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面,这个世界被黑暗所笼盖着,远处的亮光依稀可以辨认出冉冉的篝火。

    “噼噼啪啪”的声响从燃烧的火焰之中散发了出来,让冰冷的身体能感受到一点点暖意。

    “可惜我只是一个假货……”

    我的嘴里面这样说着,周围围着篝火有许多人。

    在这样的地方,虽然也不乏相对暖和一点森林,可是绝大多数的晚上要比在城市里面冷一些,而这个时候这样的篝火仿佛就只能成为了不得不选择了。即使这样的篝火里面并非是木柴,而是一些破烂的塑料,在燃烧的时候甚至还散发着怪异的味道并且冒着黑烟。但是为了晚上不会被冻死,这也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了。

    “说起来,咱们这一部就算是死在这里了……”

    一个男人烤着火,两只手不停的相互摩挲着,甚至还凝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篝火。

    “说起来,要是老大真的死在这里的话,那么谁还能有足够的声望号令革命军。”

    另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看着火焰最后这样说道。

    那个男人一时似乎也陷入了沉默,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熠熠生辉。

    “大概是叫做张捷那个人吧……”

    最后却是这样说着。

    “声称为救世主的小子啊……”

    黑衣服的人稍微打了一个哈欠,眼中的泪水就已经略微出现了。

    “一种阴谋的味道啊……”

    他稍微沉吟了一下却是这样说道。

    那个男人看着这个家伙。

    “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望而莫及啊……”

    那个黑衣服的人伸出了双手,摊开的双手对着火焰。

    “也许这样的阴谋早就开始了……只不过当初我们不知道……”

    黑色火焰在他的衣服上面的光芒只是淡淡的。

    “当初知道了,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你要知道在这之前,一双看不见的手就已经忙不及的开始下绊子,先是千辛万苦的捧了一个救世主出来,为他制造政治声望,肃清政敌,然后甚至主动把他捧到了一个全民领袖的位置。最后再和联邦议和,宣布十四区的不合法事件,最后逼宫诚叔主动孤身离开天堑。说不好兽人都是这群人弄出来的,你没有看之前在一直送武器送弹药,远征军多少人,可是硬是没有砸出来一点响动。到咱们这,几乎是扔皮蛋似的给塞到了大军之中,然后兽人大军就把后路给堵死了……”

    “不过……我这还是往小了猜……天知道还有什么事情……”

    黑衣服的人又沉默了……

    那个男人看着这个黑衣服的家伙却是说道。

    “行啊……知道这么多,我死了已经不委屈了……”

    那个男人似乎感觉很心满意足。

    然后还说道。

    “早知道,就应该学莫迪那个女人一样。我还奇怪,那样一个几乎激进到了骨子里面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老实了?难道真的是因为议和就放弃革命?会有这样的想法的我才是傻瓜吧……那样精明的一个女人……”

    他看了看那个黑衣服的人确是这样说道。

    “我估计这一点应该和她没有关系,估计是提前就把她给拿住了。在我们根本不知道的情况下……”

    “不知道?”

    那个男人这样说道。

    黑衣服的人接着这样说道。

    “比如诚叔刚从佣兵团回来的时候,你要知道莫迪和联邦对抗的时间,可不比任何一家时间短,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

    那个男人好像斟酌这个词汇说道。

    “女人?”

    黑衣服男人没有多在这个话题上面扯太多,只是说了一下就不在说话了。

    那个男人确是笑了笑说道。

    “在我们认为还是太平的年代,还在玩牌的时候,一点点的动作就开始悄悄的开始了,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面,不断的向我们逼近,可是我们却还是茫然不自知,像是一堆不懂得凛冬将至的蝈蝈,自顾自的奏响的曲子,然后冬天来了,最后我们都点死在这里……”

    看着火焰,又看了看天空。

    “一切来的是那样突然,来的是那样的令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拙劣,但是被如此的伎俩逼迫到死的自己这些人确是死的不怨。”

    那个男人说着这样的话语。

    “可是要是咱们真的赖在那里不出来的话……”

    那个黑衣服的人挑了挑里面的废弃塑料。

    “没用的,说白了,诚叔只是有威望号令革命军罢了,革命军是没有一个统一的领袖的。对于一个区的领袖来说,就是强行去打也能打下来。”

    “不……以现在的观点来看……”

    “就是诚叔不去也没有关系……”

    黑衣服的人想到此却是慢慢的补充说道。

    那个男人听完,却是木然的愣在那里。

    “可是难道我们这么多年坚信的革命军就这么完蛋了?”

    但是很快他就近乎像是有些癫狂的说道。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对抗他吗?”

    黑衣服的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这样说道。

    “期盼神迹出现吧……”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依照联邦的手段来看的话,他不是仅仅针对咱们而已,他是准备彻底把革命军一口气全废了……”

    “我们输了……输得不冤……”

    可是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就被那个人拉住脖子说道。

    似乎像是在乞求的一样说道……

    “难道……就真的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对抗……”

    “对抗什么?对抗那双我们根本没有看见,就已经把革命党玩的半死的存在吗?”

    “一旦诚叔死了,一个时代便已经终结了……一个时代的荣誉就已经消失了……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可以将这样的四分五裂的希望恢复完整了……”

    “我……”

    那个男人想要说什么……

    只是看着那个黑衣服的人眼中的泪花,却是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种哽咽从他的鼻息之间涌出……

    最后只是幽幽的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