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将信将疑地照做,一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直射进来,晃得她眼睛有些花。

    她低头朝下看去,看到了一个胖乎乎的小雪坨。

    说是小雪坨已然是高看,实际上,只是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叠在一起,在雪球的最顶端上倒扣了一个铁桶,看起来有几分直男审美下的雪人模样。

    这雪人堆了有些时候,旁边化了不少水。

    “你堆的?”白苏惊喜地回转过身,又忽地想到些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堆这个雪人,才把自己冻成这幅德行的?”

    程敬阳不说话,他咳嗽两声别过头,脸上起了不自然的红晕。

    他这幅反应,就算不说,白苏也能猜到一二。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为了堆个雪人冻发烧,说出去的确挺丢人的。

    她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像是有电流自她心上窜过,酥酥麻麻。

    “你好点没有?”白苏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她看了手机上的时间,问他:“现在已经七点零五了,再过会儿,就得吃早饭。你现在的身体真的可以?”

    “你给我顺点上来就行。”程敬阳享受极了现在的状态厚脸皮地傻笑两声,“再给我带杯水,别被我妈看见。”

    照作平时,白苏定然会嘲讽他两句。可病中的他全无攻击性,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小男孩一样。

    她心一软,答应下来。

    白苏吃完早饭以后趁着林苑不注意,用纸巾包了两块烤面包揣在自己的睡衣兜里。

    做了贼事,她心里慌慌张张的。她心虚地加快脚步,轻手轻脚地溜出餐厅。

    “白苏。”林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白苏一个激灵,讪笑着转身。

    “阿姨。”

    “今天早上七点左右你不在房间吗?”林苑笑问:“打扫房间的阿姨说你床上没人,被窝都冰冰凉凉。是不是早起晨跑,锻炼身体去了?”

    “啊……是是是!”林苑说到前面两句的时候,白苏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总不能说……她昨天晚上照顾程敬阳照顾到……趴在他床上睡了一觉吧?

    好在林苑后面又接了一句,她赶紧顺着杆子往下爬,连连点头。

    “晨跑锻炼是好事,现在很多年轻人都赖床。”林苑嘴角依旧挂着笑,“不过锻炼前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吃点东西。胃这个东西,伤了以后,很难再养回来。”

    “我知道了,谢谢阿姨。”白苏微微鞠了个躬,她起身,“我先上去了?”

    “好的。今天白天暂时没有工作,晚上如果有应酬的话,我下午会通知你提前准备。”

    白苏应下来,然后逃也似的上了楼。林苑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满意地笑了。

    程敬阳拿到烤面包片的时候,已经凉了软了。但他也是饿得狠了,一点不介意地在床上就把两片消灭得干干净净。就是有一些渣渣掉在被子上,他也一伸手,全部捋到地板上去。

    他喝了白苏接来的热水,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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