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行呢?”医生正色道:“小同志,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你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再继续训练了。你这样的病,继续训练的话,要承受比别人多几倍的痛苦,再说,一旦病情继续展,你就有不能继续服役的危险!严重地能导致残疾,你知道吗?”

    “医生,我不管那些!我不可能不去训练!”刘强快哭了,挣扎着想起来。

    这时候,赵飞虎推门走了进来,刘强看到赵飞虎,不冷不热地说道:“报告区队长,猪仔7号要求归队训练!”

    赵飞虎好象已经适应了这几个小子的冷漠,没有在意,医生赶紧把刘强的情况跟他说了说,赵飞虎想了想,对刘强平静地说道:“你可以住院治疗,集训可以停止了。”

    “不可能!”刘强急了,大声吼道:“我不是在威胁,假如48小时之内不让我继续训练,我就自杀!生死协议我也签字了,残废了死了都是我自己做主,大队长说过,我们集训是自愿的!”

    赵飞虎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刘强这个时候又几乎是在哀求:“区队长同志,我不管你还认不认我这个侦察连的兵,但是我这次来是代表着侦察连的荣誉的,我们老大都那样了,他都没说退出,我不过是扭了下脚,我就退出,让我怎么回去?您就批准我继续训练吧,我不可能放弃的!”

    赵飞虎看着刘强着急的样子,沉默了好久,最后说:“那你就好好休息。配合治疗,明天继续归队训练!”

    “是!”刘强高兴了。

    赵飞虎没再说别的,这几个战士自从见识了自己地“冷酷无情”之后,刻意地跟自己疏远了。对此,他也只有暗自苦笑的份儿。

    教导大队二楼,一个少将军官看着下面操场上拼命训练的队员们,冲后面站着的一个人说道:“你预计最终能剩下多少?”

    后面站着地上校说道:“我不知道,也许一个都剩不下呢!”

    少将叹了口气,说道:“第七天了,已经淘汰了少一半,以这个度来看,也许真的剩不下几个。”

    那上校也来到窗前,凝视着远处的人群。说道:“不能这么算比率,按照以往的经验,淘汰的人数会逐日递减的。十五天的地狱式选拔。能坚持下来的,都是靠意志的顽强,能挺过前十五天,后面的训练再艰苦,他们也会有一部分人能坚持下来,这些人里面,才是最终我想要地人。”

    “哈哈!”少将笑道:“可是,关键在于,他们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在接受什么性质的训练呢!他们还以为这是什么预提士官的集训。这样一来,等你最终揭开谜底。你猜他们应该惊喜呢,还是愤怒?”

    上校笑了笑,说道:“严格地来说,他们的最终情绪,应该是平淡。我们训练他们的目的也是要他们的心态最终变地平淡。但是这种平淡只是表象,怎么比喻呢?就说是一包火药吧,看似松散,一旦点燃,火光冲天!之所以没有告诉他们这次集训的真正目的。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因为我担心,一旦让他们预先知道真相。他们之中会出现一些很功利的思想,这种思想会让我最终看不清他们的本质。”

    少将似乎很欣赏自己部下地言谈,点了点头,回身坐到椅子上,又笑道:“不过,我要个你提个醒,盯着这帮宝贝的,可不光你一个。”少将指了指上方,说道:“李勇军可也来了,我听说他把后门都走到黄司令员那里去了!”

    “是吗?”上校一惊,有些不快地说:“咱们是本军区选人,他可是几个大军区选人,他那里人还少吗?”

    “呵呵!”少将苦笑道:“这个没办法,他有尚方宝剑啊!你看中的,要是他也看中,那百分之百是他的喽!对了,我倒是建议你有时间跟这个三猛的狮子王沟通沟通,他胳膊老伤复,在咱们军区总医院住着呢。以前他住院跟遭罪似地,恨不得当天来当天走,这回他可是没急着走!”

