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太的脸色一变,在心中也暗自骂了句:这个混蛋小子,竟然连银样蜡枪头这样的话都讲出来了,难怪女儿一早下楼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难怪守在门外的自己的贴身丫头说,房间里一直是安静的。这小子,昨天真是灌他灌得太厉害了,是不是酒里放的药太多了?早知道就不放安眠药而是改放别的药了,原本涂明良对这种生米煮成熟饭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然还是没能让女儿如愿。

    大家的小算盘各自精的很,金家有钱,涂家有势,合在一起更得相得益彰,涂明良不会不懂得这条,所以,虽然明知道儿子不太赞成,还是故意的装作不知道儿子被灌醉的事。

    到了这个地步,金太太也不能真的让涂天骄承认昨晚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她不能真的认为涂天骄是没有提防的,这句银样蜡枪头其实就是在告诉她,他猜得出她的意思,但是抱歉,他没有让她达成愿望。这个臭小子,从小就是个难缠的主。

    为了女儿,她还真的不能和涂天骄撕破脸皮,只得温和的笑着说:“既然这样,我让我们府上的司机送你回去,你先回去吃了药休息一会,既然你的朋友是个医生,自然会体谅你的不能送行,佳柔去休息了,我就不让她起来送你,我和你金叔叔送你到外面坐车吧。”

    “不用,你们继续吃午饭,我借府上的电话用一下,我的司机一会就会过来,不好再麻烦府上的司机了,我也正好可以趁空在车上睡一会,阿姨,金叔叔,你们慢些吃,我先打个电话。”涂天骄也同样是笑嘻嘻的说。

    金彪看着涂天骄去打电话,然后坐在电话旁边的沙发悠闲自在的翘着二郞腿等着他的司机来接他,远远的,应该不会听到自己和夫人的对话,有些不是太明白的说:“夫人,你说,咱们家佳柔哪点配不上这小子,而且,追咱家佳柔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你和佳柔为什么一定要选他,明明知道他心不在咱们佳柔身上,佳柔也是,嫁谁不好,偏要选他!”

    金太太也低声说:“我也知道涂天骄心不在咱们佳柔身上,一则是咱们闺女看中了人家非他不嫁,二则,他这样我反而放心,他不会因为我们金家的钱娶我们闺女,涂家有权势,也不缺钱,虽然不如我们一直经商,却手中握着枪杆子,想要什么得不到,佳柔跟了他,这一辈子是安稳的,那些个追佳柔的,要么是图咱们金家的钱财,要么就是二世祖,一点个本事也没有。”

    金彪点了一下头,“这到是,可是,佳柔年纪不小了,这样总是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别再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人看笑话。”

    金太太面带沉思之色,没有再讲话。

    司机来的很快,涂天骄告辞了金家夫妇,当然没有打扰回去睡回笼觉的金佳柔,一晚上躺在酒醉昏睡的自己的身边却什么也能达成,又不能真的睡去,她一定是郁闷的可以,这个女人,这种低劣的戏码都想得出来,还当他是青春年少不解风情的小年轻吗?动动的就能让他上了贼船?!

    女人,对他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诱惑了。纵然是金佳柔不着一缕的偎着他,手还不老实,他也是假装醉酒,仍然是哄瞒了过去。

    “他们已经离开了吗?”涂天骄随口问司机。

    “是,安公子已经带着张姑娘离开。”司机恭敬的说。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丑丫头的身影,但涂天骄还是第一时间选择回自己的院落,里面安静的很,阿秀一个人正在打扫院落,雪开始融化,但化的极慢,其实庭院里已经打扫的极干净,但阿秀还是在耐心的清理一些死角的雪,免得化了以后弄得院落里湿滑难走。

    丑丫头所住的房间没有任何的变化,看样子,她走的时候非常从容,床铺收拾的干干净净,桌上的东西也整理的很整齐,突然,涂天骄的目光落在枕巾上,上面有一个信封,是他书房里随手放在桌上的,有些微鼓,他心中微微一怔,难道,丑丫头离开前有书信留给他?

    走上前,拿起来打开,一枚戒指从信封里落了出来,是昨天他陪她去取的戒指,静静的落在他手中,黄金亮亮的光泽此时有些落寞。涂天骄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手紧紧的攥着戒指,好半天,才慢慢的松开。

    这丫头,竟然想躲开他,以为去了国外他就没有办法控制她了吗?她太天真了,他既然可以安排安伟泽照顾她,也就会同时安排人监视他们二人。国外,确实不是他涂天骄的天地,不是他涂天骄可以随意控制的地盘,但,他可以让在那儿可以控制人的控制。

    只是,没有丑丫头在的房间,突然间没有意思。

    飞机快要降落,安伟泽看了一眼窗外,是晴空万里无云的好风景,是绿意葱荣与来时国土不同的季节,步出飞机,将会是一片不熟悉的风景,身边的女孩子能够适应吗?在那个城市,她可以用手语表达自己的意思,但在这个语言不同的国家,她要如何应付?

    略微偏一下头,目光再次落在楚笛的手上,顿了顿,才慢慢的说:“张小姐,你手上的戒指怎么没有戴?”

    楚笛虽然有些奇怪安伟泽这个问题,但还是用手语说:那不是我的东西,我还给它的主人了。

    安伟泽温和的一笑,慢慢的说:“是天骄送你的吧?张小姐,我们虽然不在天骄的势力范围之内,但在这个陌生的国家,我能够帮你的只是让你能够生活的舒服些,真正照顾你的仍然是天骄。”

    楚笛微微一怔,飞机已经降落,安伟泽拿好行李陪着楚笛下飞机,外面,是陌生的面孔和人群,以及温暖的空气,空气的味道也是陌生的。宋伟泽脱下西服外套,在这儿,穿这些有些热,西服随意搭在胳膊上。