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卖掉马匹和一些您不太重要的饰物,咱们现在有220个第纳尔了。”

    “很好,我们就在乌克斯豪尔买下一个小屋,住在这里吧!”哈劳斯兴奋道,“这样就天天和妮娜在一起了。”

    哈伦哥斯道:“但是您要怎样接近妮娜小姐呢?且不说您是否能在隐藏身份的前提下进入城堡,万一妮娜小姐忘记您了呢?”

    哈劳斯坚定的摇摇头:“妮娜不会忘记我的,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她和我一样寂寞,寂寞的人是不会轻易忘记接触过的人的。”

    哈伦哥斯照着哈劳斯的意思,花了30个第纳尔在乌克斯豪尔买下一栋还算温馨的双层木屋。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哈劳斯如同放归自然的笼中鸟,雀跃不已。

    乌克斯豪尔城内有一座桥,叫泰波桥,它横跨一条贯穿乌克斯豪尔的河道,桥体很高,站在桥上可以远眺乌克斯豪尔城堡。

    每天早上,哈劳斯吃完哈伦哥斯准备的早餐,就匆匆忙忙跑去泰波桥,远远的看着城堡。一看就是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被哈伦哥斯半强迫的带去餐馆吃上一碗乌麦面,再带回小屋。

    日复一日,即使是下雨,哈劳斯也会撑着雨伞在桥上等着。

    我会看到她的。

    ##################################################

    “哟,这位少爷又来看船吗?”早晨推着独轮车运送乌麦的工人,看到哈劳斯在这里都会跟他打招呼。这个少年每天早上就站在桥上,一直站到他们收工,似乎对河道里往来的商船非常痴迷。

    “辛苦了。”哈劳斯微笑着回应。

    “嘿,这位少爷可不是看船的。”另一个工人笑了,“贵族少爷们,什么东西得不到,想要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这位少爷,八成是在看城堡。”

    哈劳斯一动,向那位工人看去。

    “哈哈,我说对了吧?是不是在找公爵大人的掌上明珠?”工人笑道。

    没想到哈劳斯认真的点点头,“是的大叔,我确实是在找妮娜。您见过?”

    工人不禁将独轮车停下,充满回味道:“不常见到,不过去年公爵大人去德赫瑞姆,马车经过泰波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美得无法形容的女孩拉开了帘幕,还向我们挥手。”

    另一个工人也露出陶醉的表情:“因为那个笑容,我们整整一刻钟都在发呆,虽然被工头训斥了,不过感觉不亏。”

    工人推起独轮车道:“不过少爷不要多想了,这样的女孩,这样的家世,恐怕嫁入皇家是迟早的事情,世上女孩多得是,不是吗?”几个工人边说边走了。

    “只有皇室血脉,才配得起的女孩吗?”哈劳斯沉思着,转头望向城堡。

    他呆了半响,突然热泪盈眶。

    城堡顶部的那扇窗户打开了,温婉可人,金发披肩的妮娜,正站在窗台边望向这里。

    如果妮娜能看得到哈劳斯的话,此刻两人应该是四目相接的。

    哈劳斯又哭又笑,不停向着那扇窗挥手。

    哈伦哥斯顺着哈劳斯的目光看去,奈何实在太远,他根本看不到妮娜在哪里。

    “少爷,您看到妮娜了?”

    哈劳斯激动的指着那扇窗:“就在那里!妮娜就在那里!”

    片刻之后,一个高瘦男子靠近窗边,对着妮娜说了些什么。

    妮娜点了点头,随后男子将窗子关上了。

    哈劳斯激动的拍了拍哈伦哥斯的肩膀:“哈伦哥斯,想办法把我弄进城堡里!”#################################################

    贝伦岛。

    一艘巨大到媲美战舰的渔船正停泊在海边。

    渔民们早早的等在码头。虽然冬天已经过去,在贝伦岛这里,也只是积雪稍微薄了一些罢了。

    “来了!”一个年轻的渔民兴奋道。

    远远的,一个穿着防水皮袄,厚实皮靴,头戴毡帽的男子正大步向这里走来。

    “大家来的都好早,拉格纳来晚了。”男子爽朗的笑道,虽然右脸颊有一道看着瘆人的疤痕,但是笑起来却平易近人。

    村长从渔民中站出来,高兴道:“没什么,是大家等不及了。这次开春群捕全靠你了。”

    拉格纳笑了:“虽然家道中落,但是我也算统御军队十多年的前将军。捕鱼可比打仗简单多了,包在我身上!”

    村长欣慰的点点头:“你这么说,大家就都放心了。”

    拉格纳撩起袖子,振臂高呼:“兄弟们!收拾家伙出海!”

    “好!”渔民们纷纷响应,抬起巨大的渔网开始登船。

    看着众人在他的号令下登船准备,令他想起了多年前出兵窝车则的情景,不禁思绪万千。

    “就用我的力量,让大家获得幸福吧。”拉格纳握紧拳头,大踏步走上渔船。

    “升帆,!”

    ###################################################

    罗伯特坐在桌前。

    卡尔坐在对面,保持着一贯的风度,自顾自的看着《帝国史》。

    罗伯特看着卡尔,欲言又止,随后取出鹅毛笔,摊开一卷羊皮卷,开始书写。

    一刻钟后,书写完毕。罗伯特拿起羊皮卷,反复看了很多遍。随即烧化火漆,滴在羊皮卷上,取出皇帝印鉴。

    就要盖上去的时候,胳膊被抓住了。

    “殿下三思。”卡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抓着罗伯特的胳膊不放。

    罗伯特道:“我亏欠哈劳斯太多,光是赶他出去就已经让我心碎了,难道册封公国不应该吗?”

    卡尔敛去微笑,正视罗伯特:“如果殿下册封了哈劳斯殿下,那么殿下之前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罢将《帝国史》放在写好的羊皮卷上。

    “殿下身负陛下重托,《帝国史》想必已经烂熟于胸。”卡尔停了停,道:“殿下不觉得奇怪吗?帝国史从不记载皇帝的兄弟。”

    罗伯特一愣,半响后,惊恐的望向卡尔:“不,不,这只是巧合罢了!”

    卡尔松开手,后退几步,半跪行礼:“殿下,不要急于决定。卡尔也希望这只是卡尔狭隘的猜测,毕竟有查理公爵这个先例。殿下何不问问陛下,当初查理公爵时如何就封公国的?”

    罗伯特放下印鉴,走到卡尔面前,一只手攒住卡尔的衣襟,将他拽了起来,问到:“你告诉我,查理公爵是怎么回事?!”

    “查理公爵之所以能就封公国,而且担任帝国元帅数十年,”卡尔微笑到,“是因为他就封之前,被执行了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