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雁婷平日虽然也会笑,但是往日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有距离感不好亲近。但是此时她这嫣然一笑,竟然格外有女人味,尤其是凤眼斜人的时候,很是有种轻嗔薄怨的感觉,让人看了不由怦然心动。

    不过呢,我跟她相处这么多天,逐渐的对她开始有了全面的认识。

    尤其是今天,更加见识到了她性格的变化无常还有腹黑狡猾,她白天就给我穿了一整天的小鞋,下班之后佯装跟我和好,还请我去夜总会喝酒跳舞。但是故意利用我刺激何金鹏那老色狼,害得我被何金鹏一帮手下打得鼻青脸肿,更害得我差点打算要跟何金鹏同归于尽,直到最后一刻,这娘们才露出她的真实本领,轻轻松松的把我给救了出来。

    搞事的女人我见过不少,但是想萧雁婷这么能搞事的,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简直是大魔女了。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萧雁婷有个外号就叫美杜莎,名字可能会起错,但是绰号是绝对不会叫错的,她的的确确就是个大魔女。

    萧雁婷正开着车,她发现我正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弟弟望着姐姐般幽怨的望着她,然后她就又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秀气的眉头挑了挑:“呆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没好气的说:“喂喂喂,我什么时候是呆子了?”

    萧雁婷笑眯眯的说:“我们都算是有点熟悉了,我还整天直喊你的全名多不礼貌呀!你现在呆头呆脸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呆头鹅,所以我就以后就不喊你什么陈子衿了,自己喊你呆子好了。”

    喊全名不礼貌,给我起外号就很有礼貌了呀?

    我气得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但是想想她是女人还是我的直属上司,然后再想想她可能是个武功高手,就只能把这点冲动压下了,郁闷的说:“婷姐,你怎么能给人起外号,这也太过分了点吧?”

    萧雁婷下意识的就回答说:“什么外号,这是昵称!”

    我本来满肚子不爽的,但是听萧雁婷争辩说这不是外号,而是昵称的时候,原本平静的心湖似乎被人轻轻的投下一颗小石子,荡漾起一圈心动的涟漪来。

    萧雁婷下意识的说是昵称的时候,她回过神来自己也有点儿错愕住,然后那张白皙的鹅蛋脸上就多了一抹淡淡的胭脂色,毕竟昵称就是亲昵称呼的意思,一般非常亲密的关系的人或者情侣才会有昵称。

    女人心海底针,萧雁婷今天又是给我穿小鞋,晚上又是利用何金鹏收拾我,但是现在我被她害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之后,她似乎反而跟我亲近了许多,这真是让人好生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呀,萧雁婷是瀞姐的闺蜜,另外还是我的直属上司,更是跟我住在同一所房子,我自然是想跟她搞好关系的,不然她整天给我穿小鞋,那么肯定在中盛公司干不去。

    所以,听她说这是她给我起的昵称之后,我就屁颠屁颠的说:“那好呀,我也给你起一个。”

    萧雁婷撩了撩耳边一缕秀发,眯着眼睛、目光不善的看着我:“好啊!”

    我一看她这母老虎要发作的样子,就知道她说好啊是反话来的,如果我真给她起昵称,保不准她又要收拾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讪笑了两声,摇摇头说:“那啥,我突然觉得还是算了。”

    萧雁婷见我这屈服在她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子,她不由扑哧的笑了,然后白了我一眼:“呆子!”

    萧雁婷跟我驱车来到一家门诊,医生给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然后告诉我说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不碍事,他开点消炎止痛药给我吃就可以了。

    我心中嘀咕,既然没有受内伤,那我挟持何金鹏的时候,心脏揪紧传来一阵阵刺痛,整个人感觉都快要不行了,那是怎么回事?

    医生给我开了点药,然后萧雁婷跟我就驱车回家了。

    回到江滨花园别墅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张瀞还没有睡下,她正坐在客厅沙发喝咖啡看时装杂志。看到我鼻青脸肿的回来,立即惊呼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自然不好当着萧雁婷的面说被萧雁婷整蛊,只支语说跟萧雁婷去夜总会喝酒,跟几个小混混发生了点冲突,干了一架,自己也被打伤了。

    张瀞闻言就批评我们两个,让我们没事别去夜店那种地方,乱着呢!

    她说完还关切的问我看医生了没有,我连忙的说看了,医生还给我开了消炎药,让她不用担心。

    萧雁婷被瀞姐批评了两句,说她不应该带我去那种混乱的场所,然后她又看到婷姐对我格外关系,不停问长问短问寒问暖的,完全两个待遇,她就忍不住撇了撇嘴巴:“陈子衿又不是小孩子,瀞姐你这也太宝贝他了吧?”

