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容城落花阁那位,怎么看怎么像妄生门之人。当然了,也不一定所有有能力之人都隶属于妄生门。

    “呵。”乔冉冷哼一声,看在他姓尉的份上不与他一般见识:“尉副将还不离开这里?你的危机并未解除。”

    经他一提醒,尉白夜才想起他已经与这位素未谋面的乔冉公子聊了许久的妄生门,竟将正事全部抛之脑后。

    “多谢乔公子救命之恩。”尉白夜拱手行礼,随后纵身跃走。

    “尉白夜。”乔冉望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总有一天,我会取代青子衿在江湖中的位置,我们走着瞧。”

    “门主。”

    “保护好这位尉副将,可别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助长了妄生门的威风。”

    “是。”

    ……

    人在高处不胜寒,这世间总有那么一类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尉白夜来到上水城,买了一匹快马,便加紧赶去离都悦来客栈,只见到齐问筠一人,为了少生事端,两人一同去了齐问筠所住的房间。千兰并未打算现身,反而在悦来客栈附近巡视起来。想她堂堂一门之主,弄得跟个侍卫似的,罢了罢了,谁让齐问筠不会武功,还认识那古容城尉白夜。

    再次见到齐问筠,尉白夜礼貌地行了一个礼:“齐先生,白夜有礼了。”

    “尉副将,一路辛苦了。”齐问筠为他斟上一杯清水:“尉副将不愧是尉将军的得力手下,竟能穿越重重困难赶来离都,在这途中,尉副将可曾遭遇什么特殊情况?”

    尉白夜抿掉杯中清水,笑了笑:“自然是遇到了,白夜差点就小命不保了。”

    “怎么说?”

    “在上水城驿站附近,我遇到一路想要争夺紫星匕首的人马。后来半路杀出一群人,他们似乎对紫星匕首并不感兴趣,而是在乎白夜能否活着赶到离都。”

    “是那群人救了你?”

    “难道那些人与先生无关?”

    “怎会与我有关呢?”齐问筠淡淡一笑:“问筠乃江湖游医,只不过拿人财物钟人所托罢了,如若不是为了等你,问筠恐怕早就动身去别处了。”

    齐问筠笑得坦然。

    “如此啊!白夜还以为是齐先生差人救了在下。”尉白夜原以为是妄生门之人,想来那乔冉也并未骗他:“不瞒齐先生,白夜此行被一自称乔冉的青袍男子所救,看他行事果断,深藏不漏,本以为是……”

    “是什么?”

    “妄生门之人。”尉白夜双眼紧盯着齐问筠,试图从他脸上发现任何异样。

    可姜还是老的辣,齐问筠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虚与委蛇自然是不在话下,又怎会在小辈面前败下阵来。任尉白夜如何见缝插针,齐问筠依旧回答得滴水不漏。

    “哈哈!”齐问筠甚是自然地笑了起来:“我一江湖游医,怎会与门派之间有何联系呢?问筠除了医术,别的一无是处。”言外之意便是他达不到妄生门收人的标准。

    “齐先生请见谅,白夜也只是一时好奇。既然如此,白夜所见所闻,还是等到回到古容城,再告知落花阁阁主吧!”

    “我一把年纪怎好与你计较?”齐问筠嘴角抽了抽,说着从袖中取出紫星匕首:“我这就将紫星匕首交与你,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日,而天黑距离明日清晨还有一段时日,还望尉副将保重。”

    “这……”这齐问筠未免太小气了吧!只不过问了几句妄生门而已,他也只是想打听打听青子衿的消息罢了。至于现在就把紫星匕首给他吗?招来祸端不说,若是真的弄丢了这匕首,就算那些杀手好心放过他,他爹也得扒了他的皮。

    “难道尉副将来找我不是为了取这东西?”

    尉白夜一阵无语,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齐问筠手里的东西。

    “尉副将莫要在这悦来客栈多留,免得为问筠招来祸端,毕竟问筠不过是一介江湖游医,不及尉副将骁勇,没得自保的本事。”

    尉白夜脸青一阵白一阵地看着齐问筠,他依旧笑得淡然,这就是所谓的披着羊皮的狼,杀人不见血。真是小气,男人太小气是找不到媳妇的,难怪见他在古容城是孤零零一人,到了离都也是孤零零一人。

    齐问筠望着尉白夜无语凝咽的表情,不由得好笑。

    “那白夜再次谢过齐先生。”咬牙切齿地说完便带着匕首走出了悦来客栈。跟踪他至此的人见他走出来,便隐身于市集之中,欲向上级禀报,却不曾想在狭窄小巷被千兰堵了去路。

    “说,你的上头是何人?”千兰背对着他,冷冷地询问道。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说完便咬舌自尽。

    “呵。”千兰对着尸体冷哼:“真是愚蠢,仅凭你之死便可保住你幕后之人?那可未必。”

    ……

    尉白夜带着紫星匕首负气离开,刚走了几步,便撞见招摇过市的尉子瑜,两人真真撞了个满怀。尉白夜正纳闷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会有如此力气将他撞到在地,下一秒便被人揪住衣领,来者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清秀公子。一张白净的脸上,嘴巴高高撅起,双目炯炯地盯着自己。

    他问:“你瞎了吗?”

    这还没弄清楚是谁撞的谁,等他起身看清来人,那小丫头片子一身紫衣,此刻正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奴婢搀扶着,尤其是那白衣奴婢,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般。小丫头片子一副要哭的表情看了看抓着自己领子的男子,又憋屈地看了看身旁两个奴婢,一切尽在不言中……

    “问你话呢!”钟离伯谦见他不回答,又看尉子瑜这么委屈,更是对这人心怀怨恨。

    “在下尉白夜,初次抵达离都,不小心得罪小姐,还望小姐恕罪。”他忍。

    “尉白夜?”尉子瑜一听姓尉,心里的偏见一下烟消云散:“你好呀,我叫尉子瑜,我们都姓尉哦!”

    “是吗?”尉白夜见她态度急转,暗自感叹,女子真是奇怪的物种。

    “尉公子可是尉将军之子?”钟离伯谦放开他的领子,见他风尘仆仆,眼窝深陷,想必是连续未休息好的结果了。若真是那位公子,那他现在的处境可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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