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么被拽去的,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是记得那漆黑的大雨打湿了那如同热带雨林一样的红棕木,让这片早已经长满了癣一样的树林变得潮湿起来的那副场景,蚂蚁在树林里面穿梭,鸟儿飞向了阴沉的天空,就好像曾经的那样,可是我真的已经动不了。

    “嗡……嗡……”

    我真的已经很累了,感觉没有一点动弹的力气了,来自于身体因为本身的疲惫,再加上那种深深的犹如从灵魂底部的召唤,就仿佛像是一个个催眠的恶魔,但是我到底在这样迷失的世界到底游荡了多久,我已经不太清楚了。

    就好像那一只漂浮在暴雨之中的苇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打湿,淹没在滚滚的河水之中,再没有一点点存在的痕迹。

    也许真的所谓的痕迹,也只有是我回忆着我这个人吧。

    我记得我从很小开始,我的家庭就不是很好,从那时候,我的父母就开始着那所谓不知道名何的战争,也许是因为工作,也许是因为餐点,但是除去这些,我的父母总是在向我宣扬着他们的仇恨主义,告诉自己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对方而又有多么多么的可恨,我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劝着他们,至于为什么是我开始劝着他们我已经说不清了。

    然而每每这个时候,我的父母却总是在用他的功劳与苦劳在敦促着我的学习,他们认为好像这样是最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虽然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却还是很单纯的按照他们的目标在努力着,本以为我会认为这样一切都会变好了,但是父母最后却还是离开了。

    那一年我仅有八岁。

    可是那种来自于整个世界的流落感,却还是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

    时间一日日的在过去了,可是那种悲伤的产生也并非从一点一滴的仅仅是离婚开始,而是围绕在我的身边,总是有人在提着这件事情。

    所以我总是假装正常的人在笑着,但其实我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本以为这样就能一直继续下去吧,可是,到最后我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等待着我初中毕业的那一年,

    我决定了准备一个人出去干点什么。

    可是面对这样的残酷的世间,我不知道怎么做,我的母亲也曾经提醒过我要不要继续念下去,当然,我本身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那残酷的现实却还是总会一步步迫近我,到最后,母亲病了,病的是那样的严重。

    亲友的离去,朋友的离散,我的父亲,我的曾经一切认为还算重要的人,或许,在那一刻站在那里的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吧。

    到最后,母亲死了,当然了,她不是自杀的,只是因为交不起医疗的费用,到最后让人自然死亡罢了,那一刻,我看着远去的白色床单,我到底有什么感受,我已经不知道了,但是我总能感受那深深的现实。

    在那之后,我曾经干过许多的事情,在工地上面搬过砖头,在饭店里面当服务员,在高空作业,晚上睡过马路,睡过小巷,甚至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时候睡过水泥管,可是那时候我同样觉得这个世间没有那么糟,可是我深深的看见了。

    “到最后,那层分离人类的,并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那一颗为了维护所谓的自尊而不愿意坦率的心。”

    “嗯?”一个声音就这样在耳边,响了起来。

    让自己想要挣扎的,坐起来,但是到底是因为隆隆的声音,还是那鼻息之间,忍不住的发霉的味道,那自己就不知道了。

    勉力的用手撑着自己,然后张开那模糊的眼睛,看见的却是那仿佛像是弥漫着浓浓的发霉气味的房间。

    不仅仅是那些躺在地面上那些起不来的人,更多的还有那从屋子中间那个炉子里面蒸发出来的浓浓药气,那种东西稍微一问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醒了?”那个声音还是在自己耳边响起,但是自己确是丝毫没有发现这声音的所在地。

    我努力环视着周围,却是发现眼前的这么一个长着蓝色头发的女人笑着,正在拿着小勺在喂自己食物。

    “我这是在哪?”我下意识的回应道。

    环视一圈,破破烂烂的围墙,再加上那色的帆布,头顶虽然有房顶,但是更多的,恐怕还是要靠帆布来挡雨,这样的地方语气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高级点的帐篷来的好,因为屋子与外面,连门都没有,甚至依稀的雨水还在渗进来,只是被帐篷布包着,没有直接让屋子里面和外面一样罢了。

