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周仲平眨眼已经是交手数十招,彼此出招都很快,而且匕首的角度都很刁钻,好几次我们都差点毙命在对方刀下。

    站在不远处的贪狼跟破军两个觉得事情拖久有变,于是就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几乎同时出手,贪狼身形一闪,手中的鞭子朝着我右臂一抽,鞭子就像是一条毒蛇般一下子缠绕在我右手腕上。

    我又惊又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贪狼已经用力一拽。

    强大的力量之下,我身形就被硬生生的被她拽得朝着她的方向扑去。

    就在我身形朝着贪狼扑去时候,浑身肌肉喷张,强壮得跟磐石一样的破军呼啸着迎上我,朝着我胸膛就是雷霆万钧的一拳。

    砰的一声巨响,我感觉自己胸口就像是挨了一大铁锤,巨大的力量直接让我倒飞出去,背部重重的撞在我的大切诺基车身上,然后才顺着车子缓缓的滑落坐在地上。全身骨骼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内脏感觉在翻江倒海,饶是我被银老经常用珍贵药水浸泡过,洗涤的铜皮铁骨,这会儿也不禁哇的一声呕吐出一口鲜血来。

    贪狼跟破军两个同时出手,本以为一举就能把我当场给格杀的,但是他们没想到我抗打能力这么强,要是一头牛犊子挨上破军这么一拳,也要被打死了,我竟然只是受重伤而已。

    这得益于银老之前的药浴洗涤,让我身体变得格外强壮抗打,而且疼痛神经也是变得很大条,对疼痛的感觉会麻木许多,不然我还真没法扛下破军这一拳。

    贪狼跟破军见我竟然没死,都有点惊讶。

    而周仲平则有点愠恼:“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我说过我要亲手杀死他,给我弟弟报仇,你们没有听懂我的话吗?”

    贪狼跟破军两人微微低头,告罪说:“大少,这里是丽海市,陈子衿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只是担心夜长梦多。”

    周仲平很是不悦,不过他看到我只是呕血还没有死,他此时杀我的话,也算是手刃仇寇,所以就拎着军匕首,朝着我走过来。

    我这会儿背靠着车子,无力的坐在地上,显得奄奄一息。

    其实破军刚才雷霆一拳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确实有种要死的感觉,但是这会儿已经缓过一口气来了,不过我却越发的装出奄奄一息的模样,他们并不知道我被银老用药水洗涤过皮筋骨,所以不知道我抗打十足,所以我现在就假装要不行了,麻痹周仲平,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周仲平这会儿大大咧咧的走到我跟前,如同屠夫望着宰杀的猪狗一般望了我一眼:“我弟弟死的时候,估计也跟你现在这般绝望吧,再见!”

    他说着就一刀朝着我脖子扎下来,但是在他匕首就要接近我喉咙的时候,我猛然脑袋一偏,他的匕首就夺的一下扎在车门上。我同时双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脑袋,然后用自己的头朝着他的头狠狠撞去。

    砰的一下,被药水洗涤过我的脑袋明显更硬,而且我对疼痛也没有常人那么敏感,这一下我只是觉得很痛,而周仲平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却被撞得闷哼起来,脸上都溅血了。

    他腰间可是别着一把手枪的,所以我反手就把他腰间的手枪给拔了出来。

    几乎是在我动手的时候,周仲平身边两个西服手下吓了一跳,纷纷的冲腰间掏出两把手枪来,开始瞄准我,不过因为周仲平的身体被我挟持着,他们投鼠忌器一时半会犹豫着不敢开枪。

    生死之间哪容迟疑,所以在他们两个迟疑的时候,我已经先下手为强,朝着他们两个砰砰砰砰的开了四枪,两个家伙在这么近的距离,各种两枪双双倒地。

    左轮一般是六发子弹,国内手枪一般七发子弹,所以我开了四枪之后以为还有三颗子弹,所有就立即调转枪口,朝着贪狼破军各开了一枪。

    贪狼身手敏捷在我扣下扳机之前就作出了躲闪动作,子弹打空了。

    破军身材比较强壮魁梧,不过他毕竟是巅峰强者,在我开枪的瞬间他也提前闪避,所以子弹只是看看从他腋下擦过,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我心中暗暗说了声可惜,然后就把枪口对准了被我挟持着的周仲平脑袋,冲着贪狼破军两个喝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贪狼跟破军两个还没有说话,被我挟持着的周仲平却抬起带血的脸,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这会儿胸口刚才挨了一拳头的地方传来剧痛,我甚至自己受了内伤,这会儿就强忍着剧痛对着周仲平怒道:“笑你妈个头,信不信我毙了你?”

    破军这会儿沉声的说:“手枪七颗子弹,你已经开了六枪,现在只剩下一颗子弹,你杀了我们少爷,那你跟你车里的女伴都得死。”

    我脑子里急速电转,其实我真不想杀周仲平,毕竟周必平不是我杀的,如果我杀了周仲平,那周家跟我就真正不死不休了,以后想化解误会都不再可能,而且这一切都是被霍青云在背后搞鬼导致的,我杀了周仲平,只会称了霍青云的意。

    我脑子急速转动,萧雁婷跟武君他们就在不远的桃花林小区,他们联系不上我,肯定会担心到处找我,保不准等下就要找到这里来。

    所以我还是能拖得上一段时间的,但是我又担心萧雁婷跟武君他们找不到我,我现在受了严重内伤,万一体力不支让周仲平挣脱反击,到时候不单止我要没命,就连车里的白发女子也要交代在这里。

    于是,我当下就说:“车里的女子是无辜的,你们让她开车先走,咱们的事情,咱们留下来算清楚恩怨,怎么样?”

    贪狼跟破军还没有说答应不答应,但是我怀里的周仲平却已经动了,他想要挣脱我的控制。

    我惊怒之下,下意识的就扣下了扳机。

    但是咔嚓的一声,却发现手枪了没有子弹了,紧接着我就被周仲平一个过肩摔,狠狠的摔在地上,手中的手枪也掉落在一边。

    周仲平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捡起不远处的匕首,冷笑着朝我走过来:“呵呵,手枪一般确实是七发子弹,不过你好像忘记了,我之前在开车的时候朝着你开了一枪。所以你刚才以为你手枪里还有子弹,事实上是已经没有了,下辈子记得注意细节,去死吧。”

    他说着就举起匕首要一刀干掉我,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黑色大切诺基忽然传来咔嚓一声,是车门的开门声。

    周仲平的动作为之顿住,他跟贪狼、破军齐齐的朝着大切诺基望向,只见一个身穿素白色裙子,披散着一头披肩白发的女子,神情冷漠的从车上下来。皎洁的月光照在她身上,让她的脸孔光影参半,带着一股冷滟的气质,相若是月下仙子,又像是月下女鬼。

    花千树从车上下来,她瞄了瞄不远处的几株昙花,正是她今晚要来看的花卉,已经悄然在绽放,格外美丽。

    花千树面无表情,薄薄才嘴唇轻启:“聒噪!”

    聒噪就是说话琐碎,声音喧闹,令人烦躁的意思。

    花千树这声训斥,让我跟周仲平,还有贪狼跟破军几个都面面相觑,现场人都死了两个,我是准备死的第三个,但是她却冷冷的说聒噪,嫌弃我们太吵,让她烦躁,影响她赏花?

    但是,贪狼跟破军见到花千树,却脸色陡变,失声的惊呼:“真的是你,白发魔女花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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