    “恩,是得去和他沟通沟通!”上校点点头。

    第二天,刘强一瘸一拐地归到队伍中去,大队长严正平没说什么,似乎并不关心刘强到底好了没有,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入列,仅此而已。钟国龙的头又重新包扎了一下,依旧很疼,但是好歹不再渗血出来了,此刻焦急地目光看着自己的兄弟,刘强稍微侧过脑袋,冲钟国龙微微点了点头,钟国龙也点了点头,他知道,刘强点头不是想告诉他自己没事,而是在和他约定,约定的内容,一定是那句话:死也不能被淘汰!

    没有过多的话,一系列高强度地热身之后,全体队员跑步到达距离营区15公里处地“石磙河”岸边,河水是从远处的山谷中流下来地,上游很狭窄,到了这里,河面足有两公里宽,此时不是雨季,河水却也流得湍急,河边停了一台摩托艇,还有一条普通的中号橡皮艇。今天的训练科目就是武装泅渡。望着哗哗流淌的河水,队员们都有些紧张。钟国龙凝视着河中心,倒是不很紧张,他从小就喜欢游泳,水性很好,到了部队以后,武装泅渡本身也是侦察连的训练科目之一,钟国龙他们三个成绩都不错,与其他步兵连的队员相比,在这项科目上,三个人算是有过经验。

    严正平指着河说道:“现在山洪还没有下来,便宜你们了!不过,这条河挺神奇的,我说它神奇,是因为每次我们进行武装泅渡的时候,总会出一些事故,有的时候,牺牲的人,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严正平这么一说,队员们心里都打了个冷战,忍不住齐齐抬头看了一眼河水。严正平冷冷一笑,指着河说道:“从河中心出,逆水,一千米武装泅渡!”

    说完,严正平跳上摩托艇,其他教官都登上那条橡皮艇,伴随着巨大的马达声,严正平驾驶的摩托艇飞一般冲着河中心开过去,掀起的水浪在河面上分开一道纵沟,很快就合到一起,水面激荡不已。

    “看什么看?摩托艇性能不错吧?但是不是给你们准备的!”隋站在橡皮艇上冷笑道。

    队员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谁也没说话,连日的疲劳和身上沉重的装备已经让他们很清楚保存体能的重要性。隋没有再说话,又有两名教官上了船,橡皮艇没有用浆滑,每个教官手里都拿着一条长长的竹篙。钟国龙根据竹篙入水观测了一下,河水的深度大约有一米七左右,自己进去,最多也只能露出个脑袋来。

    “三人一组,上船!”隋喊了一句,前面的“猪仔”已经淘汰了,六号、七号、八号——前十位仅存的三个“猪仔”就是钟国龙、刘强、余忠桥,三个人咬着牙上了船,教官们一起使劲,度居然也很快,不大一会儿已经到了河的中心位置。此处是整个河面水流最不稳定的地方,水流过急,打着旋,钟国龙皱着眉头看看河面,测算着此处距离对岸的距离。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巨痛,“啪”的一声,钟国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隋一竹篙打进了水里,毫无防备的钟国龙整个身体一个前翻,直接砸进了水底。一阵冰冷迅侵遍了全身,钟国龙呛了一大口水,毫不容易将头伸出水面的时候,直感觉鼻子和喉咙像火烧一样的疼。还没等钟国龙调整过来,刘强和余忠桥也被两个教官踹进了水里。

    “干什么!”钟国龙剧烈地咳嗽几声,对着船上的教官怒目而视。

    隋吼道:“什么他娘的干什么?是不是还要等你在船上睡个午觉再下水?”

    钟国龙愤怒地看了一眼隋,不再说什么了,连续几天的训练,不单单是生理,在心理上,他和其他队员一样,也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场面,渐渐习惯了。教官不拿战士当人,这是这支集训队独有的特点。

    三个人仰着脑袋,开始奋力地向逆方向的对岸行进,河水是山上的雪水化来的,比普通的河流要凉得多,平时得不到充足热量的三个人很快感觉冰冷刺骨,加上逆水,又耗费了大量的体能,这项平时在侦察连的时候可以轻易完成的科目此时难度无形中增加了好多倍,三个人中钟国龙个子最小,河中心的部分有些深,钟国龙只好双手按着背包,拼命地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