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手到将张让打飞出去,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感受到身后如潮水般传来的寒意,柳一来不及多想,直接扑身上前,一把抓住张让手中的青色玉佩,向旁边翻滚过去。

    来不及起身,柳一将口中鲜血直接喷到玉佩上,将其高高举起。受到了精血浸泡的青色玉佩,发出一阵远比刚才光亮的青色光芒,至少能看出来是青色。

    看得出来黑色影子非常惧怕这块青色玉佩,直接放弃柳一,朝着张让扑了过去。

    张让虚弱的靠在墙壁上,看着黑色影子袭来,大惊失色,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恐惧和颤抖:“柳,柳执事,柳大人,你不能这样,快来救救我,血精果我不要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你,你不能这样,啊啊啊啊…我,弟知道我死了,你也…呃呃~”

    被黑色影子扑倒的张让挣扎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听到其临死前还威胁自己,柳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讽刺的笑了笑:

    “哦,你弟弟吗,就是那个前些日子在醉春楼跟街边混混起冲突的那个吗,啧,听你这么一说,跟你看来确实有几分相似,若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此地有比机缘,又怎会自告奋勇前来处理此事呢,放心,你也不必生他的气,因为,他比你死的更惨,哈哈哈”

    看着毫无声息的张让,柳一大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面色沉重的看着刚刚吸收掉张让精气神的黑色影子,如众多雾气形成的身影也凝实了些许。

    怪异此时显得有些跃跃欲试,左右晃荡两下,在原地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音如波纹般朝着柳一席卷而来,刚刚凝实些许的身影此刚刚出现时还要虚幻,如同炊烟般虚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怪异尖叫一声后瞬间沉入土中,消失不见。

    怪异诡异的攻击,柳一以前从未见识过,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波纹瞬间而至,撞上玉佩散发出的青色光圈,光圈不负所望,成功的将怪异的攻击挡住,两者之间互相碰撞,在空中炸出无形的涟漪。

    “哼”

    似是对刚刚束手无策的发泄,柳一冷哼一声,身体微微弯曲,双手分别握着青色玉佩和朱红色珠子,双手成拳一招双龙出海朝着脚下地面轰去,打到了刚刚从脚下窜出的怪异身上,玉佩瞬间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

    “嗞嗞”

    一阵如同油炸的声音传出,怪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惨叫,仿佛受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构成身影的黑色烟气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怪异消失后,一丝极为细小,肉眼看不到的白色烟气浮现,随后钻入玉佩中,而其却丝毫不知。

    “呼,我这珠子可是千辛万苦从一商贾之家得来的,而比这珠子强了无数倍的玉佩,也不知张让从何得来,”

    柳一吐了一口气,看向张让的尸体,似有些嫉妒的说道:“得此宝物却不知使用方法,真是明珠蒙尘啊!”

    说罢,洞中忽然亮起不起眼微光,阵阵清香充斥着山洞,连尸臭味都驱散出去不少,晶莹剔透的血精果仿佛要滴出水来。

    柳一看到血精果成熟,也不耽搁,跨步向上摘下一颗,看着手中拇指模样的果子,还有丝丝凉意的触感,柳一喜形于色,直接将血精果放入口中。

    闻着香甜无比的血精果,咬碎后的汁液竟然是咸的,强忍着不适应将其咽下。

    初始时毫无感觉,片刻后一股暖流自腹部升起,扩散至全身,感受到体内血液快速流动,柳一直接在洞中打出以习得多年的血煞掌法,用外炼的方式炼化血精果中的精气。

    只见柳一摆好架子,浑身血管如一条条蚯蚓般在肌肉上蠕动,丝丝热气自身上升腾而起向着双手汇聚而去,双手再次肿胀起来,红的发黑,一看就是浸泡过剧毒之物。

    随后身形时而如猿猴般敏捷,瞬息万变:时而如深陷泥潭般缓慢,却气势磅礴:道道掌印打出印在虚空之中,猎猎作响,掌上刺鼻的味道久久不散。

    收功而立的柳一,盘膝而坐,运转练血功搬运气血,以内炼的方式强化自身肉体。

    细细感受体内由精血而产生的大量精气,片刻后,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细细思索,

    “看来这剩下的六颗血精果全部吃下,绝对能气贯全身,突破到武炼后期,到时就算此地事发,堂主怪罪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子,纵然是踏入武炼,巅峰之境,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而且,我是副堂主刘峰的人,刘峰也是巅峰之境,而且气血旺盛,正直巅峰,明面上有刘峰帮我挡着,暗地里我也有自保之力”

    随后柳一再次摘下一颗血精果,吞咽下后摆出架子,继续练起了血煞掌法。

    …………………

    …………………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天气微凉,山洞旁边的树丛上,两只早起的鸟儿正在嬉戏打闹,而那几只睡懒觉的鸟儿还在找虫吃。

