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沈从信不参与这次会议,但分管安瑞总部的副总经理参与了这次会议——视频会议,对方还很微妙地抓住了韩易的侧重点。

    “糖纸有什么问题?李助理是知道萧老找什么人,却故意一起隐瞒是这意思吗?还是说你认为这些就是李助理安排的?”

    经过上次分析陶正成车祸这件事,队员已经做好了预防准备,但被证实,心中多少有些惊心,假如当时车上不止是陶队一人,而是他们全员,那么会怎么样?

    然而当副总经理将问题抛出来,颇有指桑骂槐地意味时,他们更惊讶!

    韩易将自己在江宁城停车场遇见的可疑事也一道讲了,就此萧东河脸都白了,他突然起身,对众人说,“我出去一下。”

    紧接着李越也跟着走了出去。

    大概是见客户走,副总经理也不迂回曲折,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着了的鞭炮,“其实这件事已经很明了了,这人藏在暗中,想打击萧老,却不直接出手,反而搞游山玩水,这是要交流感情还是想搞事,你们是聪明过头了吧,萧家人那么多,他专门搞老佛爷,捡最硬的石头啃,这是为了显示他能耐大?还是萧东河有求于他,心甘情愿被他故意耍?”

    “你们查的方向对了吗?想过萧东河为什么不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其中隐瞒的理由是什么?不可说的原则是为什么?这个原则之下的目的又是什么?”

    副总经理觉得这荒唐的行为简直就是孩儿童过家家,相互玩躲猫猫。

    唐朝海和徐长郡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么有建设性质的问题昨晚李猜颓废半晌后,也给他们说了一遍,但最后李猜说,“我随便说的,你们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李猜的确是随口一说的,但现在徐长郡和唐朝海不这么认为。

    唐朝海想了想李猜的话后,总结归纳了一下:“我偏向于萧老找的人于他有直接关系,但因为碍于某些情况无法说,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找到他,或者说是抓住他。”

    “嗯,”徐长郡也补充说,“更有可能这个人是萧老的污点,所以他才会婉转地说‘身败名裂’。”

    毕竟身败名裂与破产是两码事,商业世家难以走下去时股东早就躁动起来了,改制挽救都要动作,哪容易破产!

    但萧东河都一大把岁数了,这个时候被挖出黑点,就太丢人了啊!

    这也是李猜的原话。

    什么人才会是萧东河的污点啊?!

    肖海洋自言自语说:“吸!粉,杀!人,打老婆?”

    费然也道,“还有情妇泡小白脸、私生子,嫖!娼,贩卖……”

    越说越没便边了,陈起重轻咳了几声,“这些有的没的推论会议下来说,接下来我们继续听副总说。”

    上级就是上级,看待事情总是特别全面,最后副总经理又将安瑞近来两月的财务报表拿出来说,“安瑞拓展分部的时候,锦城是我好不容易力争到了一个地方,你们可不能打我的脸啊,那个业务扩展进行的怎么样了,投资最重要的是要有收获,那个政.策资料你们做的怎么样了啊,税务以及审计你们做完了吗?我不介意你们多捧着萧老,但关键要干正事啊!正事!我今天就说这么多吧。”

    视频断了线,陈起重贯彻上级指示说,“干正事知道吗?别一天将这事当故事书来分析,多查查。”

    ……做资料这事是该他们管的吗?

    这次会议陶正成有了新结论,原来陈总开会喜欢嗦并不是他自身的问题,而是每一个坐到高位的上级都这么具有发散性思维,能将一个问题扩散到整个世界。

    房间里,萧东河一言不语,李越等待片刻后,说:“我什么都没有做。”

    “上次我去江宁城,都有谁知道?”

    李越说:“行程安排后我通知过您的朋友,当时他就说叫人来接你,但被我拒绝了……”

    萧东河又沉默了,这状态持续了许久他才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干什么?”

    “不知道。”李越说,“但我觉得你需要韩易帮忙,必须的。”

    “韩易不好拿捏,发现动静时他没有告诉我。他说他不在,我就真以为不在。”是他太心急了,没有怀疑过他的话。

    李越说:“韩易应该爱冒险,不然上次事故后就会不再做保镖这一行,如果必须要他做的事情,或许直接说、或许谈价格,他能干,也会干。”

    “可是他说了不接私活?”

    李越深得萧东河心不止是他做事面面俱到,还能排忧解难出主意,尽管有些主意没那么道德。

    萧东河给了李越一个中肯的评价:“李助理,你很疯狂,以你稳重的性格……真看不出来你这样想的。”

    李越难得在萧东河面前笑一次,他只是耳闻目染,他见过更加疯狂的人,为了目的勇敢又盲目,哪怕是丢失尊严、受惊屈辱也绝不回头。

    “但我仍旧认为最好不要用这方法。”将韩易逼迫到走投无路再让他接私活非常不人道。

    萧东河称,“这一步我不想走,我也认为韩易不会让我失望,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散会之时,韩易表示自己会再与萧东河聊聊,试一试那人的身份。

    不能说,总可以点头。

    陶正成吩咐费然将会议纪要写好交给韩易检查。

    徐长郡对此眉头一蹙,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韩易和费然,什么都没有说,兀自整理投影仪等设备。

    和他一同留下来的还有肖海洋。

    等所有人都走后,徐长郡喊道,“喂,肖海洋,我这次再正儿八经地问你,你当初真没勾搭过我嫂子?”

    肖海洋就如触电一般,立即远离徐长郡。他们俩人的体能相差无几,为了不互相残杀,他站得老远指天发誓,“真没有。我们可以找嫂子对质。”

    “为什么没有?”徐长郡收着投影仪线说,“是不是觉得我嫂子没有魅力?”

    肖海洋觉得徐长郡简直是无理取闹,“你胡说八道什么,队长的媳妇我哪里敢勾搭。”这么体贴又深情的姑娘,现在哪里去找?!

    “肖海洋,我嫂子和我哥没有睡过,你要是真喜欢,你就去追吧,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