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田鸡要有酱油,要有寺姜。要有大蒜,要有味精熙七有夫白一人在那喃喃自语。    “呵呵,也不知在说什么胡话呢。”妇扣与小红在收拾莲藕。

    “晚上可吃甜醋藕小红说道,“长白说蛙可以红烧呢

    “寻常人家蜜一年也吃不上个一两回,夫白到是个喜欢吃甜食的妇扣笑道,这个时代的阶级观念不是很强,部落里的大人们有的人家吃的也并不怎么样。不过夫白做的菜还真的是不错,糖醋的菜扣也吃过,红烧的菜她也吃过,只走到现在为止,她都弄不明白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长白做的拉丝果可好吃看来在华小白家里做个奴隶也是有口福的,“今日在芦苇滩里采了不少嫩的芦根,长白说了清炒不错

    “你就,知吃噢,哪有让长白动手的。”妇扣说道。

    华小白还在那里呆,他有姜,有酱油,可没有大蒜和味精,他不知怎么去搞大蒜和味精。

    其实叶精不难,用幕茹汤鸡汤也能代替,不是有鸡精这么一说吗,华小白觉得可行。

    红烧青蛙没有大蒜可不行,大蒜要去哪里找呢?大蒜是张塞出使西域之后从中亚带明来了

    这几天在芦氏的感觉真好,虫扣说出不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以前她身边有很多人成了家嫁人的,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还可以这样与夫白一起过日子。

    夫白在谈完事之后,总会拉着她出来走走,在山上看看湖,到芦苇滩里捕鸟,或走到水边看战士们去捕鱼。

    虫扣想,这是不是就,是夫白说的幸福。

    其实不只是虫扣有这种感觉,所有人都会奇怪,长白与妇扣的关系。

    以前在丘城的时候,长白总是闲不下来的,不是去教课,就是要研究这个技术,总结那个经验。难得有时间和妇清等出来走走,当然只要有机会,大家都会看到长白带着家里的妇人孩子一起出来走动。

    现在,他们天天看到长白带着妇扣在外面走动。战士们很难去欣赏日出日落之美,在他们眼里,长白与妇扣的关系是那么特别,以至于虫青已经认为在长白家里所有的妇人中,妇扣是排第一位的,他很期待,期待妇扣能快点和长白生个儿子。一定要儿子。

    长白与妇扣的关系也影响着芦氏的人,在他们眼里,华氏应该是父系部落了,怎么妇扣的地位还这么高,怎么还有那么多战士尊重妇扣,难道华氏还处在母系阶段吗?还是并行呢,华氏的旗上可是画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的。

    华小白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下厨做饭给自己老婆吃,这会坏了部落里的规矩的。所以在晚上,还是他做指导,由小红掌勺,妇扣在边上观摩。

    晚饭还没有吃上,有人来报,猎狼有消息递回来了,来的人还不少。

    “长自,猎狼大人是要看看芦氏是不是真的知道湖氏,想知道湖氏说的是真是假。”水黑带队回来,由于湖氏是这湖上的地头,所以他们从那岛到芦氏只花了两天的时间。

    “噢,那把湖氏的人带过去看看吧华小白回他,“让虫青大人带过去吧

    “长白,芦氏的人是认识湖氏的,不过他们以为湖氏是网氏的人集青回来汇报。

    “这么说来,网氏与湖氏是有点关系的。那么花氏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华小白问虫青。

    “芦氏也说了,是有个花氏,他们会与芦氏换席换皮换粮。只知道花氏在沼泽里,住地有花,就是莲,那里出藕。芦氏没去过沼泽地深处,并没有真正去过花氏的地方和他们交往过。”

    “看来我们错过了花氏了呀华小白现不应该直接走水路,应该把沼泽地好好的摸一下。

    “网氏与湖氏是不是一家呢?。

    “芦氏也不清楚,他们以为湖氏就是网氏,湖氏每次也都是从网氏过来,常带着网过来的交换

    “还是由着他们去花氏吧,跟着过去看看,另外送点东西给他们,他们的龟壳和盐还有网,我们换下来吧。”

    “已经和他们提了,他们说,不能在芦氏都换完,还是要留点给花氏,每年这个时节他们都会到花氏去交换的。”

    “那行,水黑带上四个什的战士送他们去吧,看看那个花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华小白布了命令,“等你们回了之后,大家一起去网氏。”

    “芦氏知道有网氏知道有花氏,但却没有和我们说清楚呀,长白,他们还是有很多私心的呀巢巫说道。

    “有私心是对的,只有没有坏心就可以了华小白并不担心这个芦氏。

    “那湖氏呢,芦氏说他们也上过岸的。并不是象他们说的只是与芦氏和花氏交换红狐说道。

    “要么他们之间有什么约定,要么就是与岸上那些盗匪们有什么关系,总之,不干净巢巫看来也不只是个只懂祭司的巫师呀。小那么多,芦氏玩不出什么花样的。看着就行了。只不沸接集好好的去网氏打探一下消息。”华小白说道,“网氏如同当年的陶氏一样,在这大湖上以技而存,很多氏族都会与他们交好,他们那里的消息最多

