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摄像师的“追杀”下,程敬阳只得努力平复住自己的心绪,白苏也长长呼气,缓解紧张。

    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这张牵手回眸的照片才算是符合了要求。

    程敬阳的紧张无处排解,等到两人交握的手一松,他就下意识扯住了领带,一用力,领带又掐住了西装领子。

    他的脸色更红了。

    这回摄像师没给他们时间调整,眼看天色渐沉,需要拼命地赶上进度。

    拍片历程总算在一张凭栏远眺的正片下结束,程敬阳长舒口气,想要用解寻常领带的方法解开,却发现这个结被他扯得太紧,位置又贴紧他的脖子,恰好是视觉盲区。

    不愿意将这样的窘态显露于人前,他只好加快脚步赶上早就到一边舒展筋骨的白苏,伸手抓住了她背后的大蝴蝶结。

    “干嘛?”白苏跳着回过头,小脸还有些刚才的余红。

    “帮我把这个领带搞下来。”程敬阳不舒服地蹙眉,自觉弯下身子。

    “你怎么又打了死结啦!”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见他实在难受得紧,也不逗他,伸手便帮他解。

    他虽看不到她的指法,却能够感受到她的手指触碰他的衣领。程敬阳吞咽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心里更紧张了。

    “好了吗?”他的声音逐渐嘶哑。

    “你这结得太紧了!”白苏捣鼓半天,终于放弃,“用这个材质做的东西本来就难解,你搞得那么紧,要快点弄下来只有剪,不然就等回了宾馆,我找长针挑挑看。”

    程敬阳本想快刀斩乱麻,心思一转,“这么好的领带,剪了可惜。回宾馆再弄吧,反正也就一会儿。”

    折腾了半宿没有找到长针,领带最后还是死于剪刀之手。看着被白苏剪得支离破碎的布块,程敬阳心情异常地好。

    “你今天那个波浪卷造型,还不错,终于不像小学生了。”

    “你居然也会夸人?”白苏不敢置信地掏掏耳朵,“不过你也得感谢我这么劳心劳力地为你解决领带问题,不然你可能就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用领带把自己勒死的男人。”

    “想要什么好处?”他问。

    “你今天算是陪我拍的,不要你好处。”白苏嬉笑了声,蓦地想到什么,从自己包里把那张卡掏出来给他。

    “我昨天忘记把这张卡给你了,你收好。”

    “真不要?”

    “这可是原则问题。”她喝了口水,十分认真,“你妈给我卡,可能本意是想让我帮忙照顾照顾你,可我们朋友之间照顾用不了那么多钱,更何况无功不受禄,我没有理由拥有这张卡。”

    程敬阳听了也不说话,只是站起来,往两人的杯子里又添了点水。

    水是凉的,这种天喝最舒适不过。

    喝了口凉白开,他才慢慢说道,“你说的对,这张卡毕竟是我爸的副卡,你拿着容易引起误会。”

    “那你就替我还给林女士?”白苏以为他答应了,眼睛一亮。

    “我可以答应你。”他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但以后的排位,你必须和我一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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