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天骄看着安伟泽,突然说:“笛笛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女子,你看到的表相永远不是她的真实,你要想她幸福,让她从心里爱上你。”

    安伟泽怔了怔,不解的看向涂天骄,“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楚笛还在爱着你吗?是的,她是很在乎你,在国外的四年多时间里,你是她唯一的挂念,但也是她唯一不曾开口问询的人,你根本没有关心过她,你甚至没有给她任何消息!”突然,安伟泽停下了口,脸色一变。

    他和楚笛在国外的四年多时间里,她从来没有主动向他问起过与涂天骄有关的事情,但他知道她其实一直挂念他,一直在意他,她不和家里人住在一起也是因为从心里她有内疚,是她错误的把涂天骄一家当成了仇人,但是,同样的,这四年中,涂天骄也从来没有向他问起过与楚笛有关的事情,甚至不关心她是不是过得极好。但是,难道这就可以证明涂天骄已经忘记了楚笛?不,他不接受楚笛一定不是因为他不爱,其实是因为他爱,所以,他才放弃。

    “如果笛笛有任何不妥,我不会放过你。”涂天骄平静的说,“我不想听到任何女人与你有关的传闻落入我耳朵里,我要你一心一意的对她。”

    安伟泽一怔,有些面色,仓促的说:“是她们喜欢我。”

    “那是因为你给了她们接近你的机会。”涂天骄冷漠的说,“我对你网开一面不是因为我和你认识,而是因为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可以确定除了你还有谁可以让笛笛获得安静的日子,如果四年多的国外时间她接受别的男子,你今天就没有机会站在我面前说话。”

    安伟泽有些恼怒的说:“是你一再的伤害她。”

    “如果我不一再的伤害她,你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吗?”涂天骄冷漠不屑的说,“安伟泽,我们是朋友,但在楚笛这件事上,我们永远不会是朋友,笛笛不能再受任何的伤害,不要给她离开你的机会,如果她发现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让活得更幸福,脸上的笑容更明显,她只会离开你,因为她觉得她接受你是一件不好的事,她没有百分百的爱你,所以,她会以离开成全你的幸福。”

    安伟泽轻轻低下头,有些沮丧的说:“不是我不想,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是的,她是接受了我的求婚,但她和我说:给我几天的安静时间,我要确定我是不是值得你这样,我是不是有机会让自己选择除了涂天骄之外的男人,他对我有多冷漠我就有多爱他,因为我知道他有多爱我就有多冷漠。我根本见不到她,我想要陪她,但她完全的消失在我面前。”

    “她去了无名山。”涂天骄淡漠的说,“不过,你放心,她不是和张茂林在一起,她只是去住上几天让自己安静一下,也同时为了真正的祭典一下过世的张老头,是她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你知道她的行踪?”安伟泽突然想到在国外的四年,是不是涂天骄也一样知道楚笛所有事情,那么,是不是也就说明他有可能知道楚天佑还活着的事情,他的心一跳,神色变得有些慌乱,如果涂天骄知道楚天佑还活着的事,会不会派人去对付楚天佑?

    “不用这样紧张,在国外的时候,那不是我可以随时获知消息的地方,但只有没有消息就说明是好消息。”涂天骄淡淡一笑,完全不理会依然在张狂的发火的父亲,口中淡淡的说,“而且,还有你在,我并不想知道你们的消息,毕竟我不能保证我不嫉妒,而且我也不能保证我妒嫉后会不会对付你。所以,你应该庆幸你们一直没有消息给我。”

    “你不希望我们幸福!”安伟泽恼怒的说,“涂天骄,你真够恶毒!”

    涂天骄冷冷一笑,平静的说:“我只希望笛笛平静的活着。安伟泽,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她说要静静,你也不能放开她一个人离开,哪怕你只在她视线中静静呆着就好,你却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在这个乱世里,你真的放心她一个人在你视线外吗?”

    安伟泽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是的,他真是疏忽了,他只是习惯了楚笛的做法,她需要安静的时候,是会消失的,就算是在国外,她也可以完全的不出现在他面前的消失几天,是啊,他为什么没有想到,其实他应该静静守在她视线可及的地方,在她孤独无助的时候,一抬头就会看到他!

    雪下得真大,整座无名山全是雪景,甚至看不到除了白色之外的任何颜色,美的让人窒息,美的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张茂林,你怎么又来了?”楚笛站在那棵已经没有叶子的大树下,一身红衣如同一抹红色落在雪色上,“放心,我还没有绝望到要从这儿跳下去的份上,只是想要在这儿呆呆,这儿的空气真好,景色真好,在这儿,想念爷爷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好像,爷爷就在我面前。”

    张茂林冻得一直在搓手,跺着脚说:“你只要不跳崖,你想呆多久都可以,这是我的地盘,可是,你不冷吗?我已经冻得哆嗦了。”

    楚笛突然粲然一笑,调皮的说:“我心里有阳光,有最灿烂最明媚的阳光,它照得我心里是暖暖的,所以,我不会冷。哈哈,好了,张茂林,别这种表情看着我,我只是,只是突然间觉得事情已经这样,我哭也罢,闹也罢,甚至死也罢,都不可能改变现实,不论他是真的不爱我,还是爱我不能娶我,结果是他现在选择了放手,所以,我接受这个现状,他放手,我依然要好好的活着,爷爷和我说过,人首先要活着才能想别的,反正要活着,干嘛不尽可能活得幸福些,所以,没事,我肯定不会死,除非上天一定要我死。”

    “你不会真的要嫁给安伟泽那个小白脸吧?”张茂林不甘心的说,“嫁给那个小白脸还不如嫁给我,我保证我比他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