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武宗不是什么超级大宗,也没有源远流长的历史沉淀,它只是东胜神洲历史长河里的浪花一朵,也许正是它的昙花一现,才给后人留下一段堪称惊艳的传奇。

    燕南天、灵武剑,在当时乃至往后的数千年,一直在为人津津乐道。

    燕南天,灵武宗创派始祖,年方四十,却凭手中一柄灵武剑,以金丹之躯剑斩元婴;年方八十,便以元婴之躯,一夫当关战数十元婴修士,斩数人后大笑全身而退,其之一生,历经百战,未逢败绩,威震四方,令天下豪杰修士侧目。

    之后,燕南天以灵武之名开山立派,奈何他行事乖张杀伐果断,招惹仇家无数,开山立派后唯恐仇家上门寻衅,滋扰事非,灵武宗山门所在一直秘而不宣,外人不得而知。

    只是,不过百年,便有人遭遇燕南天亲传弟子,不过那时的他,已是重伤垂危,据其临终口述,燕南天练功走火入魔,在山门大开杀戒,宗门上下数百人尽被屠戮殆尽。

    燕南天走火入魔的消息很快便风传天下,一石激起千层浪。

    世人皆知,燕南天之所以战力无双,是因为其身怀霸道秘术,因此,垂涎那霸道秘术的修士听闻燕南天走火入魔,旋即如潮水般涌入灵武郡,企图寻出灵武宗山门所在,得到那霸道秘术,只是成千上万的人千百年的寻找,终究毫无所获,而燕南天,也似在人间蒸发,从此销声匿迹了。

    百年,千年,万年,随着时间的流逝,灵武宗、燕南天、灵武剑以及那霸道秘术,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洗刷,渐渐为世人遗忘,埋入历史的尘埃中。

    只是如今,万年之后,当吴三海再度提起这段尘封在历史尘埃里的传奇,知晓这传奇的明宇等人依然不由群情振奋。

    霸道秘术,秘术霸道,得之战力无损,何人不想,何人不念。

    对于明宇几人的反应,吴三海丝毫也不以为奇,他沉吟半晌旋即缓声说道:“孤公子,你从小侄吴刚那买来的离元石,其实只是子母离元石中的子石,老朽之所以敢说其事关灵武宗山门所在,也是根据那母石来判断的,那母石上可是清晰的纹刻着‘灵武燕’三个大字。”

    “子母离元石?吴道友,你可确定?”听得吴三海的解释,原本端坐不动的明玄旋即脸色大变,豁然起身,大声追问。

    “怪不得灵武宗山门能隐匿得天衣无缝,万年来都没人发现,原来它的阵基中竟含有子母离元石。”明宇也是懂阵法的,听得吴三海这般说,也不由喃喃说道。

    天下阵法,无论太极、三才还是五行、七星、九宫阵法都有阵基,而阵基构成多样因阵而异,阵法阵基至关重要,一定程度上决定了阵法的威能。

    就隐匿阵法来说,最简单的阵基莫过于阵旗,而用五行材料炼制的阵基则威能稍强,至于用子母离元石构成的阵基,其隐匿性可比使用阵旗要强千百倍,只是子母离元石炼制不易,当今之世已鲜少有见。

    明玄和明宇,在阵法之道都还算颇有造诣,却也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炼制子母离元石。

    “那母石现在何处?”

    一旁的张贤见深谙阵法之道的明玄和明宇反应这般激烈,自然猜到那所谓的子母离元石的惊奇之处,于是急切的问道。

    “母石,我暂时放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如若诸位助我救出小侄张贤,老朽自然带诸位前去取那母石,有了母石,诸位才有可能借这对子母离元石寻得灵武宗山门具体所在。”吴三海说完,缓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这一对子母离元石是老朽所在的灵武商会一位金丹供奉偶然间在一座民间古宅中发现的,只是那古宅荒废许久,其后世子孙早已不知去向,是以不知道这子母离元石来自何处,无奈之下,那供奉才将子母石送往商会总部请阵法宗师鉴定,不料途中消息走漏,引来劫匪,那金丹供奉当场战死,老朽趁乱取了他藏匿在马车暗格的乾坤袋,逃了出来。”

    听吴三海说完,心情平静下来的明玄旋即说道:“吴道友,此事非同小可,容我等商议一下,再作定夺,有劳吴道友先在偏厅歇息一二。”

    明玄说完,挥手示意明宇送吴三海偏厅回避。

    吴三海会意,旋即挪着轮椅,随明宇前往一旁的偏厅等候。

    这座议事大厅和商会的包厢一般也是设有隔音禁制的,偏厅虽然近在咫尺,却也分辨不得大厅的动静。

    明宇安抚好吴三海,回到大厅便听得明炀在说:“血滴子势力之大,非我们所能抗衡,灵武宗之秘更是非同小可,牵涉之广,非你我能想象。”

    张贤闻言,沉吟了一会儿,反驳道:“其实,在得到那块离元石的一开始,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张贤言之有理,事已至此,我们别无退路。”明嵩闻言附和。

    明磊闻言,不由微微点头,想来也是认可张贤和明嵩的见解。

    见众人踌躇为难,明宇不由黯然的说道:“三爷爷,诸位叔伯,小宇真是天降灾星,有我的地方便有乱事,如果不是我招惹是非,今日大家想必还能平静快乐的生活在明氏大院,何来这么多的烦恼。”