    这时,山洞中突然传来“嘭嘭”的巨响,吓得几只鸟儿在尖叫中迅速飞走。

    过了一夜,洞里的藤蔓上七颗血精果都以被吞下,此时的柳一浑身上下胖了一圈,通体发红散发出大量热腾腾的热气,却不见有丝毫汗水浮现。

    练了一夜的血煞掌法,柳一脸上却没有丝毫疲惫之色,反倒是红光满面,显得精神无比。

    气血运转越来越快,皮肤越来越烫,光是打出血煞掌法已经起不到炼化气血的作用了,于是柳一便一招一式全打在墙壁上,手脚并用,肘背并用,有时甚至发狠拿脑袋朝着墙上撞去。

    这种方法虽然对自己狠,但确实有用,在一次次的撞击之下,大量精血被转化成精气,浮肿的身体也渐渐瘦了下来,随着体内的精气大量增多,终于在某一刻密布全身,。

    体内精气运转一周后,仿佛达到某种极限,一阵酥麻瘙痒的感觉由内而外慢慢扩散。

    就算是被刀砍在身上都不皱一下眉头的柳一,此时整个人靠在墙壁上,脸上流露着不知是痛苦还是舒服的销魂表情。

    酥麻瘙痒的感觉过去后,柳一站了起来,却是感到一阵胸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随后嗓子也是一阵瘙痒,于是柳一便不停的咳嗽,咳出不少黑色血块,散发出恶臭。

    然后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一阵绞痛的感觉冲入脑海,来不及多想,就地解决…………

    …………

    柳一看着身上被精气冲刷出来的杂质,杂质中混杂着发黑的血块和细小的碎骨,随即搬运气血,身上肌肉抖动,将杂质都落下去。

    在附近找了片水源清洗过后,神清气爽,身上肌肉更加凝炼,充满爆发力,感受到体内无时无刻不在流转精气,和被精气淬炼时时淬炼的血肉根骨和五脏六腑,柳一心中充满喜悦:

    “武炼后期,气贯全身,下一步便是武炼巅峰,精气离体一寸,可在身上形成护甲,虽然不能顾及全身,但是只要能凝聚成一点,在危机时刻也能救人一命!”

    “再进一步,便是帮主所在的境界,精气离体外放形成剑气,刀罡,杀人不见血,被称为当世英杰,武炼巅峰,英杰超群,战绝天下,不知我何时才能站在这江湖的最高峰,俯瞰天下!”

    柳一想起前方之路,遥遥无期,不由得心中有些惆怅,随即又晃了晃头脑,将这些想法全都甩了出去。

    …………

    …………

    “张管事与柳执事昨天下午进山铲除异兽,至今一夜未归,也不知是否解决…唉…”

    “是啊,那异兽来无影去无踪,可是凶残无比…”

    “闭嘴,大人自然是吉人自有天象,定会铲除异兽安然回归,岂是你们可以言论的!”

    椒盐山盐矿据点自两天前就以停止开采,因据点中的张让和柳一带队进山除妖,所以所有巡逻队都出来严加防守,以防有不长眼的前来滋事。

    此时据点外,有一队三人打手正在巡逻,或是想起近两天据点死伤惨重,有一打手满脸愁容,说出唉声叹气的话,另一打手也是满脸担忧的附和道。

    巡逻小队队长听到队友说出此话语,脸色大变,立即开口呵斥,说完后警惕的看向四周,看到四处无人后才招呼两人聚过来,小声开口道:

    “小心有人听到这话,向大人们打小报告,最近营地风声鹤起,有消息说此事本不是异兽所为,或是人为!”

    “人为?”其中一打手强压着声音,一副不敢置信的面孔,随后又放松下来,不以为然的说道:

    “人为,营地中谁有这个胆…胆子,”

    说着说着,打手好像是想到些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愣在原地,一股寒意自心头升起。

    ………

    一路走走停停,思考着张让死亡的说辞,快到中午时,才看到据点的轮廓,随即大步上前,脸上喜意隐去,布满了冷厉之色。

    “你去派人备好马匹,马上我要赶回往来城堂口上报此事”柳一朝着一守门的打手说道。

    “是,柳大人”守门的打手抱拳应道,不过并未立即行动,而是面带迟疑之色,随即咬牙再度抱拳说道:

    “柳大人,不知那异兽是否除掉,还有为何张管事和众多兄弟没有回来?”

    柳一瞥了他一眼,“异兽自然除掉,众多兄弟与张管事不幸死去,传我命令,这次事情死去的兄弟每人十两银子,分给其至亲,若是被我知道其中发生什么龌龊事情,休怪我收下不留情。”

    说完后也不理会震惊的打手,径直走向张让所住的院子中。

    张让的妻子此时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在愉快玩耍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看着柳一突然出现,直接愣在原地,随即喜上眉梢迎了上去,

    “妾身早已命人备好饭菜,就等柳大人凯旋归来,大人定是已经除掉那为祸作乱的异兽,”说完后朝着院子大门处望去,略带疑惑的开口问道:

    “不知我夫君身在何处,难道是在安排继续开采盐矿一事?”

    “唉…”

    柳一低叹了一声,

    “张管事为人高风亮节,看到异兽残杀一起进山的打手,发疯般与异兽厮杀在一起,最后身受重伤当场去世,唉,夫人节哀”

    柳一面带钦佩之色,出口安慰道,然后也不顾听此噩耗瘫倒在地的女子,走出院子朝着村口走去,看到张让妻子和儿子的此情此景,准备返回往来城,安排下后事。

    走到村口,早有打手备好马匹,当即上马,朝着往来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