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天骄似乎没有打算理会楚笛,他先走进院落中,院落也不是很大,但有花有树,收拾的颇是干净雅致,青石铺成一条可两人并行的道路,石头缝隙间有些顽皮的小草,虽然因为天气的缘故不算是太过浓郁的绿着,却很可爱。

    “金佳柔又回去了?”涂天骄眉头微蹙,随意的问。

    “是呀。”茹倾世微微一笑,“她去我走,免她一再的骚扰我,最是无趣,不过是抱怨,天骄呀,你能不能让她不那么委屈抱怨?好烦的好不好?”

    涂天骄刚要回答,却突然听到门口的张茂林发出一声恼怒但相当无奈的声音:“你来这儿做什么?谁让你跟着来的!混蛋,哪个混蛋陪她来的!?”

    大家全部回头看向门口,竟然是小玲,她竟然从张茂林的家追到了这里,涂天骄眉头一蹙,不耐烦的说:“张茂林,带她离开,这儿我不希望有外人出现,尤其是如此聒噪的人!”

    小玲是惧怕涂天骄的,但她不怕张茂林,她倔强的看向张茂林,同时看向楚笛,她绝对不放心张茂林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楚笛有着她没有的味道,这种味道她知道,就如母亲去世前和她说的一样:小玲呀,你是个让人着迷的女孩子,但,你不能让人放在心里放不下,别太纠缠张茂林,喜欢可以,别真的动心,他心里有人,而那个人,你比不过。

    母亲并不知道张茂林的过去,但她却在临死前和她说了这些,在亲生父亲离开后,母亲就选择了自杀,在临死前找她过去说了许多,她现在还记得这些话,那么,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张茂林心中的那个女人?

    “我不喜欢你和她在一起!”小玲瞪着张茂林指着楚笛大声说。

    安伟泽看着张茂林一脸恼怒却不能发火的尴尬模样,有些想笑,轻声说:“张茂林,这可真是一大麻烦,人家追上门来了,你是不是要好好的安抚一下她?免得你和天骄谈事情的时候她总是捣乱,你可是知道天骄最是厌烦她和金佳柔那样得理不饶人的女人。”

    “你故意的是不是?”张茂林有些愤怒,压低声音愤怒的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呀,还不是她娘死的时候央求我不要伤害她,我没办法,我答应了她娘不辜负她,她爹的死与我有关,我算欠她的,呸,少在这幸灾乐祸!”

    “笛笛,我们进去,不理他们。”茹倾世轻轻用手握着楚笛的头,楚笛没来得及穿上外套,空气有些冷,她的手明显是凉的,“哎呀,你这丫头也不晓得照顾好自己,这儿好冷的,你看你的手都是冰凉的。天骄呀,你们别站在这儿吵了,快进屋吧,笛笛的手好凉,这要是冻感冒了可不好。”

    涂天骄看了一眼楚笛,她的手被自己母亲的双手包裹着,面颊上也有因为寒意而浮起的淡淡红晕,呼出的气息中也有些浅浅的雾气,似乎是真的冷,这才发现她其实只穿了件薄棉的旗袍,外套还搭在她手臂上,应该是下车下的匆忙,然后就直接进了院,没来得及穿上外套。

    张茂林有些尴尬,走近小玲,压低声音有些威胁的说:“小玲,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招惹楚笛,我一定会违背我当时的承诺收拾你,你对付赵小菊惹恼我哥哥我可以替你遮挡,你对付我身边其他的女人我可以装作看不见,但只有她,只有楚笛,你不可以碰她一下,小玲,她是我的底限,她有事我立刻活剥了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去。”

    小玲脸色一变,刚要张口骂人,但张茂林脸一沉,二话不说一把掐住小玲的手腕,小玲的脸色一变,疼得五官有些纠结,张茂林再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小玲耳朵边说:“臭娘们,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不想做第二个杜月儿,就给我老实回去呆着,别在涂少和楚笛面前让我丢脸,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滚!”

    小玲身体哆嗦一下,狠毒的张茂林她有见过,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她。

    “带她回去。”张茂林看向送小玲过来的手下,脸沉的可以拧出水来,恶狠狠的说,“长胆了,是不是?竟然敢送她过来,我出来的时候嘱咐过,不许任何人放她离开那个院落,她可以在院落里作孽,但外面不成,是不是耳朵是摆设!还是活得腻歪了!?”

    送小玲来的手下吓得一哆嗦,低下头身体一直颤抖着,张茂林要是真凶起来,是杀人不眨眼的,当年赵寨主死了之后,他竟然在山上摆下酒宴,赵寨主的尸体还横在面前,他却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肉还只是半熟,有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流出,那一刻,头上的艳阳是冷的,虽然是炎热的光线,却冷得大家没有一个人吭声,似乎他吃下的是赵寨主的肉,那一刻,没有人再敢抗议他不是新的寨主,再也没有敢短期内起意和他对着干。

    虽然平时他看起来有些傻兮兮的,似乎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中。但大家知道,他狠的时候是真的狠,他不狠的时候不是他不狠,而是他懒得狠!

    涂天骄不再理会张茂林,只淡漠的说:“我们进去吧。”

    里面确实是暖和很多,温暖如春,一盆兰花在雕木的架子上清丽的绽放着,叶片肥厚,花朵清雅,有淡淡清香,被开了小半扇的窗户外透出的几缕凉风淡了许多味道,令这香味愈加的清冷起来。这盆兰花极是眼熟,甚至花盆都没有更换,竟然已经长得如此茁壮,花开得如此繁茂。

    楚笛诧异的把目光投向涂天骄,她不认为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些闲散的事情,涂天骄似乎没有看到楚笛的目光,也没有把视线落在那盆兰花上。

    “笛笛,来,坐。”茹倾世牵着楚笛在客厅的藤编沙发上坐下,一二三的分开放着,她牵着楚笛在两人沙发上坐下,铺着软软的靠垫,极是舒服,然后她指了指三人沙发,微笑着说,“伟泽坐,张茂林,进来吧,别在那儿生气了,女孩子哄哄就好,小玲姑娘已经走了?没事,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