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定计上

    第二十四章定计

    原来,孟氏生母虽说不受宠爱,却是与人和气又极温柔的,因着这两点,倒在内宅里头相处自得。其中,那个生育孟兆宗唯一子嗣的小妾明玉,与她的关系也算不错。

    这本也没什么,可若是满宅的各色人等里头,为姜柔云嫉恨的明玉只与柳氏一个关系颇好,这便显出里头的滋味来。由此,不论出于嫉恨与愤怒,还是顺势而为,利用这种关系将庶子亡故的污水泼到柳氏身上,变成了姜柔云的不二选择。

    里面的关系根结,孟氏清清楚楚,那孟兆宗也颇为清楚。听得这些话,看着孟氏吩咐嬷嬷取来的各色证据,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好是半日过去,方咬了咬牙,恨声道:“果真是毒妇!合该诛杀,好偿了我那可怜的孩子的性命!”

    听得这话,孟氏眼神一冷,却仍旧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果然是负心薄幸之人,只念念不忘子嗣,却丝毫不记得自个生母柳氏并那明玉的性命!如此禽兽不如,全无良知的,活该一世无后!

    心里这么想着,那孟氏也没心思做戏,只冷冷看了那孟兆宗一眼,就是冷声道:“父亲不必惊诧,这世间什么事儿出不来?人生在世能几时,无非名利财权四字,为此寻死觅活百般周全,自古而然,并没什么可说的。”

    这话虽是安慰之言,可孟氏说得十分冷淡,竟不见多少情绪在里头。敏君与繁君两人听得,却是越发觉得心惊,相互对视一眼后,只动了动手指,就都是低下脸只静静听着没说话了。

    毕竟,她们的年岁以及应有的经历,着实不合适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什么。而且,瞧着孟氏的意思,也不是想要她们说什么,只是要她们做个例证或者通气筒差不多的用处罢了。再怎么样,这里当家做主的还是徐允谦。

    若是只敏君一个亲生女儿在,略有些不足。虽说繁君这个庶出女儿,孟氏也不大相信,但比之别的人,权衡之下倒也好一些。

    如此一番想法,敏君繁君虽说不大清楚,但也略略体味了几分,也是因此,虽然对于孟兆宗话语中的冷漠颇为愤懑,但也就是咯吱咯吱咬了咬牙,呼吸声重了些,竟没有别个反应。

    孟兆宗听着孟氏冷淡的话,看着敏君繁君两个小姑娘也是静默不语,他眼底微微闪过些微复杂的神色,方开口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只要能坐实那件事,证明那个毒妇做过的事,金银宝贝,或者什么我能做到的事情,你尽管道来。”

    “我不要什么金山银山,也不要什么承诺,只求父亲一件事。那件事,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孟氏听了这话,也没有推辞,径自应答下来,一双眼睛却是静静盯着孟兆宗,眼神幽微:“若是我帮着您办成了那件事儿,还请您将妈**尸骨交还与女儿。”

    身为庶出的女儿,孟氏并不能称呼柳市为娘,或者母亲,只能称之为妈妈。这些礼数规矩对她的影响极大,就是这个心情激动的时候,她也是一丝儿出格的言行也没有。

    对此,孟兆宗也是看在眼中记在心底,抿了抿唇角后,他便皱眉道:“那日柳氏逝世,为了保全孟家的脸面,我将她葬在祖坟之中。但过后,便是将其移到一处荒山之中。这么些年过去了,却也有些弄不清地方。你若执意如此,我便使人去探寻一二。毕竟棺木里头的东西,都是不曾动弹,也算是一点凭借了。”

    这话说得略有几分低沉含糊,显然,就算是孟兆宗并不将柳氏放在心上,到底柳氏之死是冤枉的,他多少听着有些不自在,提起来的时候,也就多了三分吞吞吐吐来。

    “如此,便多谢父亲您了。”孟氏听得这些,脸色越发得难看。但她到底是深知孟兆宗为人,又熬了那么些年,这忍耐两字也是死死记在心底的。此时提及这些,却是不咸不淡,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仇恨之意。

    这般行止,倒是让那孟兆宗一时有些莫不着头。但他细细想了想,到底这也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儿。孟氏也从中没能得到什么机会做什么事,到不至于对他产生什么威胁——到底,自己可是她的生父,经历见识更是比寻常人更多,不说算计的问题,便是真个受了算计,难道还看不出来?

    自付了一番,那孟兆宗点了点头,很自然地应了一句,就是将话题转到如何能让那姜氏最终自食恶果的事情上面去。倒不是他太过无用,不能对姜氏下手。而是姜柔云本是大家世家出身,若没个什么明确的由头,哪怕他是长安候三子,自个也是挣了些家业,只怕也落不得什么好。

    假若能证实姜氏所作所为,就算姜家家大势大,也得忌讳顾虑到世情人言,对孟家避退一些。说不得,自己还能从中取利……

    按着这个想法,孟兆宗着实增加了许多行动力,与孟氏说谈之间,也多了好些主动性的要求的套数,整个计划甚至因此而显得有些冲动与不可预知。

    只是孟氏对于孟兆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亲情,对于这一点便有些熟视无睹,当下只与孟兆宗就其中最为重要的几点琢磨了一番后,她便没有理会这些,径直道:“若是没有什么旁的说法,这计划便是如此定下来。父亲可是觉得妥当?”

    “自然妥当。”孟兆宗考虑再三后,也觉得这个简单的计划颇为可信——用那有朱砂痣,疑似孟家子嗣的男孩子做饵,逗引出某些真实情况,再将那姜氏一干人彻彻底底打翻在地。

    倒是孟氏见着他如此有把握,冷笑了一声,便随口寻了个由头,挑了个缺陷:“父亲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我也不好多说的,只是,族里可真真是要先透露了过去?谁说姜氏便不能得到消息,从中趁机做耗?”

    孟兆宗听了这话,暗自想了想,倒是将心底的忿然等复杂情绪暂且压下来,又是细细填了几个缺陷,方才将前后的程序弄了个大概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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