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零一章差一笔

    从漆黑色的夜色到天明,从漫空星辰到碧蓝天阔,从寮城王府到6家府宅,时间与路途都看似久远漫长,只不过时间更显飞快拥挤;但在每一刻里,其实时间都留下了很多重要的东西,而路途上也被人们行走后的足迹所印上了鲜明的痕迹。

    该现的人现了事情,不懂的人现不了。

    翌日清晨,天色尚且还是微微之亮,然而便在此刻的寮城大街上,大黑狗们却已开始不停的叫唤,像是被那名匆匆走过的身影勾起了心中愤怒。

    那道身影略显着急,脚步也有些仓促,但没有骑马;他走动的脚步很快,眨眼之间便从王爷府的后门深巷里走到了远处,眼看着就要从街道上拐弯消失,寮城里的人们没有在意他的行之过往,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到底是要去哪里。

    很久之后,天色的明亮度又清晰了些,那道从王爷府里出来的身影也逐渐开始清晰起来。他穿过了寮城几条大街,然后走进了那家同样贵为寮城三大家之一的6府,6府的家丁见到他的来临,又看了看此刻晨曦都为展露的天色,不禁锁了锁眉有些好奇。

    于是,一名站在大门前的家丁拦住了王爷府里的侍卫去路,随之抱拳开口问道:“将军一大清早来我6府,不知所谓何事啊?”

    面对6家的家丁询问,王爷府里的侍卫也没有太多迟疑,他回答道:“本将奉王爷之命,前来相邀6家主去我王府,王爷说有要事与6家主相商。”

    6家的家丁闻言,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将军请随小人先去府里等候,我这就让府中丫鬟去唤老爷来。”

    “如此甚好,那便有劳阁下了。”

    “不敢不敢,将军言重了,小人可受不起啊!”

    ……

    ……

    半响之后,一位满面络腮胡遍布的中年男子从小院中行来,他身穿朴素长袍,看起来简单而朴实;6长云几步之下便走进了6府的客厅,在看见坐上之人后,则立刻带着笑面说道:“原来是将军来了。”

    王爷的侍卫见6长云走来,当下便从座上站起,他看着眼前这名看似满脸粗犷的中年男子,虽然觉得对方实在没有什么尊贵与高不可攀,但其心中却清楚知道对方的身份足矣堪比自己主子,所以侍卫便立刻恭敬抱拳,说道:“末将见过6家主!”

    6长云见此,依旧笑面十足回,他上前一步扶住那就要拘礼的侍卫,连忙说道:“将军无须多礼,还请入座。”

    侍卫从容入座,6长云则端着茶几上的清茶轻抿了一口,随之继续笑着问道:“不知将军此番起来,王爷可是有什么事情交代?”

    侍卫听闻,摇了摇头回答道:“王爷并未吩咐末将什么事情,只不过王爷让末将转告6家主,让您今日务必前去王府一趟,他说有些事情要当面和你商量。”

    6长云听此,心中不由开始暗想对方的语中之意,然而他却不能想到对方寓意何为,所以他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淡淡说道:“那好吧,6某等会儿便随将军去王府一趟,将军先在客厅用茶,我去后院一会儿再过来,到时一同前去王府。”

    “好,那末将就在此等候了6家主了!”

    6长云点了点头,抬步又离开了客厅,朝后院快行去。

    6家的后院,依然是大家族里面的风貌,但不同于王府皇亲之家的是,6家虽然看起来很是繁华珍贵,但却少了一种让人为之忌惮的威严,这就好比不管是皇宫,还是王府,它们里面都会金碧辉煌,雕梁画柱,雕刻着人们为之敬仰的龙凤之象。

    6家没有这些世俗凡尘最为尊敬的龙凤之象,也没有皇家里面那么气势如虹,在世间成立为王;在6家的后院中,一潭清池横躺,池中红色鲢鱼游荡,几片娇嫩的绿色荷叶在池中微微掠动,一朵朵美丽的粉色荷花盛开。

    6长云脚步矫健,几步便走进了后院之内,直朝府中书房行去。

    ……

    ……

    在6府的书房内,一名年轻俊美的青年坐于雕窗之前,他手执一支珍贵的羊毫,脸色平静而专注的看着桌面上的泛黄宣纸;他看着黄纸好久好久,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窗外的秀丽美景好久好久。

    于是,池中鲢鱼突然倾吐气泡,气泡升到池面,被那些从假山上垂落的清水击破。

    便是破的一声轻响,甚至这道破碎声已被清水清涧而掩盖,但书房内雕窗前的青年却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这道气泡破碎的声音,他像是被刹那之间清醒,故儿收回了那份专注的目光,开始细心的掠动着自己手中的羊毫笔。

    羊毫笔尖沾有浓浓的墨迹,墨迹则随着青年的秀手而掠动,在黄纸上留下了一道婉转的线痕,青年无比小心的控制着自己手腕上的力量,使羊毫笔瞧见起来就如自己会行走一样,它的笔尖样貌柔软而细腻,上面的墨液更是散出了一种独特的书香之气。

    青年很沉醉迷恋这种味道,所以写着写着就要痴迷过去,而正因为青年的这种痴迷,泛黄的宣纸上便不断出现了一道道柔美的墨色痕迹;这些墨色痕迹很是清秀内敛,像是比之女子绣花还要纤柔,且每一笔的回勾撇捺看起来都显得如此完美无瑕,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不得不说,青年写的字很好看,非常好看。

    虽然他不比帝国君王的字体那般霸气十足,从字眼里透出一股王者之气,但他所具有的内敛与秀气却也别样出彩,如果说君王写的字像一位健壮男子,那么青年写的字就如刚至十八的黄花闺女。

    一个刚烈霸道,一个羞怯娇柔。

    青年沉醉于书道,手中的羊毫不停掠动,他眉目清秀俊美,却掩不住此刻写字时的认真与严谨,所以他的额前开始出现丝丝的汗迹,连同那只握着羊毫笔的右手都已开始微微颤抖,而就在他即将咬牙书写完黄纸的最后一笔时,院外突然传来的一道声音却生生将其坚持了许久的注意力尽数摧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