    “这是坎迪尔军营。”这个女人很是和善的对自己这样说道。

    “坎迪尔军营?”我这样默默的念叨着。

    并且透过那简陋的窗户,遥遥的看向外面。

    阴雨在天空之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天上一个个让人心悸的白色的光幕闪烁着,带来着那轰鸣的雷响。

    而外面一个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战士正光着身子,发出一阵阵的怒吼,好像是在做着训练一样的动作。

    “那是阿斯顿将军在带着人训练呢。”

    “阿斯顿?”我这样念叨着,却发现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算了,这种事情……

    但是这个女人确是很明显在对自己这样的话语解释道。

    “对啊,阿斯顿将军可是咱们这里数一数二的敢和兽人硬碰硬的人了。”她这样一边说着,一边还望眼眺望过去,

    兽人?硬碰硬,这到底是什么啊,我现在……我努力回想着着之前的事情,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发仿佛像是浆糊一样,努力想着,就会让脑袋如同被撕裂一样的疼痛。

    “哎呀,行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里都是和你一样从野地里面找到的活着的人,都累坏了……”她这样说着,就像是一个悲天怜人的圣人一样,可是那种转瞬间就有些变脸的神色,却是让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看着外面的一个身影却是狠狠的说道,并且连碗都直接摔给自己,要是自己没有抓住,恐怕这碗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食物,恐怕会直接洒在自己的身上吧。

    “我说,大哥啊,你别一你那倒霉善心就又把一个完全没有用的人搬到这儿来啊。”她背着自己甚至连头没有回,就这样突兀的对着那裹着帆布的门口,就这样狠狠的说道。

    那女人的声音本来是很好听的,虽然不算是特别,但至少还算温和,尤其那淡淡的蓝色頭发给她平添带了魅力,可是此时此刻却好像是一头母老虎一样指责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没有用?怎么没用?我看他打架挺机灵的。”

    外面的那个人从外面进来,是一个温和的年轻人,一身青色的衫子套在他的身上,虽然算不上有多好看,但是至少也比自己这身木乃伊装要强的多。

    “机灵有个屁用啊,这里是什么地方,再不济也是个军营啊!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打架机灵的人,门外还有老些壮实人没有捞着房子呢,这么大一个小孩没让他露宿街头就不错了,住在房里,要不是你,老娘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说这些的人了。”这个女人好像还真的不愁人,话说,他们说的这个人是自己吧。

    “可是,他不是一般人。”这个年轻人似乎还对自己笑了笑,似乎好像表现着一切有我不用在意。

    不是一般人?这个词汇形容在我身上,感觉还真是头一次,毕竟自己这个人一直都很普通,还真想不起来,自己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

    “不是一般人?我怎么看不出来,”说着还好像看着一个玩具一样,直接将自己的胳膊拿了起来,然后肆意的打量一下,说道:“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普通小孩,就是会打架,

    也不过是好一点的民兵罢了……再有?还有什么?”

    “嘿嘿!”这个年轻人似乎很是得意,“他是一个吟游诗人……”

    这一句话说出来,不仅仅是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很是傻眼的看了自己一眼,就连周围那些同样伤病但是醒了的人,也同样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就连自己都有些傻眼了?吟游诗人?

    这是什么时候事?

    但是这个女人很明显不是一个傻子,于是对着自己,“哈哈哈哈哈……”的笑着,丝毫不像是一个他外表表现的那样的温柔,反倒更像是一个泼妇。

    “这么大点,吟游诗人?你扯淡吧?”

    “对啊,吟游诗人,正规军一般都会有这样的随从的,说是还能为自己带来好名声什么的。”这个人很是悠然自得的说着,根本无视了这个人到底说什么了。

    这种无视了一样的解释,让这个女人很是愤怒,指着我然后有些很是不耐烦又有些好想的说道。

    “这么大点吟过什么?”

