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友们,前段时间书生忙于搬家,更新一直不稳定。现在书生安定下来了,此书每天至少一更,大家尽管支持,绝对不会tj。)

    书接上文。

    林星出了内堂,来到书生们面前。钟德兴高采烈地向众人展示那副由林星想出、自己题字的牌匾,笑道:“我们的诗社起名叫海棠诗社,你们看看可行?”

    书生们连连点头,才女们则拍手叫好,看来都对这名字很认可。

    一人道:“钟先生不愧是前朝进士,文采过人,想出的名字亦是诗意得很!”

    钟先生指了指林星,难掩得色道:“我老了!想不出这般诗情画意的名字,这是你们林大人想出来的!”

    众人一愣,随即又是一番恭维之言。

    林星帮着把牌匾悬于门上,看着海棠诗社四个字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很是满意,道:“写诗须有意境,来吧,我们到后花园中去找灵感!”

    说罢命人带上笔墨纸砚,美酒淡茶,径自走向后花园。

    步入后花园,才发现这院子真的很大,比想象中还大。这府第的主人好不气派!比起前院的亭台楼阁,后花园则是假山流水,花的海洋。一条蜿蜿蜒蜒的小溪穿梭整座后花园,一路流到府外的湖泊之上。溪上木桥座座,别致风雅,桥旁杏花夹柳,彩蝶飞舞,甚是清幽。

    书生们走在前面,忙着在花树之下摆起长桌,研磨笔墨,准备斗诗的物事。

    钟德和林星走在后面,借机给林星介绍道:“贤婿,这帮书生才女之中,不乏有识之士。你可重点关注三人,一个是那蓝衫青年,名唤陆东平,一个是那白衫青年,名唤黄明,一个是那紫衫女子,名唤许婷,此三人均文采不凡,诗词清新,不喜媚俗。一会贤婿知我所言非虚。”

    林星略略记下那三人的名字和模样,道:“既是岳父看中的,定然是有真材实料,我自然相信。一会我就拭目以待,看他们的表演了。”

    见准备妥当,林星洒脱地跳上一颗大石之上,振臂一呼,道:“今日斗诗,谁愿来打这头阵?”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公子轻摇折扇,缓步走上前来,对着林星施了一礼,微笑道:“学生不才,愿赋诗一首,请大人指点!”

    众人全都轰然叫好,都看着这青年公子能做出什么诗词来。

    那人踱了几步,思索片刻,双手一拍,道了一声有了,开口吟道:“归途古道望乡愁,枫叶亭中瑟瑟秋,我欲寻酒问行客,却指杭州第一楼!”

    谁看听得出来,这首诗道出了一个旅途在外的思乡游子的心声,虽然对仗不甚工整,但意境还算可以,而且行诗风格有几分杜甫的《清明》之风,也算是有点水平。

    林星没有开口,旁人却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那蓝衫青年陆东平笑着道:“巩利伟,你这诗写得太过萧瑟。现在是春光明媚,你又在这百花丛中,何来什么思乡情切,你这不是无病呻吟么?”

    白衫青年黄明更是毫不留情地笑着指道:“东平,你还不知道吧,这是利伟去年写的好诗,一直没机会吟诵,今日难得有机会,当然要念出来!”

    陆东平哑然失笑道:“去年的试拿到今日来念?利伟,你够可以的!诗虽是好诗,但却于此情此景不和,明显脱离环境!该罚!”

    黄明附和道:“不错!该罚三大杯!”

    巩利伟连连讨饶,道:“二位大哥,饶了小弟吧!我不过是抛砖引玉,两位大哥才是主角!”

    许婷嫣然笑着给巩利伟解围道:“东平,黄明,这三杯酒暂且记下。等你们吟完诗,尽完兴,再让利伟痛饮三杯不迟!”

    陆东平颔首笑道:“有道理!好罢!就依许婷所言,暂且记下。”

    说完就在这草坪之中来回慢走,酝酿片刻,微微一笑,显然已成竹在胸,对着众人道:“不才陆东平,献丑了!我有一诗,大家看看可好:甘露堂荒酿法疏,空劳春鸟劝提壶。酒人好办行春马,曾到杏花深处无?”

