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真情犹在不留遗憾,我愿常伴左右驱散黑暗。我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愿当今痴情者速行我主。

    且看天边流云渐入青山而终归何处,不晓叶底残沙随风而逝却难觅净土。

    再观客栈之内人人欢声笑语不言凄苦,而我独坐于此心绪难平谁能看出。

    故而只能以酒为乐麻醉自我,权当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别再喝了!”一旁的梅家兴突然站起身来冲着刘若天怒吼道。

    梅家兴眼见刘若天不顾一切地喝着闷酒,以致烂醉如泥,很是气愤,于是便一把将其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而后便把它重重地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刘若天见状,先是对其微微一笑,而后便嬉皮笑脸地对梅家兴说道:“我的好家兴,只要你肯再叫我一声姐夫,我立马就不喝了。”

    梅家兴见状,是又生气又想笑。

    心说:刘若天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自己好声好气地叫他几声姐夫,结果差点没被他给打死。如今自己再也不叫了,刘若天反倒不依不饶。

    “你这个人怎么这般反复无常?就因为这件事我可是没少挨你的打!而今我如你所愿,你却又寻死觅活地来求我叫你一声姐夫,我真是……”梅家兴对此颇感无奈。

    “家兴,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刘若天用一种极其微妙的眼神看着梅家兴说道。

    梅家兴见状,自然是有些厌恶。心想:“当初是你自己喜新厌旧虚情假意抛弃发妻,如今被别人甩了却又想来占家姐的便宜,天下间岂有此等美事?且看我如何整治你!”

    “好的姐夫,我听你的就是。”为大局计,梅家兴只能先如其所愿,我们来日方长。

    听到梅家兴终于开口叫了他一声姐夫,刘若天居然流下了意味深长的眼泪。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恰在这时,二人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柜台前似有争吵之声。

    见此情形,梅家兴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须知梅家兴可是个极爱凑热闹的人,此等情形之下,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行至跟前,便见一穿着比较邋遢的书生,正在与客栈掌柜争论不休。

    梅家兴见状,当即便向周围人打听起此人的情况。

    细问之下,才从一外来客商口中得知,此人乃是一名落第秀才,名字叫杨溢文。

    却说这杨溢文自命不凡,自觉才识超群学问渊博,理应大有作为才是,然而不知何故却屡试不中以致自暴自弃。

    日前李湘玲见其甚是可怜,便好心拿出些银两让他另谋出路,不料杨溢文却把她的好心当成是对自己的蔑视。为此,还将李湘玲臭骂了一顿,真是不识好歹。

    而后,杨溢文便更加不可一世,以致于连李湘玲为其准备的住处都不屑一顾,非要凭借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可是,到最后却是事与愿违,以致无家可归。

    事情闹到这般地步按说可以收场了,可杨溢文却不愿意就此放弃。他宁可饿死街头,也绝对不会再回到那间屋子里。

    据他所言,是因为那间破屋与自己的身价不匹配。可是在我看来,他明明就是没脸回去,却还在这死撑,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后来,身无分文的杨溢文为了生存,竟不惜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为此,他可是没少挨人家的打。

    每当杨溢文饿得饥肠辘辘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便会想方设法地向别人讨要施舍,可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搭理他。

    再后来,实在走投无路的杨溢文便开始给大户人家写对子,并想借此混口饭吃。

    却不想在他看来独一无二的对联,别人看了却是一文不值,自然也就不会给他半点银两。

    有一次,杨溢文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居然和一只野狗抢食吃。

    凡此种种,真可谓是丢人现眼有辱斯文。此刻的他,已然没有了读书人的样子,倒像是一个泼皮无赖。

    而今,之前食不果腹的杨溢文不知又从何处“偷”来了一些银两,正欲到此大吃一顿。

    不料掌柜深知此人品行不端,其银两也必定来路不明,故而拒不招待于他。

    为此,二人便在此吵了起来。

    只见杨溢文斜着身子依靠在柜台前,大声嚷道:“我有银子你凭什么不卖,是瞧不起我吗!”

    而后,掌柜应声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难不成还要我给你变出来?”

    其实掌柜店里应有尽有,可就是不愿意卖给像杨溢文这般一无是处却又狂妄自大的人。

    正在这时,杨溢文便偶然看到一名男子的手里,正拿着一坛他想要的那种酒。

    见此情形,杨溢文又开始大吵大闹。

    只见他指着不远处的酒坛子对掌柜说道:“这不有酒吗?可你为什么说没有!好小子,你竟敢骗我,信不信我揍你!”