    “长白,湖氏的人说网氏以织网而著称,没有什么战士红狐说道。

    “在这湖上,网就是鱼,有刚才会有粮食,不会有氏族与网氏为难的华小白说道,红狐猎狼等就是军人,他们想的就是打和不打的问题。

    长白下了命令之后,水黑带着四个什的队伍跟着湖氏去沼泽地里寻找花氏,临行之前,狼桃的一伍骑兵也跟了去。六十多号人,独木船加木筏也是长长的一支队伍。

    船只走了两天就看到了草甸,这一带鳄鱼又多了起来,按着湖氏的人说,这里快要到花氏的地盘了。

    湖氏的人上了草甸之后。停下不走了,他们对水黑说,明天会有大雨,在沼泽边缘行船会很危险,不如在这里停下,大家就在草甸上停上几天。

    水黑不知湖氏说的是真是假,把手下的四个什长找来商量,四个什长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最后还是骑兵伍长狼桃了话,他是唯一有资格参加什长级会议的伍长。

    “大人,沼泽地里若真下起了大雨是很危险的,到时根本不知哪个,草甸可以站人,雨大起来到不可怕,可风再大起来,那就很危险了。要尽快找到一处大的草甸住车才安全狼桃算是这些人中在沼泽地里最有经验的,他的话让水黑犹豫了。

    “狼奴,我们的木筏可以住人,我们的卜船也可以绑成大船,现在水里到处是草地,怎么还要怕下雨呢。”

    “是呀,水黑大人,我们以前涨水大雨的时候,也在水边住过呢。”

    狼桃这人可以说是奴隶中晋升最快的一个,他这个骑兵伍长在丘城里的日子过的比什长们都好,直追那些驻村的副百夫长们,这让很多人不服。

    “狼桃不是怕,真要下起大雨,狼桃走在第一个

    第二天天果然阴了下来,不过并不象夏天常见的那种暴雨的阴黑。

    果然象狼桃说的那样,只要碰到大的草甸子,狼桃骑着马第一个跳上去。

    沼泽地的草甸子很多看上去茂盛的很,其实根本不能载人。马从木筏上跳上去的时候,时常会陷了马蹄,这时又要大家一起去拉去拽,很费时间和精力。以至于到了后来,不管狼桃怎么打马,马都不愿意离开木筏。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这时大家都知道暴雨要来临了,这个雨有多大,大家也能想象的到,因为这时的天已经象夜里一样黑了,恐怖的是,在黑云的底下。就在大家的头顶之上,还能看到很多白色的薄云。象纱象丝样,被狂风撕着很快的在他们眼前飞散。天黑下之后,风大了。

    寄声炸响之前,狼桃已经把马的耳朵都堵上了,而且还把马绑在了木筏之上。

    沼泽地的雷好像是在头上炸开的,雷响之后,风舌的更厉害了,本来一人多高的草甸子这时已经完全伏了下来,任凭着风吹,一阵阵的绿浪不断的往远处翻滚。

    惊飞的鸟在风中象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风吹的直飘。水里有鱼跳出了水面,不知是被雷吓的,还是什么缘故。

    湖里的浪层层的推进了沼泽地,这些浪在远处草甸之间的水道里叠起,又在水道里消失。风越来越大,雷越来越响,草甸在浪里起伏,浪开始大了起来。

    豆大的雨滴砸在木筏上,溅起一层水花,碎玉般的溅落到水面上,然后在水面消失,砸在水面上的雨滴更是溅起朵朵的水花。

    雨滴砸在木筏上有声,那碎玉还能在木筏上翻滚。水黑这下后悔了,这下的不只是暴雨,下的是冰粒子。

    没多一会,有盾牌的战士们都举起了盾,冰雹打在盾牌上啪啪的响。

    水面的风阴冷,天是黑的,水面是黑的,草甸是墨绿色,而冰雹是白色的。

    水面上的风浪大了起来,木筏在风浪里上下起伏。

    湖氏的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华氏,因为华氏的木筏看上去真的很大而且很牢固。他们早早的把船绑在了一起,又绑到了大木筏上。水黑手下的人却由于大意,而没有把木筏和小船绑的太牢。

    雨中的战士们感觉到了陆地的可爱,这时脚下的木筏随风起伏,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慌,有的人已经开始吐了。

    大木筏几经起伏之后马上就把边上的小船和小筏子散开了,小船一散开马上就被风浪推开了。小筏子上的战士努力的站稳自己,他是想跳到大木筏之上,可还没等他站稳,就已经一头掉进了水里。

