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环的琴也不知是梧桐木还是杉木,纹理清晰富有光泽,轻轻拂过,入手光滑。

    他学了初级琴艺,脑子里自然出现弹琴的诸多诀窍,当下十指翻动,叮叮咚咚弹起来,弹的正是那《高山流水》之曲,暗想山是高山,水是流水,但知音在哪呢?

    这货手上弹着高山流水,心里却yy着若是用这琴弹十八摸,一定是无比风骚的事情。不过十八摸我不会弹,唱倒是会唱,想到这里嘴里竟然不知不觉唱道:“一摸呀,摸到呀,姐姐的头上边呀——”刚唱两句,醒悟过来,忍不住好笑,高山流水配十八摸,老子真是太有才了。

    忽然身后传来悉索之声,他回头一看,现竟然是那头小毛驴,正瞪着一双大眼目光炯炯看着自己,长长的耳朵不住颤动,好似也在侧耳倾听一般,他冲着小毛驴笑道:“日,你听得懂吗?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妈的,古人说是对牛弹琴,老子这是对驴弹琴,也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宁采臣站起身,往回走去,想来那几个家伙应该已经醒了吧,若是没醒,老子就使出“佛山无影脚”,一人一脚踢醒。这货心里无比恶毒的想。

    说来这小毛驴似通灵性一般,宁采臣本想留在沙回子那里,但它死也要跟来,一路上驮着宁采臣的琴和包裹,只是乖乖跟在宁采臣身后,沙回子想把包裹也放在它背上一起驮,它便上下翻腾,沙回子几人见了也是奇怪不已,只得拿下来。

    幸好他们几人已醒了,免了宁采臣的山寨版“佛山无影脚”。

    收拾妥当,继续往山顶走。快到午时,终于气喘吁吁爬上山顶了。

    “乖乖龙的东,真是奇哉怪也!”宁采臣来不及喘口气,看到眼前的一切就惊得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只见四周云雾弥漫,袅袅绕绕,似在仙境,地上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湖泊,水平如镜,碧波如玉,好似一块水晶镶嵌在草地上一般,湖畔立着一块大石头,高约二三十长,通体洁白圆润,浑然不像其他石头那样张牙舞爪棱角分明。

    山风吹来,衣衫猎猎作响,宁采臣只觉得通体清爽,飘飘欲仙,似要飞升而去。妈的,这山爬得也值了,他暗想。

    “你们便说好在那石头旁聚会?”宁采臣一指那块大石问道。

    “正是。”沙回子点头应道。

    “哇靠,好大一颗棒棒糖!”耿十八突然叫道。

    “我觉得更像是一个鸡蛋。”朱尓福一本正经道。

    “哪有这么大的鸡蛋,我看鹅蛋合适些。”杨万钟半天半天蹦出一句话。

    我日——宁采臣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沙回子赶紧扶住他,关切问道:“至尊宝兄弟,你怎么了?”

    宁采臣一拍额头,仰天长叹,道:“被你们给雷的。”说罢,朝那块巨石走去。

    沙回子满头雾水,想来想去也不懂宁采臣那句话是甚么意思。

    宁采臣独自朝巨石走去,走过湖泊时,看了看湖水,清澈异常,俯下身,伸手入湖,原以为湖水肯定很冷冽如冰,哪想却是温水,他心里奇怪,想了想,大悟过来,山顶之上有湖,大概是因为远古时候火山爆,形成大坑,雨水日积月累便聚集成湖泊,至于湖水温暖,可能是火山还未彻底休眠,断断续续散热量,就像温泉一样,何况这湖泊本来就不大,方圆几十丈的样子。

    他心里一动,想想自己已经多日未洗澡,今日这温泉颇是难得,据说温泉水可是能治病的,老子虽然体壮如牛,洗洗也更健康。

    想到这里,他便除了衣衫,扑通一声,跳下湖去。湖水四溅,他高兴之极,这湖简直是天然的沐浴场,湖水清澈干净,水温适当,他忍不住仰天长啸几声,然后尽情畅游起来。

    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仰泳,一会儿又是狗爬式,游了一炷香功夫,他仰躺在湖水上,偶尔踢下水,仰头看着天空,现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似乎比起平常低了许多,知道这是因为在山顶上的缘故。

