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马老相熟之后,马老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他时常捉弄刑逸,犹如一个老小孩一般,什么桌椅板凳上做手脚,让刑逸摔得四叉八仰,饭里下重盐,齁得刑逸打一天嗝儿,

    如此种种,数不胜数,刚开始刑逸还毫无反应,但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了,逐渐开始反击,从此之后,刑逸与马老的“角斗”展开……

    不过玩闹归玩闹,在正途上,身为一个炼器师的马老,自然也希望将刑逸也培养成一位出色的炼器师,

    初始之时,他很细心的给刑逸讲解,“炼器,最重要的就两点,控火和控力,由于不同的材料需要火的温度不同,所以我们必须得控制好这个度”,温度太低,材料化不开,温度过高,材料孕育得灵性会被破坏”,

    “至于控力,换句话说就是挥锤,将熔炼好的材料铸成想要的模样,这其中力度也要控制好,哪里要重锤哪里要轻敲这都是很有讲究,这个过程就好像造人一样”。

    刑逸眼睛一睁“造人?”,以前在赵村村口,他不知道听那里的老大爷讲了多少荤段子,所以始一听见这两个字,刑逸特别敏感。

    见刑逸这不正常的反应,马老瞬间明白刑逸想到了什么,他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刑逸后脑勺上“懂得还挺多”。

    刑逸吃痛的抱着头。

    马老继续道“炼器,就像塑造一个人一样,哪里该大刀阔斧勾勒出它线条的美,哪里该精雕细琢展现它的无暇。哪里该千锤百炼展现它钢铁般的无坚不摧,哪里该轻笔细描展示它的柔情。这都是技巧。

    马老自认为自己讲得很好,也坚信自己看重的人不会是庸才,在马老看来,一个震惊大陆的顶级炼器师就要在自己的培养下诞生了。

    但当刑逸一锤锤坏他千辛万苦炼就的武器粗胚。控火时一下弄爆炼器的锅炉后,马老只的淡淡的说上一句“看来,你与炼器八字不合”。

    从那以后,刑逸就由后面浓烟滚滚的炼器房出来,在前面负责看管武器的活儿,主要是将马老修复好的武器交到前来认领的人手中。

    刑逸也乐的做这类事,虽然说技多不压身,但刑逸对炼器一行实在没兴趣,他所想的,就是做一个自由潇洒游士,游历大陆各地。体验不同的地域风情。

    见刑逸每天百无聊奈,无事可做,“练功去吧”,马老说道,

    刑逸摇了摇头,不是他懒,而是最近到了一个瓶颈,这不是用功就能突破的。

    马老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又建议道“到学院内各处转转”,

    说到这里,马老凑到刑逸面前小声说道“我们学院的美女可不少”。

    刑逸白了一眼他“为老不尊”。

    马老立即叫道“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马老不像一般老人那样深沉严肃,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随和,与他相处没有隔阂,因此,他能和学员们打成一片,

    虽然因为他炼器收价高而被学员们戏称为马黑心。但学员们并没有因为这事而怨恨马老,

    一则是因为马老炼器手艺确实高,二则是他们在与马老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找到乐趣,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与马老待在一起从来没有不开心过”,

    后面还有一句“就是事后有点肉痛”。

    因为马老的幽默风趣,刑逸内心的伤痕被逐渐淡化,生活中的美好明媚阳光又能照进他的心房,让他再一次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

    最终刑逸还是听取马老的建议,到学员各处转转,来学员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刑逸还没好好欣赏过这学院的风景,一是身体不给力,二是没心情,经过这么久的调养,身体心情都行了。

    苍墟,一个梦生长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一种青春的味道,每一代苍墟人,在这片土地上释放着他们青春的炙热光芒。

    这是一片沃土,将他们从幼苗培育为大树,这是一个舞台,在这里他们魅力四射,这是他们避风港,他们的另一个家,给他们提供安全的环境和温暖的地方。

    置身在这样一个地方,刑逸不自觉间有种想融入其中,想成为苍墟一分子的冲动,

    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个充满生气的人。听着他们彼此间开心的讨论问题。刑逸的心暖暖的,也许,这就是同龄人间才能产生的奇妙感觉。

    刑逸漫步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一边悠然的欣赏风景,一边留心身边人的谈话,

    "你知道吗,王冠师兄将悬赏榜上排名第三的人解决了",

    "怎么不知道,我当时还看见一身血迹的王冠师兄提着那人血淋淋且狰狞头颅从我身边走过",

    "悬赏榜上前三的人几十年间都没有变化,我们学院不知有多少人杰折在他们手里,现在王冠师兄杀了其中一人,真是解气"。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一会儿,从刑逸对面走来一群女孩,远远的就听见她们讲道"占杰师兄一百连胜了",

    一个面色稍冷的女孩说道"不可能吧,老一届学员没出来阻挠",

    "来了,出来十几个,但依然没有阻挡住占杰师兄连胜的脚步",

    旁边一女孩娇嗔道"我占师兄最帅了",

    其他人看着她叫了一起叫了声"花痴"。

    听着旁边人讨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刑逸嘴角不自觉浮出一丝微笑,但很快这微笑就凝固了,只听身后传来这样的交谈声“孤独老汉马老后继有人了”,

    “这都几天前的新闻了,你才知道”。

    “其实马老挺可怜的”,

    “你怎么知道”,

    “听院里老人说,年轻的马老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直到后来遇见一个女子,从此马老一改之前所有恶习,但很可惜,那女子后来死了”,

    “所以马老直到现在也没有家室”。

    “嗯”,“想不到马老还是一情种”。

    “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以前有人向马老求证这事情的真实性,你们猜马老是怎么回答的”,

    “别吊胃口了,快说”,

    “只见马老当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深沉的说道:都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这……,与马老气质不符啊”,

    “这故事不会是马老为了洗白,自己编的吧”‘

    “嗯,很可能,马老什么事情干不出”。

    他们刚才还觉得马老的形象在自己心中高大些,就在此时,那慢慢高大起来的形象轰然崩塌,

    不知为什么,刑逸一听见这个故事就毫不怀疑的相信“这就是发生在马老身上的事”,

    这毫无根据的相信让刑逸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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