    又一个。被风浪推开的小木筏突然被一个浪抬了起来,又砸到了大木筏之上,大木筏上的战士没感觉到振动,可小筏子上的几个战士全都被扔进了水里。

    小独木船在风浪里翻滚,小木筏在水里时隐时,溶水的战十死死的抱住小一船跟着小船一起在水甲翻滚熙坝双是呛了水,即使是被磕碰到了,他也不敢松手,这一松手,可能他就不知被风浪打到那里去了。

    能在浪中看到有人在隐约的起伏着,还有手在水面挥,还有人会突然从风浪中冒出半截身子直直的竖在水面,还有人被一个浪推到了草甸子上被扔进了草丛里。

    水黑全身都湿透了,虽然他一直在大木筏上的棚子里面,棚子里这时已经挤满了人,而且棚子的几根柱子都抱着人,很多绳子绑在那柱子之上,那些绳子上也都牵连着很多人。

    他已经知道有人落水了,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浪,根本不可能去救。而且水黑也很清楚,这一时玄他还在木筏之上,他不能肯定再下一秒,这个木筏还能不能完好无损。

    大木筏在风浪里上下起舞,时尔被高高的抬起,时尔又被重重的拍下来,木筏从空中落下的时候拍在水面上,站在木筏上的人个个东倒西歪,有的直接被震的掉进了水里地,拽着绳子在水里起伏。

    四周什么都看不到,冰雹早已经停了。可大雨接着落下,天地间只有水。风浪一阵高过一阵,木筏上已经看不到站着的人。

    “咔啦”一声巨响,木筏上的一根柱子断了。

    水黑在雨中大叫,可没有人能听见他在叫什么。其实不只是他在叫,很多人都在叫,有的是在惊呼,有的是在惨叫,有的是在叫救命。

    风雨把所有的一切都遮盖掉了,这时已经没有了天地,只有风雨。

    人在这时是多么的渺

    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好象没人知道,天是什么时候亮的好象也没人知道,这会太阳很大,烤的人嘴唇都干裂了。

    大木筏没有散,木筏上还有人,本来大木筏上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多人,现在只有八人在上面躺着。

    与大木筏绑在一起的小筏子和独木船本来有二十多条。现在只有九条还在一起,上面还有些人,个个也都是躺在上面晒太阳,一动不动。

    水面已经平静了下来,能看到木头,可能是小木筏散了。靠在一边草甸子上的小木筏上趴着两人。也是在晒太阳。

    草甸子边缘,能看到有人齐着水,随着水波一起轻轻的触动着水草显然,那人已经死了。

    草甸子里的鳄鱼已经从水底从草甸子的深处浮了出来,它们开始盯着周围的一切,它们不清楚那些齐着水或是趴在水边的是不是食物,它们在犹豫,因为这些“食物”有时是把它们当食物的,在与这种“食物”打交道的过程中,鳄鱼一直保持着适度的警惧。

    水面有很多断草和树叶,这时风一过。树叶能在水面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时不时的引来小鱼追逐这落叶在水面点出一丝丝的涟漪,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平静。

    狼桃醒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找马。可惜的很,他看不到他的战马了。

    狼桃几乎是从木筏上一跳而起的。一个小时之前,他在与风浪搏斗时好象都已经脱力了,可这会他一跃而起。

    他这一跳又惊动了别人,有人陆续翻转身子慢慢起来。

    狼桃找到了一个哨子,放在嘴里猛吹。尖锐的哨声惊起了飞鸟把鳄鱼也吓的从草甸子里窜入水里,要有很多战士被吵醒了。

    “大人,我们什只有六人,死两人,两人不见了一位什长向水黑汇报。

    “我们什还有八人,两人不见了。”

    “我们什只有三人,死四人,三人不见

    “大人,七人在,死一人,少两人,我们什长死了。”

    “大人,骑兵五人都在,两匹马也在,有一匹腿断了,两匹失踪了。

    “湖氏还有几个?”水黑问。

    “他们还有十八人,死了两人,有六人失踪了。”

    水黑这会想自杀了,他经历过华氏几次大战,在大战中,他从伍长升到什长升到副百户而负责一个村的驻防,在他经历过的战斗中,他自己的手下从来没有死伤过这么多人。

    “跟湖氏说对不起,他们的损失我们尽量的赔,我们还有多少粮食和武器?”水黑看着大家,欲哭无泪。

    下午,在附近的草甸子上,又陆续的找到了些受伤的战士和尸体。狼桃找到了两匹受惊的战马,不管怎么拉打,战马都不敢上木筏,最后还是蒙上了眼睛,才把战士弄到木筏之上。

    由于看到鳄鱼在吃战士的尸体,水黑又把一腔悲愤泄到了鳄鱼身上,接下来的半天时间,他们杀死了十二条鳄鱼。

    当天傍晚,水黑得到了最新的数字,失踪战士七人,尸体九个,粮食全无,兵器也少了一半。现存的七个弓箭手居然只有三壶箭,长枪只有十三根,若不是当初出来枪兵都有三根投枪,估计现在很多战士要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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