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回来了。

    只是,变了好多,她穿着时髦的裙子,露出又白又长的大腿,脚上是闪闪带钻的高跟鞋,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上。那张脸明明是我的芳芳,却又像另一个人,化着精致的浓妆。

    她回来时村里人都被惊动了,甚至有人说是明星来村里了。

    就连我的丈夫也是得意洋洋的喝着小酒,自豪的说这是我的闺女。

    我看到芳芳脸上有一丝冷漠的笑,我感觉不到自豪,感觉不到风光,我只知道,我的女儿,她变了。

    她明明才十八岁,还那么小,打扮的却像个二十多岁的人,那双眼睛,原本清透的眼睛,变得我怎么都看不透,好像藏了好多好多东西。

    晚上,我的丈夫醉的像个酒鬼,倒头就睡,我拉着芳芳出门散步,其实也没什么好散步的,放眼望去都是田地,道路曲折离奇,又陡峭不平,她穿着高跟鞋,好几次都差点崴脚。

    我一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我们谈笑着,就像平时在手机里一样,说着说着,我发现她哭了,我擦去她的泪,安慰她,“芳芳,不哭……”

    只是,她好像哭的更凶了,她抱着我,她哭的撕心裂肺,说:“妈,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坏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好想你……”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下意识的,我不敢去想。

    ……

    黎瑾看着面前苍老的妇人,她的脸上满是皱纹,从来打理过得皮肤黄黄的,甚至有很多晒斑,她的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那个人是钱明生。”

    她顿了顿,闭上双眼,重复一遍:“强奸芳芳的人,是钱明生。”

    周遭的气压有些低,甚至有人暗暗骂了一句,“人渣。”

    顾清余问:“你是怎么确定的?”

    虽然这样问着,他还是招手喊了一个刑警过来,“去把钱明生带过来。”

    岳母亲似乎有些不敢回忆,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嘴唇也有些哆嗦,她说:“一周前,芳芳给我打了电话,她告诉我的。”

    “时隔四年,她又跟你提起当初的事?”邱仁义皱了皱眉头问。

    “那一直是她的心结,她那天的情绪很不对。”她说着。

    顾清余拦住邱仁义,示意让她继续说。

    ……

    从外面散步回来,我们依旧睡在一起,芳芳还是习惯性的,抱着我的腰睡觉,她睡着了,我却迟迟不能入眠。

    我摸着她的长发,很柔顺,还很香,她真的漂亮了很多,但是如果可以,我宁愿她还是当初倔强的小女孩。

    她第二天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依旧似笑非笑的冷着脸,她走了。

    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依旧每天跟她通话,她继续跟我说着她生活中的小事,说她今天吃了什么,很好吃,有机会带我一起去。

    渐渐的,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不见面。她给我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她总是说她忙,有时间会自己联系我,让我别老给她打电话。

    上一年,整整一年,我们只是打了五次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