    眼见二人吵闹之声越来越大,刘若天也赶忙过来查看情况,却不料此人竟是杨溢文。

    见此情形,刘若天二话没说,当即便把他拉到一边,开始安抚他愤怒的情绪。

    而后,刘若天又差人为其换好了衣物买来了食物。此时,杨溢文才算是活得像个人样。

    刘若天眼见这般情形,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都是杨溢文的所作所为。

    至于杨溢文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一旁的梅家兴却突然把刘若天拉到一边,进而附在他的耳边对其说道:“姐夫,我头回遇到一个比我还要傻的人,这一次我可有得玩了。”

    说着,梅家兴便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杨溢文。

    刘若天见状,心想,这世界上居然有人傻得过你梅家兴,怪不得此刻会是这般模样。

    正当三人在房内谈笑之际,却忽听门外人声鼎沸,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梅家兴见状,当即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而后便开始询问来人,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那“山河武馆”的馆主叶无情,正在城北摆设擂台,比武招亲。

    据说这叶无情乃是一胡人女子,别有一番韵味。怪不得此处的男子都像着了魔似的往城北而去,原来那里竟有此等美事。

    梅家兴一听有人比武招亲,当即便来了兴致,以至于非要让刘若天与其前去凑热闹。

    刘若天见状,倒也未曾推脱,权且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三人便一同来到了城北擂台处一探究竟。

    此时,已是下午。艳阳高照,微风习习,却也是十分适合比武招亲。

    待刘若天三人行至此处之时,擂台前早已是人满为患。三人为更加直接地一睹叶无情芳容,竟不惜花重金让前面的人让开一条小路。

    正因如此,他们这才得以近距离地看到叶无情,以及那一幕幕精彩绝伦的打斗场面。

    而此番比武招亲的规矩也是一切照旧,只要是年龄与之相仿且品貌端正的未婚男子,尽可来此与之一战。

    若是胜了便有望与叶无情完婚,若是败了倒也有二十两银子作为酬劳,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你可不要小看了叶无情,她既然能够成为山河武馆的馆主,其武功造诣也必定是顶尖之属。若想要在短时间内寻得一个能够战胜她的人,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但即便如此,也依旧有人前来应战。这其中不乏那些功夫不济,却只为一睹叶无情芳容的人。

    只要能站在擂台之上,近距离地看几眼叶无情,就算是死他们也心甘情愿。

    话说这叶无情,虽说不是纯粹的中原女子,却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妖娆万千。

    其身着胡服,手持月牙弯刀。虽面带笑意,却始终难掩杀气。

    一番比试下来,竟无一人可占得半点上风,就更别说取胜了。

    其间,一旁的刘若天惊奇地发现,此女刀法诡异莫测变化万端。其出刀速度之快,根本令人来不及反应。

    从她的武功招式不难看出,此女子所使出的,绝不是我们所常见的中原武功。

    所谓中原武术,大都以强身健体为根本。而叶无情所使出的这些招式,无不阴狠毒辣招招皆以夺人性命为目的,真可谓是铁石心肠。可叹这些人却尚不自知,依旧沉浸在此人的美色之中难以自拔。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可依旧没有一个人能赢得其一招半式。

    正当众人因此而垂头丧气之际,却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人高呼。

    而后,众人便看见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众人见状,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当朝太师朱靖祺的义子朱玉来。

    却说朱靖祺坏事做尽遭到报应以致膝下无儿,而今他的义子朱玉来又是个游手好闲一无是处的闲散人。这真是老天有眼,报应,报应。

    见此情形,众人很是气愤,但却没人敢明着站出来指责朱玉来,故而只能在暗地里骂骂他。

    须知朱玉来早已年过三十,且家中妻妾成群,却又到此来惹是生非。

    更加令人无法忍受的是,朱玉来根本就不会武功,他此番前来纯粹是没事找事。

    只听朱玉来恬不知耻地对面前的叶无情说道:“叶无情,既然无情,为什么要比武招亲哪?倒不如跟我回家,与我一同享受荣华富贵,岂不是更好?”

    叶无情见状,并未理睬他,而是准备转身离去。

    不料就在这时,那朱玉来竟又进前搅闹。

    “美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叫无情,我叫无义。无情无义,正好一对儿!”

    说着,朱玉来便开始对叶无情动手动脚。

    而后,叶无情终于忍无可忍,于是便拔出刀来顺势刺向了朱玉来。

    朱玉来见此情形,顿时被吓得瘫倒在地。

    眼看着叶无情的刀就要刺入朱玉来的身体,他索性什么也不管了。而后便把眼一闭,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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