    是啊,我这个人要说吟过什么,那就只有白头诗了,再有那就是淫过什么……那有很多,这个女人似乎也是很不相信。

    “怎么没有,来时候,还有那个……对……倘若我有翅膀……”这个男人似乎很是费力的想着,最后看着自己于是说道:“对!倘若我有翅膀,我一定要飞翔什么来着……”

    女人看着他这个样子,很是“哈哈哈”的笑着,说道:“他这么大点,我没有让他立刻滚已经是很够意思了,还有翅膀?你以为你是天使啊?有翅膀,真是的连编个谎言都编不完,你痛快带着他滚……”

    “真的有……”这个男人就这样说着。

    “真的有,你让他吟一个试试……”

    吟一个试试?这万一还带吟一个试试,你以为是淫啊,但是眼前这个人似乎认为也很有道理于是对自己说道。

    “对,你吟一个,让他看看……”

    那个男人看着自己似乎非常自信一样,就这样看着自己,让自己很不在意。

    “我吟什么啊……你总点有个……”我这样很是摊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也不想让他的那份好意白费。

    毕竟好像是这个男人带自己来到这里吧,虽然不知道过程是怎么样,但是很明显那些语言是向着自己的,虽然不清楚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总不好直接否决了他,这就好比一个人给了你一盆水喝,你总不好意回过去给人家一个巴掌吧。

    “连吟什么都不知道……”本来这个女人还想骂一下,但是很明显她有些蒙圈了,毕竟有一种固有概念在困扰着他。

    “你就吟……”这个男人似乎也有些懵了,看了看周围认为自己周围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吟的,一般吟游诗人不都是找一个伟大的人开始吟吗?自己周围屋里面似乎也没有谁可以值得吟一下的,这个观念让他有些蒙圈了。

    本来这个男人也没有想要这个人吟什么,只是随意说点什么就行了,毕竟这个大陆也并非是每个人都能编出适当的格律诗歌的。

    “那随便你就吟一下……”

    虽然杜锋这个人小学诗歌恐怕都背不全,但是那么闹心的一句话都能被认为是诗歌的话,那么他能吟的东西就多了去了,这就好比一堆抢到让一个土鳖守着一堆石头准备要等死,但是突然有一天这个土鳖发现他守着不是石头而是金子,那么这样的结果就不太好玩了。

    当然,这和目前的状况没有什么关系,随便说点什么反倒不好说,唐诗宋词什么的金块却是有一堆,但是很明显和这群文化根本不同的人说什么唐诗宋词,那纯粹是对牛弹琴……

    “这个……”杜锋也有些犯难了。

    “行了,你要是吟游诗人就行了,一会儿出征给我吟一下……”这时候一个雄浑的声音突然从那瓢泼的大雨之中传了出来,让自己很不适应的声音顿时间让自己有些发颤,这样的声音甚至比哈德还要令人颤抖。

    “大人,这样有些唐突吧……”那个女人这样说道,这时候就连那个男人也这样附和说道。

    “没事,到时候吟不出来,老子就直接拿他祭旗效果也是一样的!”

    “这……”

    “大丈夫,倘若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坚守,那也不用留在这个世上了!”他看着自己就像是一头狮子看着自己,然后很是威胁性的说道,“是吧?我那么多的兄弟都没有住上房子,你住了,最好给我拿出一点实惠来!”

    “给我带走!”他这样吼了一声,直接隆隆的将自己带走了。

    ……

    “我就说吧,伤好了,赶紧让他滚蛋,这孩子也真不识趣,这好了吧,把阿斯顿招来了……”那个女人似乎有些埋怨的说道。

    “我哪知道啊……”那个男人很是委屈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你……”

    “我?你看我像是那么凶的人?你要知道阿斯顿说话可是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别指望能求他了,只能但愿你说的是真的。”那个女人似乎也有些很是无奈的样子,这倒是让那个男人有些委屈了。

    “我……”那个男人从身后拿出了那身白色的袍子说的:“那个孩子是个好苗子,我以为还能……”

    “所以?你这个害了他啊,坎米!算了,你脑子也未必比那个孩子脑子好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