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安这般困惑模样,王汉倒是不急着回答了,故意卖了个关子,慢悠悠端起酒杯示意喝酒。(手打小说)

    周安故作苦闷状,看着王汉,一副急于想知道真相的表情。

    “看来老弟果然是对这武道境界及等级实力上的差距不甚了解,唉,可惜了你这一身不俗的武道修为。”王汉的表情好像总算是明白周安没什么实战经验,又无良师教导,故而对于许多方面不甚清楚,所以在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之后,便接着说道:“那被你杀死的歹人,乃武道四品境的武者,再豢有鬼仆自保……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被老弟你逼得不得已自伤丹田精纯护体真气,却仍难逃一劫,可见老弟你的武道修为,至少已是五品,甚或是六品之境了。”

    “啊?”周安作出大惊失色的模样,道:“王兄莫要唬我,我,我哪儿能有那么高的武道修为。”

    “事实如此。”王汉面色一沉,道:“有了这般高强的武道修为,刘大海在家中被人一击毙命,也就可以理解了。”

    “王兄,万万不可开这般玩笑。”周安连连摆手,紧张不已。

    王汉转而爽朗大笑,似玩笑得逞般得意开怀,道:“老弟莫要紧张,有这般本领者,皋沂县也并非老弟你一人。”

    周安心头松了口气,道:“敢问王兄,你的真实实力是几品?”

    “嗯,六品吧。”王汉夹了块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似有谦虚之色,又有得意之态。

    “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比不得兄弟你天赋异禀,未及弱冠便踏入六品之境。”

    “不敢不敢,实不知自身实力,还望王兄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以后但凡闲来无事,晚上便可去找我,你我二人切磋比试,相互指点,相互指点……”

    ……

    ……

    这顿饭王汉吃的很开心,很满意。

    而周安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不出所料,王汉果然是好武之人。除此之外,王汉能如此爽快且颇有些刻意结交的态度,自然也是因为周安那莫须有的背景身份——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武道修为者,若是说他没有什么背景和靠山相助,说破大天去也没人相信。

    也许,周安以前就有着极高的武道修为,只不过碍于父亲犯下大罪,故而不得已才隐藏了实力,如今确实没了什么靠山背景。这都无所谓,有则攀上了高枝,无则结交了一位有实力的好友——这便是王汉心中所想,亦是周安所料。

    送走了王汉之后,周安回到屋内,准备稍坐歇息便去往万发经纪行那里。

    如今虽然局势稳定,但还是要多加小心些,防止有人去砸场子,经纪行里没有他这样一位武道高手坐镇,恐生事端。

    罗彩儿沏了热茶端上:“公子,先喝些茶,我这就去做些醒酒的汤来。”

    “不用忙了,坐下歇会儿,整日里这般拘谨忙碌做甚。”周安笑着摆摆手,“都说过多少次了,一家人莫要太客气。”

    罗彩儿红着脸低着头站在旁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要说这周安平日里哪儿都是有规有矩的,但就是说话和性格太过于和善平易近人了,动不动张口就是“一家人”,老夫人都对此颇有不满了。虽然老妇人不会去责备周安,却也时不时旁敲侧击的提醒着罗彩儿,莫要因为周安心性和善说话亲和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周安还真是百密一疏,没有去想过这“一家人”的话可不能随便说。

    略有了些酒意的周安,看着拘谨站在旁边,羞答答模样的罗彩儿,发黑如墨,柳腰盈盈,粉面含羞,娇滴滴一朵美人花儿,再想到之前王汉看到罗彩儿时眼神中一闪而逝的那丝惊艳,之后随意的一句问话里还带着些羡慕……周安不免心头得意,得意,难免饱暖略醉思……

    “彩儿,过来坐下歇歇。”周安指指旁边的座位,笑道:“这些天秀儿去私塾读书,回来后功课可用心?”

    罗彩儿拧着小手,紧张兮兮的说道:“小姐功课挺好。”

    “瞧你紧张甚么,过来坐啊。”周安笑道。

    罗彩儿被周安眼神中透出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之色唬了一跳,赶紧说道:“公子,公子醉了,我,我去给公子沏茶,哦不是,做些汤来……”话虽如此说着,但却是没得周安的同意,不敢走开。心里又担心刚才的话和现在这般场景被老夫人看到,真真是让罗彩儿的小心肝儿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周安心中暗叹一口气,自己终究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厚不得脸皮去说出些赤条条调戏的话儿,更做不得那般用强之事。于是便打算让面前这紧张的可怜兮兮几乎要哭出来了的罗彩儿先下去吧,可心里又想着和人说几句闲话聊聊——实在是没有一个可以无需去考虑太多,轻轻松松舒舒坦坦,说些个话儿解闷的人。

    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于是屋内的气氛就有些古怪的安静了下来。

    两人同时张了张口,却都又当即住嘴等待对方说话……

    便在此时,就听着楼上传来了周秀儿脆生生如玲儿响动般的声音:“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闻听此脍炙人口、飘渺精雅堪称千古绝唱之词,周安当即怔在了当场……瞠目结舌,神情呆滞,如遭雷劈!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几时有?几时有?几时有?

    老天爷,这是哪儿啊?

    我不是在做梦吧?

    见周安这般模样,罗彩儿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唤了两声公子,见周安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聆听着楼上继续传来的清脆童稚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公子,是,是贱妾不对,不应教小姐诵这首词。”罗彩儿意识到大概是这首词不适合小姐这般年龄段学习,故而赶紧惶恐不安的告罪。

    周安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唰唰两步冲上前去,双手一抬猛的攥住了罗彩儿瘦削柔弱的双肩,瞪着眼紧紧盯着罗彩儿吓傻了的脸庞,状如疯魔般急呼呼问道:“你说什么?这首词是你教给秀儿的?你,你……你又从何处学来这首诗词的?”

    罗彩儿被周安如此失态的模样吓坏了,双膝一软便要跪下去告罪,但双肩竟是被周安紧紧抓住,似是要将她提起来一般,又怎能跪的下去。双肩处传来的剧痛让罗彩儿忍不住呻吟出声,又赶紧忍住不敢痛呼出声,生怕惊扰了楼上的老夫人和小姐下来看到这般情景,于是赶紧低声哀求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贱妾知错了,知错了……”

    “这首词你从哪儿学来的?”周安不依不饶的寒声问道。

    “是,是奴婢,奴婢在王府时所学。”

    周安愣住,缓缓松开了罗彩儿,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斜上方的屋梁,似乎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存在。

    “公子,你……”罗彩儿揉捏着酸痛不已的肩膀,忍不住流着眼泪又要紧张兮兮的看着周安,关切道:“公子,你没事吧?”

    “哦。”周安稍稍冷静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歉疚之色,开口缓声问道:“既然这首词是你在王府学来的,那又是谁教给你的?知道这首词是谁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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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已有暗示过,故而别因为这个突兀的情节喷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