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一个星期后举行,高兴了王悠然的爸妈。陆平母亲在算着要请的人,她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对老伴说:“要不是我一眼和小宝投缘,这装婚事还真不趁我心。”

    “行了,儿女自有儿女福,只要陆平喜欢就行,何况那王悠然也不是不正经的女孩,只要安安分分的就好。哎,说起小宝,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一眼看到他就跟亲孙子似的,还和陆平长得有些像?不会是陆平和王悠然一起生的吧?”

    “我早问过陆平了,陆平坚决地说最近才认识的王悠然,或许小宝的爸爸和陆平长的有些像。”

    “或许吧,陆平还没回来吗?”

    “儿子养大了,有了媳妇忘了娘,现在给人家当儿子去了。”陆平母亲有些不满地说道。

    陆平还真的缠在王悠然的家里,自她答应嫁给他以后,他巴不得每分每秒的看着她,婚期越近,他心里就越不踏实,深怕王悠然会反悔。王悠然看他那样子,白了他一眼说:“你老这样看着我不累吗?”

    “不累。”

    “你不回去帮你爸妈?”

    “他们用不到我,说什么都不要我们操心,一定给办一场世纪婚礼。”

    王悠然放下手中的书,转身看着他说:“陆平,我不喜欢弄的那么隆重,咱低调点行吗,我都是二婚了,再搞成这样我觉得有点难为情。”

    “那哪行,别说我妈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我一定要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老婆。”

    王悠然重新拿起那本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她觉得她和里面的女主人思嘉像极了,想法设法的想要得到自己的爱人,而陆平就像里面的男主角。她叹息着,他们会是一样的命运吗?倘若张文艳早早的离陆远航而去,她是会一直都爱着陆远航还是会被陆平感动而爱上他?

    她有种想要结束婚礼的冲动,万一她和陆远航还有机会呢?她抬头望着一直注视着她的陆平,看着他眼中浓浓的爱意立马收起了刚才疯狂地念头。

    陆平听见手机响起,是安雅,他看了看王悠然,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王悠然见他拿着电话犹豫的样子,轻蔑的一笑说;“是不知第几任女友打来的吧?”

    陆平被她说的尴尬万分,果断挂断了电话,笑嘻嘻地说;‘你是我第一任女友,也是唯一的一任。’

    ‘切。’

    “真的,你不信你问我妈?”

    “你妈能知道吗?她又不天天看着你,你做的那些坏事还能告诉她去?”

    陆平被她说的有些急了,想要继续分辨,谁知安雅又打来了。她听父母说陆平要结婚了,不相信,想要亲自证实,没想到他竟然挂了电话,这让她更不甘心,又打了过来。

    陆平又挂断了,王悠然淡淡一笑说:“趁现在还没成为我的丈夫,出去接吧,省的日后再找上门来?”

    “是安雅,上次她泼你一身酒我还没找她算账呢?我不接。”

    “是她?你不接她电话,她万一跑到婚礼上去闹呢?我可不想丢人。”

    “要闹丢人的是她,何况我从来没有和她谈过恋爱,她凭什么去闹?”

    “你没和她谈过?那你怎么不敢接她电话?再打来你就接,我听听她怎么说。”

    “悠然,你这不诚心找不痛快吗?那女人一直自恃清高,一直以为我除了她没人可娶,精神有问题,我可不接精神病的电话,要不再打来你接。”

    安雅没再打来,拿着手机第一次尝试到了失败、不甘,她趴在床上痛哭了起来。她母亲在一旁劝着,她狠狠地说:“我不信我就这样输了,陆平肯定娶的是那只麻雀,我要问问他,我哪里不如她?”说着又哭起来了。

    此时哭的不止她一人,还有林木子。她早上正常往陆平办公室里送材料时,看到空空的办公室,惆怅地站在桌前。最近他总是这样不见人影,她知道他在谈恋爱,她虽惆怅但并不着急。因为陆平每次交往的女孩子都不会长久。她在等他,等他结束和王悠然的游戏,回归到这个办公室里,他就是她的了。

    她不知道这样等过他多少次了,每次都让她等到了,她坚信这次也不会太久。终究他会发现谁才是最爱他的人。她回想着那些被陆平甩掉的女孩子的样子,笑了起来。

    “林秘书,董事长叫你。”公司娜娜来叫她。她答应着去了陆平父亲的办公室。

    “董事长您找我?”

    “嗯,木子,最近陆平待在公司的时间很少,辛苦你了。”陆平父亲有些意味深长地说。

    “董事长言重了,那都是我分内的事。”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唉,我和你伯母一直都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儿媳妇,但感情的事你也知道勉强不得。”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对她提起陆平结婚的事,他知道她一直都在等陆平。如今陆平突然宣布要结婚,他这个当父亲的也觉得有点匆忙,公司里的人也都不知情,其他的人倒好说,就是不知道她得知这消息能不能抗的住。事到如今即使不提前告诉她,她早晚也会知道,倒不如直截了当的和她说了,也免得她再这样痴心等下去。

    林木子知道他所指的是陆平最近和王悠然交往的事,心里并不在意,既然能得到他们的肯定,那她嫁给陆平也是早晚的事,但接下来陆平父亲的话却让她的幻想彻底破灭。

    “木子啊,我知道你对陆平的一片心,只是陆平没福气拥有你,我们也没福气得到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儿媳妇了。”林木子终于听出他的话不对劲,紧张地问:“董事长,您今天怎么了?”