    往沙回子那边看去,几个人也隐在云雾中,只略微看见几个人影,时而传来耿十八那破锣般的哈哈大笑之声。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哈哈!”他唱了一句,心想这湖不知有多深。心里好奇心大起,便一个猛子扎下去,往湖底潜去。

    前世他是游泳爱好者,也喜欢潜水,在不穿潜水衣的情况下,一口气能潜上二十来米深。

    宁采臣屏住呼吸,往水底潜去,初时还有亮光,双眼隐约能看到水下的情景,只见身旁不时有半尺长的鱼游过,那鱼浑身如银,不知是什么鱼,初看之下倒有些像那日在水潭里烤的鱼一样。

    他继续往下钻去,越来越暗,最后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但还没到底。他还想再往下,但此时肺里如火烧如针刺,难受之极,氧气快要用尽,他赶紧双脚一蹬,拼命朝水面游去。

    “哗啦”一声,平静的湖水破开,宁采臣的头猛地钻出来,大口大口喘气,心跳如鼓,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暗叫好险,妈的,以后再也不能逞强了。这潜水甚是危险,若是一味逞强,很有可能来不及钻出水面,把自己给玩完了。

    但不知为何,他刚才折回来时眼角隐隐看见黑暗仿佛有一丝亮光闪过,可惜那是气已用尽,再也不能往下潜入,暗暗下定决定,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潜到湖底一探究竟。

    休息了一下,便爬山岸,走到那块巨石前,细细打量起来。

    巨石一半没入土里,只有半截暴露在地面上,伸手摸了摸,光滑如玉,推了推,纹丝不动。心里有些奇怪,暗想这不知是什么石头,若是寻常石头,被山风日夜不停侵袭,早已千疮百孔,不会这样光滑,一点棱角都没有。若是花岗岩大理石,虽然坚硬,也要打磨一番才能如此光滑。更奇怪的是若说这湖泊是火山爆后留下的,那这石头从何而来呢?

    这么大的石头重量恐怕是几十吨几百吨,人力有时穷,定然不会人扛上来的。莫不成是从天而降?他仰头看了看,除了白云,还是白云。

    苦思良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朝巨石后面走去,见后面还是和前面一样光滑圆润,心下恼怒,忍不住踢了一脚,道:“拽什么拽,老子有一天一定把你给收了。”

    “至尊宝兄弟,至尊宝兄弟。”沙回子的声音传来。

    那石头轻轻晃了一下,但宁采臣听到沙回子在叫,早已转身而去,没有见到任何异常。

    老远看见沙回子与几个人朝这边走来,待到近了,才现是严有量和他几个小弟。

    “严兄弟,脸色红润,气色不错嘛。”宁采臣老远叫道。严有量皮笑肉不笑也抱了抱拳道:“至尊宝兄弟,也是一样啊。”

    草,你现在不想笑,再过一阵,就笑不出来了。宁采臣暗骂,遂迎上去。

    两伙人坐定,沙回子的人坐在东侧,严有量的人坐在北侧,宁采臣既不坐在沙回子那边,也不坐在严有量那边,反而一个人坐在南侧,别人的都是几个几个坐在一起,惟独他一个人坐一方,显得怪异之极。

    严有量不时打量宁采臣,细眼一眯,精光一闪,笑道:“至尊宝兄弟,几日不见,更是玉树临风,器宇不凡。”

    还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宁采臣暗想,立时一惊,妈的,这混蛋不会好男色,看上老子吧。

    “不敢,过奖。”他暗地里抹了把汗,岔开话题道:“周兄弟还没来?”

    沙回子道:“我们再等等吧。周兄弟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严有量却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他一向都是这样的。”

    沙回子笑了笑,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终究不再言语,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宁采臣却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他闷得心慌,突然道:“这样闷坐实在无聊之极,我讲个笑话给大家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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