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廉从督军府出来以后,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这条民巷。他坐在自己专属厢房,一边泡茶,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楼下的比试。百无聊赖中,忽然看到了一抹俏丽的身影,不知为什么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坐在楼上,看不到小姑娘的脸,但是她熟悉的背影让他不由得去回想在哪里见过她。小姑娘一身不加装饰的常服,一头齐肩的长短发,这独特的干干净净气质在物欲横流的华国中简直就是一股清流。她的灵气与朝气,不知不觉中夺走了他所有的关注。

    楼下这位小姑娘的背影和他脑海中的一个影子渐渐重合起来,那是谁?顾徽珠?一个他今天刚查到的人名就这么冷不丁地冒了出来。他泡茶的手停顿了一秒,呵,他摇摇头,怎么可能。他到底是怎么了,一个是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小丫头,一个是气质干净无瑕的小才女,明明不是同一个人却看谁都像她。

    顾徽珠不知自己生日那天碰到的流氓正在楼上看着自己,她对雪梅说:“我想着要不要上擂台试一试,可是又怕实力不够,到时候,懒蛤蟆过门槛,连呛鼻子带丢脸。”

    雪梅笑着说:“过程才是最重要,何必在意结果如何。赢了是你的本事,输了也无所谓,重在参与嘛。”

    顾徽珠低头想了想,觉得雪梅似乎说的有道理。而且她现在确实囊中羞涩,若能在这里赢得名次,哪怕是第十名,赚一根小黄鱼也是好的。若是输了,毕竟自己才十六岁,输给各位前辈,也不算丢人。

    “好,我去试试。”顾徽珠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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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斗规矩,先是诗社的人打头阵,然后有别人上来挑战,由诗社的人出题,两人对峙,输的一方下场,赢的一方等待下一个人上擂台挑战。在限定的时间内,能在擂台上站到最后者为擂台柱,奖品就是一根大黄鱼,至于其他名次,则由竞争过程中,能赢多少回合决定。

    台上的两个人刚好对峙完,顾徽珠走上台来。站在擂台上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叔,像个教学老夫子。这个老夫子看见一个小丫头走上来,觉得可笑,还觉得有点侮辱:“丫头片子,你是不是走错地了,这不是你们学校的游园会。”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徽珠,说道:“你才几岁啊,会作诗吗?”

    底下看热闹的群众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上台,也毫无顾忌地议论起来。

    “哇,这么小?毕业了没啊?”

    “毕业了,小学,哈哈。”

    “她这么小,不是侮辱人家老夫子吗?”

    “浪费大伙儿的时间,应该要有筛选才能参赛才行。”

    “就是啊,他们不嫌丢人,我们还嫌浪费时间呢。”

    “阿猫阿狗都上去的话,那得对峙到哪年啊?”

    听到观众议论纷纷,其中一位满脸胡须的诗社成员脸色不好,他走到顾徽珠面前说:“小姑娘,你到底会不会啊,别浪费我们时间。”还想为此招几个有才华的人进诗社,可不能被无名小卒给坏了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