    他一边念,一边看着众人,待到最后一句曾到杏花深处无,更是仰着头像是询问众人一般,惹得众人思绪飞扬,飘到那迷人的杏花深处。

    黄明率先抚掌轻笑,道:“东平兄真雅人也!由景入情,引人遐思是你的长项,你这煽情的本领,我不知何时才能学会?”

    陆东平对这好友的实力心知肚明,自嘲摇头道:“黄明兄,莫要折杀小弟,别人说这话还自罢了,你这杭州头号书生也来打趣我!快,你也来一首,让大家瞻仰一下!”

    许婷亦是娇笑附和,巩利伟更是大吹口哨,将气氛瞬间推高。

    黄明笑着露出一个你们这帮小子的神态,道:“说到煽情,我不如东平兄!我所长者,写景而已,且让我作诗一首!”

    说罢走至桥边,看着花园外的无边大湖,气势顿生,道:“四顾无边鸟不飞,大波惊隔楚山微。迸鲤似棱投远浪,小舟如叶傍斜晖。”

    这首诗一念完,众人均微微颔首,觉得这是首好诗,不由自主地学黄明般站在木桥上,翘首望湖,心生大潮,只觉豪迈不已。

    陆东平叹为观止道:“黄明兄的诗词,确是高人一等,我自愧不如!”

    黄明转过身来,露出一个真挚动人的笑容,道:“东平兄,你这话说得过早!要看过我们许大才女的好诗之后,你才好下结论!”

    不等陆东平说话,巩利伟连忙点头道:“对对对!许大才女,你也来一首吧!”

    许婷大感招架不住,笑着摇头道:“你们这帮小子,真是赶鸭子上架!好吧,那我只好献丑了哦!我来写一首五言诗,诸位看看可好:物外山川近,晴初景蔼新,芳郊花柳遍,何处不宜春。”

    此诗一出,众人都觉不愧是女子,写出来的诗清新丽雅,比之黄明的大气磅礴,别有一番婉约风味。

    一时间,众人诗兴大发,纷纷吟诗作对,把酒写字,好不热闹。

    钟德、林星、钟凤娇、阿三和小红小绿坐在凉亭之中,欣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贤婿,怎么样,还可以吧?”钟德笑问道。

    林星其实对于诗词一知半解的,此前所展露的才华,都是抄袭北宋之后的古人的作品,根本不是自己的实力,众人误解他是文采过人的诗文巨匠,实在是百口莫辩,此时只好道:“我觉得都挺好的,各有千秋,很是生动。”

    钟凤娇故作神秘道:“夫君,一会他们就会来找你吟诗作词,你信不信?”

    林星闻言一愣。

    果不其然,正当林星沉醉在后花园的美好景色之中,只见以许婷为首的青年人簇拥过来,笑语嫣嫣道:“大人,听闻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知你可否露一手,让学生们学习学习?”

    林星生出无奈之感,看来自己又一次被赶鸭子上架了。

    还好他此前已有多次开金手指的精力,因此并不担心。面对一众书生期待的目光,林星站起来,走到草地上踱了几步,看似酝酿诗兴,实则在心里搜索名人的诗词。

    他想了一想,心道有了,然后微笑道:“我给你们写一首诗,一首词,你们看怎么样?”

    “好!”众人齐声叫好。

    林星朗朗念道:“茫茫彭蠡杳无地,白浪春风湿天际。东西捩柁万舟回,千岁老蛟时出戏。

    少年轻事镇南来,水怒如山船正开。中流蜿蜒见脊尾,观者胆堕予方咍。衣冠今日龙山路,庙下沽酒山前住。老矣安能学佽飞,买田欲弃江湖去。”

    这首诗是南宋文人朱熹的《彭蠡湖》,无论从意境还是情境,均比众人所作诗词高出一筹,因此此诗一出,立刻受到众人的追捧。

    林星暗暗笑道,你们这帮小子,朱老夫子的文章能不好么。

    不理会众人的追捧,林星神情一转,有些落寞地念道:“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是南宋词人陆游的传世名作《钗头凤》。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怎有人写得出这样好的词?

    神作!神作啊!每个人都发出这样的感慨。

    就在此时,花园外的湖面上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一人笑道:“这首词好是好,就是太过伤感!”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