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狐身体一震,急忙问道:“陆供奉,可否明言相告?夜某感激不尽!”

    陆非为连忙摆手:“夜长老可别折煞我了,晚辈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陆非为冲着后方摇了摇手,隔壁的远远几桌上,秦掌柜站起身来,来到陆非为等人的桌上躬身行礼道:“秦家商行建业分行,秦思,见过洪门大长老。”

    夜狐看了看面前作揖的胖胖身躯,又看了看笑眯眯的陆非为,心中知晓了大半,连忙说道:“秦掌柜客气了,陆供奉所说的办法,莫非?”

    秦掌柜直起身来,自信笑道:“正如大长老所想,在下不才,担任了秦家分行多年的掌柜,对商贾之事略知一二,商行多年积蓄虽然已经被带走,但是还是有些底蕴,唯一缺的就是在建业城立足的实力了,所以恳请大长老接纳我等,与洪门来说,有利无弊。”

    夜狐沉思起来,秦家商行在建业城立足多年,不知主家出现如何变故,导致此地的长老将他们当做弃子处理,只身赶回。秦思的意思,是要另找主家。这笔买卖倒是做得。

    夜狐抬起头来,笑道:“秦掌柜,不知道洪门需要付出什么?”

    陆非为同样会心一笑,知道此事算是成了。

    ......

    秦思爱女心切,本想着让陆非为先行将自己的女儿安全送走,陆非为却灵机一动,想到了让洪门来庇护秦思一家,因此进而想到这双赢的方法,秦思成为洪门执事,秦思的女儿加入洪门,这样想必那余家的纨绔再想动歪心思,就要掂量一下洪门的斤两了。而洪门也能在秦思的手段之下,慢慢积攒下修炼资源。

    感觉做了一件大好事的陆非为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看着一旁发呆的木诗怡,这才意识到还有这么一个小麻烦在呢,自己可得赶快解决拍卖会的事情,然后出发了。

    陆非为连忙凑上前说道:“夜长老,这拍卖会的事情....”

    夜狐正和秦思谈论双赢的发展,哪有心思理会这么多,大手一挥答应道:“届时老夫自然会代表洪门前去坐镇,放心,肯定给你撑足了场面。秦掌柜,依你看,洪门之后应当如何赚钱呢.....”

    陆非为撇了撇嘴,也不去计较变得铜臭味十足的准灵王,招呼了一声木诗怡便离开了,他打算带着木诗怡好好逛逛这建业城,这几日东奔西走,都是与拍卖会有关的事情,也难怪木诗怡觉得处处无趣了。

    离开茶楼,来到一处集市,木诗怡倒也没有先前两日那般,惧怕人多的地方了,木诗怡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伸出手来摆在陆非为面前。

    陆非为不知所谓的看着木诗怡,木诗怡脸颊微微鼓起:“铜板。”陆非为这才恍然大悟,从怀中掏出了几两碎银想要给木诗怡,木诗怡摇了摇头,依旧倔强的摆着手,示意自己只要铜板,陆非为只好拿出五枚铜板给木诗怡。

    木诗怡接过铜板,一蹦一跳的往前走去,陆非为放眼看去,果不其然,不远处那卖糖人的老爷子今日在东街叫卖。

    木诗怡在老爷爷面前说了个什么,老爷爷笑着点了点头,手中灵巧的翻动,不一会便捏出了一朵锦簇的桃花,递给木诗怡,木诗怡接过桃花,将铜板全部给了老爷爷,却被退回来了三枚。就在木诗怡不知所措的时候,陆非为上前接过了铜板,笑道:“老人家,生意好啊。”

    那老人呵呵笑道:“还行,总有小娃娃买账,年老了就靠这点糊口啦。”

    陆非为笑着点了点头,拉着木诗怡离开,只是在离开之时,手中的那几枚铜板和碎银,悄无声息的放进了老人家的口袋。

    木诗怡告别了慈善的老爷爷,手中拿着那朵糖花,看了一眼陆非为,心想小陆虽然笨笨的,但是人还是挺好的,嗯。

    木诗怡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被拉着,两人就这样东逛逛西看看,到了傍晚时分,木诗怡才如梦初醒,红着脸挣脱了陆非为的手,陆非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不知为何心中荡起了一丝涟漪。

    人约黄昏后,夕阳无限好。木诗怡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陆,我好像感冒了,先回去了。”说完便运起灵力,一溜烟的跑了没影。

    陆非为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呆呆的看了一会离去的木诗怡的背影,自嘲一笑,两世为人,今日却对一个小姑娘动了心思,惭愧啊。陆非为摇了摇头,同样向着客栈方向走去。

    回到客栈,要了半只烧鸡和一壶清酒,陆非为敲了敲木诗怡的房门,半天没人回应,只好笑了笑,回到自己房间,一口烧鸡一杯酒,自己慢慢的吃了起来。

    木诗怡的房间里,床榻之上只有一双不安分的腿不停踢着床沿,木诗怡整个人埋进了被褥中,脸色红的如同滴血,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怎么了。只是想起了师傅临行前和她的谈话。师傅要她时刻保持与男子的距离,自己今天拉了这么久的手,师傅要是知道了,教训自己了可怎么办?但是自己为什么当时想不起来师傅的话呢?木诗怡更加纠结了。

    ......

    城主府里,孔杰收到手下的情报,眯了眯眼,陷入沉思:“秦思那厮与洪门夜长老相谈甚欢?秦思还将家眷送去了洪门的驻地?这么说来,这秦思倒是找了个好靠山,陆非为,你的能耐倒是超乎我的想象啊,竟然连夜狐都被你请下了山。明天倒是有好戏看了。”

    孔杰提笔在纸上笔走龙蛇,不一会便写上了对陆非为的分析,甚至还绘制了一张画像。孔杰合上纸张,将其收入信封,叫来家将,吩咐道:“速速将密信送到老地方,那里自然有人会来取,速去速回。”

    那家将点头称是,接过信纸离开了城主府,一路向东而去。

    余家后院,余公子面色阴沉,一巴掌扇在之前的家丁脸上:“废物!惹事之前不知道打探下底细!害本公子挨了父亲好一顿骂!”

    可怜那家丁,前几日的淤青还没消去,脸上又添新伤。那家丁倒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满,爬到余公子脚下,谄媚道:“公子息怒,那陆非为不就是什么武国十杰么?天高皇帝远,武王不会因为这个人怪罪道南河府余家来的。”

    余公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脸上却笑了起来,将那家丁扶起来:“余三,你讲的对,本公子最近诸事不顺,烦躁了点,待会去领赏钱,治治脸上的伤,出去了也体面。”

    那家丁感动的抬起头,看向余公子:“少爷....”突然,话语戛然而止,余三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笑容不变的少爷,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倒了下去。

    余公子手中的短匕收回,拿出一张锦帕,擦干净了血迹,收了起来,转过身向屋里走去:“将这里收拾一下,把余三的尸体挂在城外,对外说冲撞了贵人,小惩大诫!”

    黑暗中跳出了几个黑衣人,默不作声的开始处理院中的事情。

    房间里,余公子面色狰狞:“陆非为,不管你是谁,得罪我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等着吧!”

    月明星稀,明日便是拍卖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