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公孙瓒?”就在公孙瓒打量军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略显疑惑的问道。

    “你是?”公孙瓒循声望去,来人也不过十六七岁得模样,身材却甚是魁梧,长相也有些粗犷,若不是他现在穿着一身儒者的衣衫,公孙瓒还真会怀疑他是一位将军。带着好奇之心,公孙瓒不答反问。

    “在下臧洪!听闻家父说你一定会来,在下尚且不信,今日方知家父的看人眼光却非寻常啊!”魁梧男子看着公孙瓒微笑着道。

    “你是臧洪?”公孙瓒闻言一惊,急切的问道。

    “公孙公子莫非听过在下的名字?”臧洪略显惊讶的问着公孙瓒。

    “你不是臧中郎的儿子吗?”公孙瓒随即收敛心神,打了一个哈哈。不过说真的对于臧洪他还真的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他是一个有气节的人。之所以有印象那也是因为陈寿的一个评价:“陈登、臧洪并有雄气节壮。”

    不过不认识臧洪不要紧,可是如果不认识陈登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陈登是什么样的人物?其才干不说,就说他有多少个主公。陶谦领徐州的时候重用,刘备领徐州的时候重用,吕布得徐州的时候重用,曹操取徐州后重用,刘备取徐州继续重用,曹操下徐州依然重用。能被这些人物反复重用的人能是平凡人?同理,能与陈登并列的人又能平凡到哪去呢?

    “是啊!在下确实是臧中郎的儿子!可是在下绝非你想向的那样。”臧洪脸一红低头道,他显然误会了公孙瓒的意思,以为公孙瓒说他是依靠他父亲的官位才跟给弄了个司马。

    “我也没想什么啊!这位是韩当!”公孙瓒微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一指韩当给臧洪介绍。

    “原来韩壮士也来了,失敬!失敬!”臧洪当即冲韩当行礼问好。

    “不敢当!”韩当当即冲臧洪拱手还礼。

    “我说臧司马,咱们以后可就是同僚了。你就别那么客套了,我们大老远来的,总不能就只让站在营寨门口吹风吧!”公孙瓒有心结交臧洪,便套近乎的说道。

    “是在下失礼了!公孙公子,韩壮士里面请!”

    “这才对嘛!”公孙瓒笑着道,说着连同韩当牵着马便入了营寨。

    一路走来他们才得知,臧旻这些天都在盼着公孙瓒和韩当,可是从月中盼到月底也没有将两人盼来,他本人其实已经失去了希望。而且由于明天便要相约出征,所以今天臧旻就去了南匈奴单于处洽谈合兵出征的详细内容,而营中的大小事务都暂由其子,随军司马臧洪全权处理。所以接待公孙瓒两人的任务,就交给了臧洪,当然臧洪也是想见识见识公孙瓒。

    不过说实话,臧洪对公孙瓒的印象还真不怎么嘀,单从他对公孙瓒的称号便可以看出来,称其为‘公子’,反倒对韩当客客气气的称为‘壮士’。其实也不能怪臧洪眼拙,怪只能怪公孙瓒现在的相貌确实不像勇武之人,身材说不上单薄但是也不健硕,手上也没有练武留下的老茧,再加上一张俊朗的脸庞,整个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那里有丝毫悍勇之士的味道?要不他父亲把公孙瓒说的神勇无敌,臧洪说不定还不会让公孙瓒入军营呢!

    三人一起向中军大帐走去,进入大帐之后,只见里面还有两个人正在围着一张羊皮地图讨论着战事。两人见有人进帐,都向门口投来了目光。公孙瓒一看便知道此二人不简单,两人都是身体健硕有力,肌肉匀称,更关键的是他们的经都十分的强健,显然皮肉已经练到极致,开始走向对筋膜的练习,如果筋膜也足够强大,那么他们便能进入强二流的地步。饶是如此,此二人在军中应该也属于悍将一级的人物。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长水营司马张强,这位是护匈奴校尉李浩。”进帐之后臧洪便指着两位悍将介绍道,说着又一指公孙瓒两人道:“此二人想来二位也是耳熟能详的人物,不过却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二位应该也知道了吧!正是公孙公子和韩壮士!”