    “哦,我没事,我直接和你说了吧,陆平要结婚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但陆平既然那样选择了,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林木子只听到那句陆平要结婚了,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她瞬间石化在了那里。陆平父亲见她脸色苍白,知道这个打击非同寻常,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事已至此,我即使不告诉你,你早晚也会知道。”

    “是,是和那个王悠然吗?”她颤抖着问。

    “嗯,是的。”

    “他们才交往几天?怎么就决定结婚?我还以为陆平也只不过是和以往一样,很快就会分手。”

    “陆平看来这次是动了真情,木子,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心情不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祝福陆平,并给自已一个开始好吗?”

    “董事长,我先出去了。”林木子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走了出去。

    她没有回办公室,独自一人疯跑到了河边,咬着手指头失声痛哭。她从进这个公司的那一天起,就给陆平当秘书,整整五年,她默默地爱着他、守着他,帮他打理着一切该她做的和不该她做的,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看她一眼。没成想却等来了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的消息。

    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哭完以后,来到了一家酒吧,独自买醉.....

    安雅哭完以后,抓起包出了门,不理会她母亲的追问,径直来到了陆平的办公室,正巧遇到林木子像个幽魂似的从大楼里飘出。她冷笑了一声,估计她也知道陆平要结婚的消息,所以难过。她不喜欢林木子,就像林木子也不喜欢她一样。

    到了陆平办公室见没有人,又气冲冲地来到了陆平家。陆平母亲一向不是很喜欢她,那股子高傲地劲头总是理所当然的以为陆平是她的。把她迎进屋淡淡地问她有什么事?

    安雅进来后,直接问:“伯母,陆平真的要结婚了吗?”

    “结婚的事还能有假?”

    “就是和那只麻雀?”

    “麻雀?你说谁是麻雀?哦,你说我儿媳妇是麻雀对吧?你还别说你说的真对,她确实是只麻雀,不像你是个金凤凰,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陆平金凤凰见的太多了,遇到麻雀就觉得稀奇,怎么也不撒手了。”

    “那您就由着他娶一只麻雀回来吗?”安雅愤愤不平地说。

    陆平母亲见她怒气冲冲地样子,笑的更开心了,说:“孩子大了不由娘,再说了麻雀好养活啊,给点粮食就吃。我和陆平的爸爸原先都是一只四处找食吃的麻雀,到现在我们也没觉得自己变成金凤凰。”

    “伯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的意思我知道,为什么我家陆平没选择你,而选了王悠然,爱情就是这样,你越觉得不可思议,他偏偏就发生了,所以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伯母希望你能祝福陆平终于找到了他的真爱。”

    “伯母,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能有真爱呢?”

    “两个人真心相爱,就是门当户对,你说的门不当户不对,伯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我,伯母,我听说陆平认识那女人时间并不长,你们了解她吗?肯定是贪图陆平的钱,怎么可能有真爱呢?”

    “安雅,那些都不需要你操心了,你来的正好,我给你父母写好了请柬,麻烦你给带回去吧。”

    安雅见自己确实没了翻盘的机会,拿着请柬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酒吧里即使是白天灯光依旧昏暗,里面人不是很多,放着舒缓的音乐,黑色的吧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林木子要了一瓶最烈的白酒。她喝的很急,一杯接一杯,想要用这种方式麻痹心中的痛苦。可是无济于事,大脑都糊涂了,心还在痛,痛的很严重,好像里面放进去了一把刀,在里面不停的搅动。

    杯子里的酒好像变成了红色,像血。她苦笑着,那一定是自己心底流出的血,好红啊,血里面的每一个细胞估计都是陆平的影子,那个爱了五年的男人,如今要结婚了。她始终在笑,笑的服务生看着她摸了摸胳膊,觉得有点诡异,劝了她少喝点。

    她不理会,依旧是拿着酒杯笑,笑几声,再喝一杯,再笑。远处几个男人不停地看向她,**的心让他们蠢蠢欲动。终于一个胳膊上纹着身,耳朵上带着四个耳环的男人忍不住先凑了过来,色眯眯地看着她,挑逗着她:“呦,好美的仙女啊,我还以为进了天庭呢?怎么一个人?”

    林木子没有理他,继续喝自己的酒,那人继续说:“一个人喝酒多闷啊,来,咱一起拼一个怎么样?”林木子依旧没有理会他,那男人见她不理睬自己,也不恼,对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服务生起身离开。林木子此时已经有些醉了,那男人悄悄地又给她换了一瓶更烈的酒,她喝了两杯后,便醉的不醒人事。

    等林木子醒来时已是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她揉着疼痛的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努力的回想着,这才想起自己去了酒吧,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她惊慌失措地打开被子,见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再看身子底下一片殷红。她浑身颤抖着,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嚎啕大哭起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发生这样的事,想着最爱的人娶了别的女人,自己又失去了清白之身,悲痛欲绝的她觉得再活下去也没了意义。可就这样走,她又不甘心,想再听听陆平的声音,于是颤抖着拨出陆平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