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莫潇尘这句话的落地,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许花娘惊得手中的酒壶“咣当当”的滑落在了桌子上,打得杯盏菜盘叮叮作响。许花娘赶忙手忙脚乱的将酒壶扶正。可以看出来此时她心中的震惊与慌乱。

    莫潇尘这句话太过大胆了,竟然敢质问皇帝。如果要是不知道朱昭厚的身份的时候还可以用一句不知者无罪接过去,现在莫潇尘直指主题,可以说是明知故犯,。

    朱昭厚拿起酒杯,笑着抿了一口看着莫潇尘道:“既然知道了朕的身份,为何还不跪?”

    朱昭厚本来就想寻个时机让朱昭萱坦白他们的身份,现在莫潇尘既然已经知道了也省的再去费脑筋的解释了,顺着这个机会承认更是绝妙。

    听到朱昭厚自称朕莫潇尘知道自己是猜对了,这个朱侯果然就是当今的真龙天子,朱侯这个名字看来都是假的。

    怪不得老子当日看他的时候这小子满脸写着牛逼,感情人家是皇帝。身份突然的转变,让莫潇尘还是有些不适应,就算是再不懂历史的人也明白封建社会时期的皇帝就是神,谁看到他第一下就是先跪下去,其他的事情先放在后面。如今朱昭厚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莫潇尘的心里却是矛盾起来。

    生活在现代的莫潇尘从小就没有什么君臣理念,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偶尔被老婆罚跪洗衣板也是可以考虑的,唯独这个什么皇帝他是没有什么跪的理由。

    莫潇尘捏了一手心的汗最后还是决定不跪。

    老子就不信了,不跪他他就能斩了,皇帝也是人,也应该有七情六欲。凭借着从前的交情他真的能对老子下手?要是这样老子就算瞎了。

    “我为何要跪?”

    莫潇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的威力要比上一句的威力还要夸张,连草民都不用了,直呼你我他不说,还玩起了高傲。这连愣在一边的朱昭萱的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她一把拉住莫潇尘的胳膊急道:“潇尘,莫要再说些胡话,快些与皇帝哥哥认错。”莫潇尘伸出手将朱昭萱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轻轻的拿开倔强的看着朱昭厚道:“皇上,我有不跪的理由”

    朱昭厚此时也是气的够呛,他喜欢莫潇尘的才能不假。但是这个莫潇尘也太不识时务,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还如此的嚣张,这彻底的打破了朱昭厚的底线,跪皇帝是天理,哪里有什么理由不跪?想到这里朱昭厚猛然的一拍桌子大怒道:“你说什么?”

    ………………

    “皇上来金陵了?”此时王庆和的府上的内室里王庆和正愁眉紧锁。看着面前一个头戴纱帘斗笠,一身黑衣的女子问道。

    “王大人。现在满金陵城都快知道皇帝要斩了朱府上的一个叫莫潇尘的掌柜的。难道你不知道?”那女子将斗笠放在一边的桌子上露出了那绝美的容颜道:“不过这皇帝微服私访突然出现在金陵要斩人王大人就不觉得太过蹊跷么?”

    王庆和恢复了以往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洒家这把年纪了,耳朵多有些不灵光,很多事上多有些力不从心,平日里只喜欢在府宅里养养鸟浇浇花,皇上体恤咱这个做下人的。给了咱这么个闲差养老,洒家自然还是安分守己一些,该聋的时候聋该哑的时候哑,该痴的时候痴该傻得时候傻。与你这第一楼的楼主可比不得忙。皇上去哪是皇上的事情,皇上怎么出现也是皇上的事情,洒家可没那么多的心思。”

    “不过是说了句闲话,倒是惹来王大人这么多的牢骚,叶儿也不过是一介弱女子,这第一楼的楼主也不过是诸位抬爱罢了。”那女子又摸起身边的斗笠戴在头上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内室的门口背对着王庆和道:“哦,对了王大人今日来此还有一件事要告诉王大人。”

    “不知是什么事呢?洒家都说了,洒家的耳朵并不太灵光有些时候有些事根本听不见。”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说不定这件事王大人比谁都想听见呢。”

    “说来听听。”

    不知道为什么,王庆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皇帝突然来金陵究竟为何?只是为了要斩了那个莫潇尘?看杨不凡与公主都对那个叫莫潇尘的后生爱护倍加,这事情蹊跷的很,偏偏这个时候京城第一楼的楼主叶美人又深夜造访,这中间一定有着什么联系。不过现在浮出水面的东西太少,王庆和还并不能将这些画面拼成一幅图。