    公孙瓒一听当即了然,难怪都是悍将一级的人物,虽然两人的官位看着不高,但是二人处的地位却非常的高。长水营是北军五校中的一个,而北军五校可是大汉王朝最精锐的队伍,北军五校的构造很奇怪,校尉管政,中侯监察,司马恰恰是这支军队作战管事人,不然依靠臧旻一个文官怎么能管好军队?护匈奴校尉虽然名为校尉,但是麾下却有一万护匈奴军,其年俸更是二千石,跟将军也差不了多少。可笑的是,作为文官的臧旻偏偏是这两个人的顶头上司,他既是长水校尉,同时又是护匈奴中郎将,官大一级压死人,难怪这两个悍将会老老实实的在大帐中看地图。

    “二位的大名我二人可是久仰啊!今日得见正是兴会啊!”张强和李浩对望了一眼,随即笑着冲公孙瓒二人抱拳道。

    “不敢当!不敢当!”对于这样的军中大佬,公孙瓒和韩当都是不敢托大的,当即拱手还礼。

    “听闻臧中郎说,公孙公子武艺高强,是否能给大伙展露一下?”刚坐定,也不知道是臧洪授意,还是大伙真的看不过去公孙瓒这么个公子哥来抢军功,护匈奴校尉李浩当即冲公孙瓒微笑着出言发难。

    “武艺高强不敢当,粗浅的庄稼把式还是有几手的!”公孙瓒明知道是挑衅,却依旧是不温不火的傲然回答道。

    “看了半天的地图,看的膀子都疼了。公孙公子,咱们就比划比划,松松筋骨怎么样?”李浩见公孙瓒说的傲慢,当即起了教训教训他的心思。

    臧洪听到这里也不说话,只是埋头公案之上帮着父亲处理政务,显然他是很乐意看看公孙瓒的深浅的。

    “我来吧!”不等公孙瓒说什么,韩当当即站起身来准备替公孙瓒接下挑战。

    “韩壮士若有雅兴,就让张某陪壮士走上几招如何?”韩当刚说话,张强便微笑着应了下来。很显然他们都是想见识见识公孙瓒到底有几把刷子,能得到臧旻的不停吹捧。

    “阿当你坐下,还是我来吧!”公孙瓒笑着起身让韩当坐下。韩当现在连明劲都没有到,而这两人都是明劲中期的高手,跟这样的人物打韩当没有丝毫的胜算,而这也是公孙瓒在军中立威的大好时机。

    “你当心!”韩当见公孙瓒已经起身,也不阻拦,只是嘱咐了一句。

    “都是自家人,某出手有分寸的,伤不了你家公子!”李浩听到韩当的嘱咐当即嗤之以鼻的笑道。

    公孙瓒没有说什么,只是给韩当一个会意的微笑。他知道韩当的嘱咐不是怕他出事,而是怕他出手没轻重,把这两个军中的大佬给伤了,明天就要出征,如果伤了他们那可如何是好?

    “李校尉请!”公孙瓒起身走到帐中,施施然邀请道,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

    “胆气不错么!”李浩赞许的说了一句,然后也起身到了场中,松松垮垮的站着冲公孙瓒满不在乎的道:“公孙公子,进招吧!别说某家以大欺小,某家先让你三招。”

    “尊卑有别,还是校尉先进招的好!”

    “少说废话,让你先来,你就先来。”

    “如此得罪了!”公孙瓒也不再矫情,说了一句话便向后踏出一步,身体形成了弓步,同时大大的跨出一步,朝着李浩的胸膛狠狠的劈出一拳,这一拳打的气势非凡,拳未到风先至。如此打法显然不是公孙瓒擅长的太极拳,而是打法刚强的形意拳。公孙瓒存的心思便是用一硬碰硬,短打直进,毫无花哨的形意拳来震撼对方。

    “好!”李浩也是行家,正所谓‘行家功夫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公孙瓒刚出一拳,李浩便知道公孙瓒却是有实力。他当即也不顾刚才说的让三招的约定,当即双拳同出,一拳去架公孙瓒的拳头,一拳顺势直捣公孙瓒的小腹。虽然没有技巧可言,但是却胜在很快很稳健,由此可见李浩也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人物。

    公孙瓒看着李浩架来的一拳也不回拳,径自向他的手臂上狠狠劈去。同时左手一横,手掌轻飘飘的去挡李浩攻来的右拳。“砰”的一声响,公孙瓒一拳砸的李浩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三步,可是只有李浩知道,这不是公孙瓒砸的结果,而是公孙瓒那轻飘飘的左掌上捣的鬼,那左掌不仅接住了他的拳劲,同时还有一股反弹之力将他弹的后退了三步。

    “好小子!不错嘛!再来!”李浩粗狂的笑了一声,随即双拳如同‘双峰贯耳’一般一齐挥出,稍有不同的是他一拳斜砸公孙瓒的头颅,一拳砸公孙瓒的脖颈,同时右腿的膝盖升起,去撞公孙瓒的小腹,真不愧是军人的格斗技巧,只攻击敌人而不防范自身,当真是狠辣的紧。而且他这一次显然并没有留手,凌厉的拳风中还隐隐有几乎能撕裂空气的脆响之声,可见他已经拿公孙瓒当劲敌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