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天骄点了一下头,看着视线中已经可以看到的山头,淡漠的说:“好了,你在这儿等着吧,有些事我想单独和楚笛谈。”

    “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张茂林有些担心和着急的说,“涂少,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丑丫不是一个坏心眼的女孩子,她从小,不,从被救后一直生活在无名山,和爷爷,我生活在一起,她从来就不会主动的去攻击别人,就连动物也是,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在被凶猛的野兽攻击的时候才会出手。所以,涂大帅的事一定是个意外,绝对是个意外,丑丫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涂少,您不要生气,也不要怪她,有什么火您发我身上,要是觉得气不过,您可以在同样的位置上给我一枪,我绝对不说个二字。”

    “你很在意她?”涂天骄停下脚步,稍微休息一下,恢复一下有些起伏的呼吸,因为父亲的事他一直没能好好休息,体力上竟然有些不支。

    张茂林认真的点了一下头,很肯定的说:“我当然在乎她,她在我心中就和我的亲妹妹一样,不,也不确定就是亲妹妹,反正,她对我来说,特别重要,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去交换。”

    涂天骄冷冷笑了笑,“就和杜月儿一样?你现在也迷恋她?如果我放弃她你一定会娶她,是不是?”

    “她和杜月儿不一样。她比杜月儿好太多,她们两个人完全不能相比,杜月儿算什么东西!”张茂林不屑的说,“如果您不要丑丫了,我会一辈子对她好,让她在无名山过得无忧无虑,对了,这是丑丫说的,她说她就想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想要什么样的日子我就让她过什么样的日子,涂少,丑丫她真的是个好人。”

    涂天骄看着张茂林,淡漠的问:“哪怕让你放弃你可以随时到手的荣华富贵?这山中的宝藏你已经找到位置,如果用这些宝藏的位置来交换楚笛,你也愿意答应吗?如果得到那些宝藏,你可以找到无数比楚笛更好看更喜欢你的女孩子,你愿意吗?”

    犹豫一下,张茂林想了想,“我也愿意,反正宝藏也是人找的,人挣的,这地方我发不了财自然有别的发财的地方,所以,还是丑丫更重要。”

    涂天骄没有再说话,只是示意张茂林原地等着,然后自己继续向上走,他的随行侍卫远远的跟着,也留在和张茂林相同的位置候着。

    楚笛果然呆在上面,一个星期不见,她比之前瘦了些,头发短了许多,似乎是铰掉了,散在肩上,风一吹,乱乱的飘起,她靠在一棵粗大的树上坐在草丛上面,背对着走上来的涂天骄,身上的衣服是略微有些简单的棉质衣服,穿在身上稍微有些宽松,偶尔风吹起头发露出一小块白皙的脖颈。

    知道上来的不是张茂林,那脚步声她是熟悉的,风中也隐约的传来些下面的对白声,这条路不好走,是在于它的险峻和弯曲,其实直线距离不远,她的听力又极好,所以隐约也听到了涂天骄和张茂林的对白,涂天骄的声音突然响起的瞬间,楚笛有一种冲动想要跑过去,但,她的大脑却左右不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始终是僵硬的靠坐在地上。

    “茂林哥哥,你又来了。”楚笛故意用懒懒的,甚至有些撒娇的,依赖的声音头也不回的说,“和你说过了,我一会就会下去,我不想见别人,更不想让城里的人找到我,他们很无聊的。”

    她是故意的,所以,她知道这样讲的后果,因为她可以清晰的听到安静的空气中,涂天骄突然间有些急促和失望的呼吸声。

    “茂林哥哥,你为什么不讲话?”楚笛强迫自己脸上带上甜美的微笑,慢慢的回头有几分娇嗔的问,然后,看着涂天骄,她的声音迅速的恢复了原有的僵硬和生疏,“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你父亲他还没有死吗?”

    为什么要这样?楚笛不明白,只是知道,如果她不放弃,她不会快乐,涂天骄也不会快乐,涂明良是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他一定会再想办法对付她,让她和涂天骄大半的时间活在猜疑和争吵中。她相信他可以做得到,姜还是老的辣,她现在真是极相信这句话,他为了阻拦她和涂天骄的来往,竟然可以自己对自己开枪,而且选择极其冒险的方式,让他的生活在生死之间游移。

    “你很失望是我吧?”涂天骄觉得嗓子里全是凉凉的空气,说出的话似乎是硬从嗓子里逼出来的。

    “是的,”楚笛厌恶的转回头,她不能看着涂天骄,她看着他,会坚持不了太久,她会说不出话,会哭,会告诉他,她其实也很在乎他,但是她不能,她知道,她耗不起,她的感情经不起涂明良一再的阻拦,她不能无视父母的死,“我不希望再见到你,看到你,我会想起我们在一起的事,我会觉得我对不起茂林哥哥,涂天骄,我们之间早已经结束,你回去吧。”

    “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话?”涂天骄语气变得冷漠,他站着不动,看着楚笛冷漠的背影,她甚至不愿意看着他讲话。

    “是的。”楚笛不耐烦的说,“你最好马上离开,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我不想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涂天骄,你不是缺女人的人,何必让我看不起你,我也没打算像茹倾世那样过一辈子,算了,我们至此为止吧。”

    涂天骄一直没有讲话,静静看着楚笛,一语不发。

    “你怎么还不走?”楚笛不耐烦的回头,她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只要一会,只要一会就好,只要逼走涂天骄就可以,她就可以不必再这样辛苦。

    涂天骄从腰间取出枪,平静的递给楚笛,“我们之间的仇你既然一直忘不了,我们最好是一次性了结,我父亲他没有死,你也清楚我不可能让你打死他,但是,你可以把所有的仇恨放在我身上,父债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