    “叶儿的手下在金陵一座老宅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想来是贵府上遗落的重要物品,叶儿不敢妄自断定,便让人将这东西收起来交于王大人,想必现在那个东西也应该就在王大人的府上了,至于是不是贵府的猪狗蛇猫还要请王大人亲自鉴定,时候不早了,叶儿也该回去了,就此别过。”说完叶美人推开门,还未看清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有人来报:“老爷,刚才有人送了三口箱子在门口,现在管家已经差人放在前厅了,说要请大人前去看看。”

    王庆和听罢急急忙忙的让人推着轮椅来到了前厅,果然,从侧门一进入前厅就看到一口镶铜边儿红漆的木箱被安置在厅中央。周围弥漫着一些腥咸的味道。

    王庆和生性多疑,害怕这是叶美人的计谋,他站在离箱子稍远的地方,让手下的人将三个箱子打开。

    三个箱子刚一打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就弥漫了整个屋子,离得近的几个手下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皆是胃里一阵的翻腾。看到没有什么暗器,王庆和也是推着轮椅来到了箱子前里面的景象让他瞪圆了眼睛,再也不见一点的的从容与冷静。

    第一个箱子里全是鲜血淋淋的碎肉,从浸满鲜血的布衫上来看这些碎肉应该是人肉,至于是谁的早就看不到什么证据了,唯一让王庆和诧异的就是这些碎肉对于一个人来讲有些过多,一个恐怖的可能从他的脑子里乍现——这不是一个人的尸体。

    碎肉堆压着散发着浓浓的恶腥,王庆和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屏气看向了第二口箱子,相 比较第一口箱子第二口箱子里的“尸体”死状简直就是美观至极,死者只是眉心有一处不易察觉的红点,脸上露着安详解脱的笑容,好像睡着了一般,不过唯有冰冷的身体证明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死人,可能是杀手大发慈悲,给了他一个痛快,不过看那个人的面容王庆和并不认识,不知道叶美人居心何在,送这些尸体进来做什么,他将头偏向第三口箱子。

    这口箱子里的尸体如干枯的树杈一般,浑身布满了血迹,俨然成了一个血人,此时鲜血已经在他的身上结痂看不出什么样貌,究竟是什么方法才能让人的死相如此的惨不忍睹?

    看完这些血腥的尸体王庆和忙瞥过头去吩咐道:“将这三口箱子抬到后院烧了。”那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厌倦。

    几个下人吐的腿软哪里还会有力气抬箱子?不过老爷既然吩咐了,就是不能太也得抬。几个人将箱子盖好要为了防止血腥味太过刺鼻,然后用纱布系在鼻子前,将这些准备工作做好以后才开始缓缓的抬起箱子。

    待抬到第三个箱子的时候可能一个仆人腿一软一下子被高高的门槛绊住了脚,身子一失衡,箱子直接倒了下去,箱子盖被甩开,里面的血尸滚落了出来,远远的看去就像一个大号的红珊瑚。

    那仆人吓得赶忙对着王庆和磕头如捣蒜一般的认错,连连告饶。

    王庆和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将手指前后回摆了几下道:“把尸体装回去,洒家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

    那下人如蒙大赦,对着王庆和磕了个响头就去起身要把尸体装回箱子去。

    就在他走近尸体蹲下的一刹那,忽然吓得他一声尖叫,接着胯下一湿直接昏死了过去。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其余的人胆都被那人一声没人调得叫喊吓破了,哪里还敢上前探查。王庆和心里也是一悸,说了一声:“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句话明显不是对那些吓破胆的仆人说得,就在这时,房上忽然飞身下来一个人,来到了那血尸的身旁蹲了下去,仔细的探查起来。

    家仆们都知道王庆和的身边有三大高手,第一个是黄泉、第二个是此时正在探查血尸的年轻人,叫鬼门。还有一个至今都未现过身,不过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定存在的,一年前的王府刺杀那个人曾经出手打退刺客救下了王庆和,这一点大家都是看得清楚。

    此时血尸身上的血痂由于滚落下来的冲力被打碎了很多,露出了半张惨白的脸。

    待看清了那半张脸,一向冷血无情的鬼门也再难平复心性,露出了一脸的震惊。然后他站起身来到了王庆和的身边附耳说了一句话。

    王庆和听罢瞪圆了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之后过了好久王庆和倦怠的瘫坐在椅子上,疲倦的说道:“今晚的事一定不可以声张出去,鬼门,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鬼门点了点头,王庆和推着轮椅回到了卧房,合上房门外面隐约传来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未完待续。。)

    ps:  还有一章,晚上十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