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廉失笑:“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用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来形容顾徽珠是再适合不过。想她在家里做针线活的样子,安安静静,气质如兰,一眨眼,现在又变得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

    但不管是哪一面的她,都足够吸引高木廉,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顾徽珠没回答,饶有兴趣地看着手上的戏票,读着:“严妍研,《贵妃醉酒》《游园惊梦》《穆桂英挂帅》,老天,太对我胃口了,竟然都是我现在最想看的,谢谢啦。”顾徽珠欣喜地将戏票举到半空中,边端详边小声念出了戏剧对话。

    顾徽珠的笑容非常耀眼,以至于高木廉也呆住了,他痴痴地笑着:“真的好喜欢啊。”

    “是啊,像《西厢记》《黛玉葬花》什么情情爱爱的,我早看腻了。上次去督军府,听的也是祝寿的热闹戏,不好玩。我最喜欢这个了。”顾徽珠双手轻捏着戏票,调皮地对高木廉眨着眼睛。

    看顾徽珠喜上眉梢的样子,高木廉不知是喜是愁,那个慕明城才和她见过几次面,这么清楚她的喜好。

    哎呀,没吃陈年老醋啊,怎么这会儿酸得反胃。

    “我,开车去接你吧。”

    顾徽珠不想高木廉又被她二姐给盯上了,摇摇头:“不用,我可以坐黄包车去,又不远。”

    为什么她总是拒绝,高木廉正想说什么时,有护士跑来叫高木廉:“高医生,有急诊病人。”

    还不等高木廉挽留,顾徽珠便急忙说:“不打扰你了,戏票谢谢你,我会去的,戏园子见。”

    说完,便快速离开。

    看到顾徽珠毫不留恋的背影,高木廉一颗心又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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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徽珠离开医院后,没有直接回家,她看着高木廉送的戏票,莫名剧烈的喜悦在心中横冲直撞,想要突破而出。天啊,连着有十天的戏呢,这么说她可以每天都和高木廉在一起咯?

    顾徽珠脑海里连续飘过了好几遍这样的信息,甚至比回忆起戏剧片段的频率还高,这才终于意识到此次见面和以往有哪些不同。

    自从他们成为朋友以后,高木廉接近她的唯一机会便是去顾家给顾胜华看病。可每一次,就算偶尔顾胜华离开上个洗手间,顾盼珠也像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他,他们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独处机会。

    如今他邀请去看戏,而且只把票给了她,并没有再提及她的任何一个家人哦,这是不是代表他们连续十天,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一起看戏。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虽说今天为了见他,她还是很刻意地打扮了一下,可是她已经有两三年没做新衣服了,这款式早就不时兴。

    不行,我不能这个样子赴约。

    一心想存钱去国外留学的顾徽珠,这次给自己找了个很靠谱的花钱理由:若是让吹毛求疵的高木廉看见我一样的衣服穿几次,一定嘲笑我小家子气。我不能被他嘲笑,所以我要去买最起码十件漂亮衣服。

    她兴高采烈地去了天资服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