    一直沉默不语的明磊闻言,当即宽慰道:“小宇,此事怪不得你,你无须自责。”

    “如果没有你,云遥明氏得不到衍火晶沙,得不到万年石乳,你三爷爷我也把老骨头断不能这般快成就金丹。同样的,如果没有你,他们几个现在也不过是区区筑基修士,哪能成就金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是福是祸,不是取决于你一人而已。”

    “三爷爷,我……”

    可是还没等明宇说完,明玄旋即挥手打断,但听他说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次何尝不是我明氏崛起的大好时机,如若真能寻得灵武宗山门所在,得到灵武宗传承,但那霸道秘术便能助我明氏鱼妖龙门,一飞冲天。”

    “这么说,三叔是主张去营救那吴刚了?”明炀问道。

    “去是一定要去的,只不过得从长计议。”明玄点头。

    众人闻言,不由相视一眼,良久,纷纷点头同意。

    “吴刚既然被囚禁在同江城,赶往营救,恐怕是要仰仗樊亲家那边支持。”明磊跟明嵩说道。

    “樊亲家与我们同一战线,此事想必他不会拒绝。”听得明磊这么说,明嵩当即应承。

    “今日我们灭杀了‘血滴子’两个小头目和十余筑基修士,对方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对方很快便会寻上门来,需多加留意。”张贤沉吟半晌,忽然说道。

    “那就让他们来吧,父亲布置的‘五行厚土锁云阵’可是地级阵法,保证他们有来无回。”明焱闻言,呵呵笑道。

    “‘血滴子’在这边还有元婴地仙境界的护法长老,不可轻敌。”明玄提醒道,“今夜严阵以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外,小宇,你转告吴三海,人我们一定会去救,但不是现在。”明玄说完转而对明宇吩咐道。

    明宇闻言,点点头,表示理解,接下来,众人又商量了一番,便各自离去。

    明宇来到偏厅,将明宇的话如实转告,吴三海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应承,于是明宇便叫胖子带着他先下去休息。

    送走了吴三海,明宇才褪去孤竹的装扮,回到紫竹轩,明宇父亲明嵩和明恪此时正在里间和樊月的父亲樊哙说话,明宇没有进去打扰他们,便留在客厅陪母亲刘欣说话,一边和小侄儿明一帆玩闹。

    唧唧……

    明宇正抱起侄儿明一帆,便见那小金猴金刚窜了进来,跳到明宇的肩膀上,毛茸茸的爪子挠着明宇,似乎是在怪明宇这几天把它冷落了。

    “叔叔,小猴儿不仅贪玩还偷吃,我的好多灵果就是被它吃了,叔叔不要跟它玩。”明一帆见状,瞬即伸手将小金猴从明宇的肩膀上拨开,然后伸手环抱明宇的脖颈趴在他的肩膀上,同时可爱的说道。

    “好,叔叔只和一帆玩,不理那吃货。”明宇闻言,童性大发,一把将?一帆揽起,然后高高的抛起,如此几次,屋子里的人都乐开了怀,只留得那小金猴金刚在一旁挤眉弄眼,愤愤不平。

    与此同时,云遥城外一座无名山冈,人影憧憧,隐约可见数十余个筑基修士在稀疏的林间走动。

    不多时,六道人影从云遥城御空而来,落在山冈上。

    那数十个筑基修士见状,当即从林中涌了出来,整齐的站在六人面前齐声喊道:“见过大统领!”

    那青年扫了一眼数十个筑基修士,随即微笑点头,同时指着站他身旁的金丹高阶境界的白发老者说道:“这位闵道友是护法长老的使者,今夜将随大家一同开赴紫竹林,闵老浸淫阵法上百年,精通此道,届时大家要听从闵老指令,齐心协力破解紫竹林的阵法。”

    “谨遵大统领之命,谨遵闵老之命!”数十个筑基修士闻言,皆满怀崇敬的望着那白发老者,欣喜的高声喊道。

    他们潜伏在云遥城也已数月有余,自然知道紫竹林布置了强大的阵法,易守难攻,如今上面派了精通阵法的修士来协助,他们也松了口气,对今夜的行动信心满满。

    “闵老,等会可就全仰仗您老了!”青年也别过头,冲那白发老者抱拳说道。

    “花少,客气了,老朽此来也只是从旁协助,要成大事还得仰仗道友的手段,我对道友的通天手段可是敬仰已久了,今夜能得一见就是不虚此行啦。”白发老者见青年客气,不由有些惶恐的抱拳躬身,看他那副神情,似乎对身边这位境界一样却看着比他年轻许多的‘花少’有些忌惮。

    “闵老,谬赞了。”青年闻言,顿时笑逐颜开,想来对白发老者的恭维很是受用。

    青年说完,朝身后的三个金丹修士挥了挥手,那三人会意旋即各自上前领着一队筑基修士飞掠而去,目标正是紫竹林。

    “闵老,请!”

    “花少,请!”

    一老一青,寒暄了一番,旋即齐齐冲天而起,慢慢的跟在队伍后面,朝紫竹林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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