,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额头。“奉先说的什么?方才我再想些事情不曾听到,还有,奉先你可曾把这件事禀告与陛下知晓?”

    吕布摇了摇头,“不曾,我刚才说这功劳却在眼前,而我却没办法去拿,我这些人马,若是仗着偷袭之利,也许能抵挡十万军马,但那八十万军马我如何能敌?再者,若那袁绍手下皆是那无用之人,发现不得这个主道,这又是麻烦。我现在是被这个事情弄得好生郁闷,文远你倒是帮我想想主意,只是这事却万万不可让陛下知晓,不然我这功劳说不准就是别人的了。”吕布说到这,只把那眼去瞪张辽。

    张辽见吕布如此,只能微微苦笑道“将军待我想想法子,此事既然奉先不让说,那我文远也不敢去说,只是若是想不出法子,挡不住那袁绍大军,这事可不能在隐瞒,不然将军不但无功反而祸害了陛下。”

    吕布见张辽如此一说,顿时放下心来,大笑道“文远放心,我吕布虽不聪明,却也不是那糊涂之人,文远还是快快想法,为我解忧。”

    张辽点了点头,随即低头沉思了起来。

    片刻之后,张辽突然抬起头道“此事虽不易,却也不难,此密道既然在此密林之中,我等只需如此……”

    “好,文远此计甚妙,这下那管教那袁绍来得去不得。只是若是那袁绍不曾发现此条密路呢?”

    “哈哈。”张辽放声一笑,朗声道“若是他发现不得,我等难不成还想不到法子让他知道么?”

    吕布听张辽如此一说,也不是傻子,顿时就是会意,也是大声欢笑起来,一时间帐房内一阵笑声,远远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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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清晨,已然痊愈的刘辩早早就来至大帐之外,一干文臣武将纷纷上前跪拜。

    “各位卿家,都起来吧!朕昨天偶染小疾,所以未曾开帐议事。今日朕已然痊愈,众卿家随我进帐。”刘辩看了看底下众卿家,微微点了点头,笑道。

    一众文臣武将纷纷说着吉祥之话,一边随着刘辩身后进入那大帐之内。

    刘辩当先在那主位坐好,见下方众臣排好位置,右边第一位正是军师荀攸,其后方乃一干文臣谋士。左边方位乃是武将,却未曾见到那张辽,文丑等大将,想来是被军师委派出去了。

    “军师。那吕布将军却是去哪了?朕为何没见到他?”刘辩扫过武将队列,却是怎么也没看见那吕布。心中疑惑,转首问那军师荀攸道。

    荀攸见陛下询问,走出队列,上前半步,施礼道“回陛下,吕布将军被微臣派去巡视着狮吼山四方地界,若那袁绍派探子上山查探,便可一举消灭,也可灭那袁绍耳目。”

    “好,军师做的非常好,朕倒是未曾想到这一点,还是军师想的透彻。”刘辩听完荀攸的话,哈哈一笑,夸赞道。

    “微臣愚钝,愧不敢当,不敢与陛下比较。”荀攸微微一笑,恭声道。

    “军师不必过谦。可有人知道那袁绍大军今日到何地方了?”刘辩摇了摇头,点了点面前荀攸。转而朝四周问道。

    “回陛下,今早探子回报,那袁绍大军离狮吼山只有八十余里,估计今日晌午过后夜幕之前便可赶到。”一名小将站出队列,大声禀告道。

    刘辩看着面前的小将,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这名小将姓甚名谁,待听这小将回报,微微皱了皱眉道“这袁绍大军好快的速度,晌午过后么?这可是没多长时间了。”

    刘辩皱眉说完这话,转头朝荀攸望去,开口问道“军师,这大营可曾布置妥当?”

    军师荀攸点了点头道“回陛下。大营已在昨晚全部安置完毕,大军也安稳的修整了一夜,想必都恢复了气力。陛下无须担心。”

    刘辩见军师荀攸如此一说,皱着的眉头也随即舒展了一些。“这木石可曾准备妥当了?”刘辩还是有些担心,接着问道。

    “回陛下,巨木大石均已收集了,约可守二日,微臣已经命令,现在想必大军已然动手伐木运石。想必这守山之物不会短缺的了。”荀攸微微一笑,自信道。

    “军师办事,朕就是放心,既如此,我等是万事俱备,只等那袁绍前来了。”刘辩点了点头,赞许道。

    “陛下英明。”荀攸施礼道,一干微臣武将也起身开口说道。

    “那现在我等再来商议一下那具体事宜,和一些细节……”刘辩摆了摆手,随即说道。

    “是。”

    刘辩喝一干文臣武将议着那细节小事,转眼便是晌午,一干人等纷纷用过了午饭,接着商议……

    待到那夕阳将落之时,一名探报前来禀告,却是那袁绍大军已然在山下,现在正在安营扎寨。

    听完那探报的禀告,刘辩喝一干文臣武将纷纷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开始紧张起来。

    却说那袁绍八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驻扎在狮吼山下,不到一个时辰,主帐首先便落成。袁绍等一干谋士武将纷纷进入主帐议事。

    “诸位,我等大军已然出发时日颇长,好在今日终于追上那刘辩小儿。如今据那探报回禀,这刘辩便在这狮吼山上。诸位,可有何良策?”袁绍坐在主位,待那诸将纷纷坐好,开口问道。

    袁绍话音刚落,下方一众谋士武将开始细细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只见一人站起,朝那袁绍一拜,开口说道“主公,如今之计便是合我大军之力,强行夺下此山,擒了那刘辩。据闻那刘辩只有三十余万,而我军却有八十万之众,以多敌寡,必胜之。”

    袁绍拿眼去望那说话之人,却是那郭图。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哪知一人站了出来,大声反驳那郭图。

    “主公不可,所谓上兵伐谋,这强攻之计死伤甚多,且那守山一方,占据天险,我方却是大大吃亏。”

    说话之人正是沮授,边上郭图见这沮授又来反对自己主张,心下大怒,火气上冒,正欲开口反驳。

    袁绍看着沮授,呵呵一笑道“那公与可有良策呼……?”

    沮授摇了摇头,沉思片刻道“容主公让些时间,待我想以完全之策。”

    边上郭图见沮授没有策略,哈哈大笑,讽刺道“我道公与有何良策,却是空口说白话,我军势强,强攻乃最快捷之术。我军如今出发时日已久,粮草不足,若是还等你想拿主意,需得多久?”

    “这个,,,,”沮授不敢下端口,无言以对。

    郭图见沮授无语,又是哈哈一笑,对着袁绍说道:“主公,我大军粮草已然不是充裕,若还如此拖沓下去,只怕到时那刘辩不与我军交手,我军便要自行退却了……”

    袁绍看了看沮授,见其还在苦苦思索,微微一沉思,点了点头,正欲附和那郭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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