    张瀞闻言不由俏脸微微一红,然后说:“他都受伤了,我当然要关心一下了。懒得跟你说,小衿,浴室的浴缸我已经放好了热水,你先去泡个热水澡,对你身上的瘀伤有好处。”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外面打架受伤回来,见到张瀞竟然有点儿怕有点儿怂,就跟小学生在外面打架回家不敢被爸妈哥哥姐姐看到一样。

    所以,张瀞让我去洗澡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嗯了一声,就连忙的去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这套小别墅是瀞姐买的,所以整套房子的装修都是她亲自设计的,女人的浴室自然弄得又大又漂亮,还有浴缸跟淋雨,中间有帘子可以隔开。

    浴缸已经放好了热水,温度正好合适,估计瀞姐估摸着我这个时间应该回家了,所以她提前放好了热水,这让我的心不由暖暖的。

    我脱光衣服就开始泡澡,半个小时候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发现张瀞跟萧雁婷都不见人影了,估计是都已经回房睡觉了吧,于是我自己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可是,我刚刚躺下不到两分钟,就传来了两下敲门声,接着外面响起萧雁婷的声音:“呆子,开门!”

    经过上次萧雁婷半夜梦游闯进我房间的教训,所以我现在一般都会把房门反锁了,这会儿我狐疑的走过去开了门,只见身穿一身粉白色居家便服的萧雁婷站在门口,手里竟然还拿着一小瓶红花油,我惊讶的问:“婷姐,你这是?”

    萧雁婷冷哼说:“你一身瘀痕,不用擦点红花油呀?”

    我以为萧雁婷是给我送药油过来的,就伸手想接过她手中的那瓶红花油,嘴里还说道:“那谢谢婷姐了!”

    没想到萧雁婷却没有把红花油给我,而是白了我一眼,问道:“你干嘛,你想自己擦呀,脸上你的瘀伤你可以自己擦,背部的你自己能擦得到吗?”

    我被刀疤脸那帮小混混打倒在地,他们一帮人朝着我身上猛踹,所以我身上有好多处瘀伤的,背部的位置自己还真不好擦红花油,但是我听萧雁婷这语气,就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吃吃问:“婷、婷姐你该不会是要亲自给我擦红花油吧?”

    萧雁婷咬了咬嘴唇,然后说:“我觉得今天玩得有点儿过分了,所以给你擦下红花油聊表歉意,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

    哇,这腹黑大魔女竟然给我擦红花油!

    我都有点儿不敢相信,不知道会不会又是要整我的?

    但是,我望着妩媚动人的萧雁婷,又看看她白皙柔软的小手,心想她的手给我擦红花油,那不知道有多爽呀!

    这么一想,就顾不得其中是不是有诈,如同小鸡啄米般不停的点头:“想想想,想要你给我擦红花油的。”

    萧雁婷眼眸多了一丝笑意,不过还是娇哼了一声:“呆子!”

    萧雁婷进了我的房间,她先给我擦脸上的瘀伤,我就闭着眼睛,感受她涂了红花油的小手在我脸上摸呀摸的,还挺舒服。

    擦完脸上的瘀伤之后,她就微微红着脸佯装平静的说让我脱掉外面的衣服,只留小裤子,然后趴在床上,她给我处理背部的瘀伤。

    我有点儿腼腆,忸忸怩怩按照她的吩咐,脱掉衣服,浑身只剩一条小裤子,然后趴在床上。萧雁婷呢,就坐在床边,继续的给我背部擦红花油,手法还挺不错的,揉按得好舒服。

    可能是因为我身上只有一条小裤子的缘故吧,加上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所以房间气氛有些暧昧。

    就在这气氛暧昧又微妙的时候,房门忽然再度响起敲门声,瀞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衿,你睡着了吗?”

    我跟萧雁婷听到张瀞的声音都不由的呆住,萧雁婷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只见她满脸的慌张。原因也很简单,她平日对我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在张瀞面前还表现得对我很不待见。而现在半夜三更,却被张瀞发现她跟我共处一室,这就很难解释,很容易让人误会了。

    萧雁婷作了个让我不要声张的手势,然后她看看房间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最后她一咬牙,然后在我身畔躺下了下来,紧紧的抱着我,然后伸手把被子朝着我们俩身上一盖,最后她就躲在了被窝里,还很小声的跟我说了一句:“别让瀞姐发现我在这里!”

    她话音刚落,外面的张瀞没有听到我的回答,就尝试拧了一下门把手,然后咔嚓的一声开门进来了。

    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有点儿惊慌的望着张瀞:“瀞、瀞姐,你怎么进来了?”

    别人敲门进来,自己却躺在床上,缩在被窝里不肯起来,这不合乎常理,也显得不礼貌。

    张瀞知道我是个很有礼貌的男生,所以她这会儿见我蜷缩在被窝里,都没有半点坐起来的意思,她就立即感觉有问题。于是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我说:“我想来看看你的瘀伤要不要擦点跌打酒,小衿,你现在看着好像有点不对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